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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毛少东爱耍酷 第13页

作者:子澄

“我我我…!我干么紧张?我镇定得很。”何采湘几乎要尖嚷了。

“好啦,就当我想太多了。”都结巴了还镇定咧!睁眼说瞎话。

摇了摇头,雅竺也懒得逼问了,毕竟是那么私密的情事,当事人心知肚明便是。

何采湘松了口气,多此一举地咕哝道:“本、本来就是你想太多了……”

笑着打开窗户,让窗外微热的风吹进屋内,雅竺可以止目定的是,她喜欢采湘当她大嫂,很喜欢——

相较于两个女人的闲适,男人这边显得严肃许多,甚至足以用凝重来形容。

“香港那边没问题吧?”

唯有项岳军知道,叶劲升到香港“出差”的真正理由——那边的合作厂商同样受到黑函的威胁,这一趟是赶过去和厂商交涉,以免合作中断,让局势变得更为复杂。

“还好,对方也知道这个竞标案我方胜算很大,相对将会为他们带来庞大的利润,因此态度上还算配合,除了希望我们尽速处理之外,并没有给我太大的压力。”按压着眉心,叶劲升的压力不言而喻。

“什么时候进行竞标?”时间拖越久越不利,项岳军若有所思地拧起浓眉。

“下星期三。”叶劲升不假思索地报出日期。

“你有多少把握得手?”若能一次解决最好,怕就怕在事出意外,那麻烦将变得无限期遥远。

“百分之百。”叶劲升充满自信地答道。

大业电子根本没本事和他的公司争这件案子,若有,也用不着使出这么鄙劣的手段威迫了。

“嗯。”很好,意思是他们只要再撑过一个星期就好,但是对方失败后八成又会上门找碴,项岳军决定一次解决掉所有的麻烦。“我需要『大业电子』经理级以上人员的资料。”

他干的是保全,不是征信,不然他自己动手查就好,根本不用开这个口。

“干么?”叶劲升微愣,不明白他的动机。

“前几天我跟雅竺遇上突袭,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搓搓下颚,他感觉血液里的嗜血因子蠢蠢欲动。“况且难保对方竞标失利后不会又使出什么卑鄙的下流手段,你不认为我们该先下手为强吗?”

“你想怎么做?”问题是,倘若麻烦如此容易解决,他也不用这么头大,毕竟对方可是来阴的。

“白道有白道的做法,黑道自有黑道的道义,总有办法解决。”项岳军扬起自信的浅笑,骑驴看唱本,大伙儿走着瞧——

“越来越不像话!”点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这些人做什么?”蔡大业过度肥胖的身子来回走动,长期酒色财气的生活让他的身材严重变形,再难回复年轻时意气风发的劲壮模样。

“蔡董,何必发这么大火?要不是您特别交代不能伤及人命,对方恐怕早就投降了。”一个看来年方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悠闲地叼着烟、跷着二郎腿轻松说道,半点没将蔡大业的火气放在眼里。

蔡大业小眼一瞪。“听你的意思,是怪我妇人之仁喽?”

“不敢不敢,再怎么说我们兄弟都是靠蔡董您吃穿,您就等同我们的再造父母,我怎敢责怪您呢?”

这小伙子显然念过几年书,说起话来文诌诌的,却掩盖不去其中的嘲讽味,听在蔡大业耳里,怎么都觉得刺耳。

“我想给他一点教训,他就会吓得收手,谁晓得他那么不识相?”蔡大业口里的“他”,指的便是不识好歹的叶劲升,那小子似乎非得和他争得头破血流不可,教他心急如焚。

这回的案子实在太过诱人,光是净利便相当于“大业电子”开业三年的盈收,怎不教他心痒难耐?于是在他决心抢得这块大饼之际,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些不怕死的小毛头便成了他最好的调度工具.

这么大块的饼,参与竞标的公司自然多如过江之鲫,不过怕死心态人人有之,当他放出这些小表“兴风作浪”之后,许多公司便没敢声张的纷纷收手,短时间之内,便收拾掉许多敌手。

但麻烦的是,这案子最可能的得标者劲升电子说什么都不止目撤走,偏偏大业电子的财力、品管皆不敌劲升电子,想与他们竞争案子,着实吃力得紧。

问题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能收手,一点退路都没有。

前半年投资在期货的大笔资金,因全世界经济起伏被吞噬殆尽,大业电子表面上看似体面,其实早已成空壳一具,他要是不坚持下去,唯有破产一途,逼得他非坚持下去不可,却又奈何不了叶劲升,无怪乎他急得满头包。

“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别说我没提醒你,蔡董,对对手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我在社会上打滚所学来的生存之道。”年轻男子脸上流露出狠戾,连蔡大业看了都不免心惊。

“难道……你不怕东窗事发?到时可得吃牢饭啊。”蔡大业虽然心中图谋不轨,但不致泯灭人性,眼见男子一副生死都豁出去的泰然模样,他反倒心生畏惧。

“这蔡董就别担心了。”男子阴恻恻地笑了。“做不出轰轰烈烈的事,在黑道就别想出人头地。这也算是报答蔡董长期以来的照顾,小弟贱命一条,您就别为我担心了吧!”

看不出男子心里的打算,蔡大业全身忍不住泛起一股阴寒。

正当他不知该做何决定之际,手机如催命符般响起,一瞧见上头显示的来电号码,蔡大业脸色转为灰白。

为了投资期货,他拿“大业电子”向银行申请抵押,现下银行三天两头通知他缴款,而他却阮囊羞涩的拿不出钱,再这么下去,大业电子唯有落到让银行接手的下场。

前有豺狼后有虎,蔡大业心一横,咬牙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五○年代的流行乐曲由老旧的收音机里流泄而出,叶雅竺端着一壶上等乌龙茶穿过不用冷气便自然凉爽的走廊,走到书房前推开门,瞧见一名高大男子面如苦瓜,正低着头聆听项岳军的“训示”。

“啊,还在念喔?”真让人吃惊耶,一个男人可以碎碎念将近一个钟头,叶雅竺不由得心生敬佩。“项哥口渴了吗?我为你准备了乌龙茶。”

挨骂的男子轻喘口气,感激地觑了她一眼,倒是项岳军投来的眼神带着责备,让叶雅竺暗自吐舌。

“大墩哥也来喝嘛,茶多得很,我想项哥一个人喝不了那么多。”刻意忽略项岳军的责备,她不怕死的继续持虎须。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知道大墩哥家是个大家族,难免琐事较多,工作上偶尔出现点小状况也是情有可原;像她第一次跑到项哥家时,根据项哥的说法,当时应该由大墩哥监督她的行踪跟安全,未料大墩哥半句通报都没有,活该被骂。

不过大墩哥也不是故意的,当时他那即将临盆的老婆突然喊肚子痛,也想不到她会突然想出门找项哥,心想或许她在家里很安全,因此才会匆忙送老婆上医院生产,加上产房一律要求关机,项哥才会联络不上他,一切都是巧合,着实怪不得大墩哥。

上回那件事,大墩哥已被项哥狠狠念过一回,偏偏这次他又在别件案子上出了点“茶包”,许是新仇旧恨加在一块,这次大墩哥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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