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吗?”乐乐瞪他。
“天地良心,我不浪费食物的。”顶多不吃而已,跟故意丢掉不能划上等号。
“既然不能吃了,就喝粥嘛,这么简单的事没什么好争的。”阮娟娟过度愉悦地再度将清粥奉上,催促着吕宗翰进食。“喏,宗翰,这下你可就别无选择了。”
韩乐乐咬咬下唇,不吭声地将饭团啃完。“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她是很生气没错,但基本的礼貌她还记得维持,免得落人口实。
“乐乐,等会儿我送妳去上班。”该怎么说呢?或许老天偷窥到他想喝粥的,故意让饭团掉在地上,着实罪过。
“不用了,不顺路。”她赌气地拒绝。
“别理她,宗翰,你好久没吃我熬的粥了,多吃一点喔!”阮娟娟把握难得的机会,殷勤地为他挟菜。
“是很久没吃这么温暖的家常菜了,没想到妳来做客,还让妳下厨,真不好意思。”吕宗翰没将乐乐的反弹放进心里,毕竟她该明白现在让他摆进心里的人是谁,没必要闹这种小别扭才是。
韩乐乐倚着房门看着他和阮娟娟有说有笑的一起进餐,堆到喉管的酸意怎么都吞咽不下,未几,她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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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的战争持续蔓延,诸如此类的大小争执处处可见,连看电视要转哪一台,她们都可以呕上老半天。
这晚,处理完公事,吕宗翰由书房走了出来,正巧电话铃响,坐离电话最近的阮娟娟顺势接起。
“喂。”才开口,阮娟娟的脸色丕变,血色由她的脸上退散,双唇微微抖颤。“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啊~~”她对着话筒吼道,紧接着歇斯底里了起来。
“娟娟!”吕宗翰想都没想便冲过去抢去她手上的电话,将失控的阮娟娟丢给被吓傻了的韩乐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找娟娟麻烦?”
“你是她什么人?老子做事,轮得到你来干涉吗?”对方的声音很低沉,间杂着咭咭难听的笑声。
“路见不平拔刀相劝,你一个大男人对她那种弱女子出手做什么?”吕宗翰可没被他吓到,愠恼的眉紧蹙成线。
“谁教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对方也不是那么奸打发的,并不因为有人为阮娟娟出头而退缩。“有时间去顾不相干的女人,不如照顾好自己的安全。”
“你——”吕宗翰还来不及说完,对方便“喀”地一声挂掉电话。令他愤怒地甩上话筒。“可恶!”
“别怕,现在妳不是一个人,他没机会伤害妳。”见阮娟娟无助地直打颤,韩乐乐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恩怨,温柔地拍抚着她的肩,意图让她冷静下来。
“妳又不是我,怎能体会我的恐惧?”阮娟娟失控地尖叫,全然不理会她的善意。
“别这样,娟娟,这根本不关乐乐的事,妳别无理取闹。”吕宗翰蹙起眉,非常不喜欢她的表现。
“宗翰!宗翰,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阮娟娟推开韩乐乐,整个人扑到他怀里,寻求安全的庇护。“那个人想杀我,想让我像我邻居那样死在他手里,我真的很害怕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失控地嚎啕大哭。
无奈地看了乐乐一眼,这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妳这样哭也不是办法,不如明天我陪妳到警局一赵……”
乐乐感觉心脏揪疼了下,她悄悄地离开客厅,将那块园地留给那对失之交臂的过去鸳鸯。
再怎么样,人家都曾经是夫妻,而她,则像误闯禁地的迷糊虫,或许,她也该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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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乐乐的推断告诉警方,言明或许骚扰电话不止一人所为,并完整地叙述昨晚阮娟娟再度接到骚扰电话的内容,在局势越来越不明朗的状态下,警方很快便进驻吕家。
“倘若威胁者是那个凶手,那么无声电话又是谁拨的?”负责侦办这件案子的李组长敲着桌面,思索着各方面的可能。“会不会是爱慕阮小姐的人?我们曾接触过几个案例,骚扰者和被骚扰者通常有某种程度的接触,阮小姐能不能再想清楚些,看谁比较可能有这嫌疑?”
“我不知道,不知道!”打从昨晚接到那通电话开始,阮娟娟就失神落魄得无法集中精神,紧绷的情绪像被招惹的刺猬,触碰不得。
睐了吕宗翰一眼,李组长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由阮娟娟这里恐怕得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唯一的方式只有从吕宗翰这边下手。
“打个商量,吕先生。”将吕宗翰拉到一边,李组长想到一个引君入瓮的点子,但需要吕宗翰全力配合。“我有个方法或许能逼出对方,能麻烦你配合吗?”
“请说。”他快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只差没每天烧香拜佛,祈祷这种苦日子早日结束,哪有不配合的道理?
“关于阮小姐被威胁一事,我们会加快脚步侦办阮小姐邻居受害的案件,一旦破案,理论上恐吓电话便会消失,比较麻烦的是无声电话,目前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李组长分析道。
警方讲得这么白,吕宗翰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就像我刚才所说,现在我们大胆假设对方是暗恋阮小姐的人,不如放出一点风声,说你跟她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决定复合……”
“你疯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待李组长将话说完,吕宗翰便反弹了。
与李组长说的正好相反,就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更清楚的明白自己绝不可能再和阮娟娟有任何未来,况且这段时日因为她的事。加上公事繁忙,他已忽略乐乐太多。怎可能在这时为了顾全娟娟而冷落乐乐?!
他不能不将乐乐的反应列入考量,这么玩下去,恐怕连未来的老婆都要飞了!
“吕先生,请先别激动。”安全险中求,这点道理他应该懂的,李组长不放弃地游说道。“假使我们的假设成立,在阮小姐还没对象之前,对方极可能持续下去,相反的,倘若阮小姐有了对象,或许对方在心急之下便会露出马脚,这样我们要逮人就容易多了。”
烦躁地扒扒黑发,吕宗翰的眉心打了千百个结。
李组长的建议并非没有道理,但乐乐怎么办?他要怎么跟乐乐说个明白?
“吕先生,你也想早日破案吧?”其实警方比当事人还急,因为他们有上层施加的压力,案子不破他们也很难对社会大众交代,总不能为了一件案子耗费大部分警力,那其他案子的苦主不是拖得更久?这是他所不乐见的结果。“为了阮小姐好,你能不能考虑看看?”
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吕家,乐乐并没有被屋里的警察吓到。
非常时期有非常状况,她得学会适应。
洗个澡,在舒适的按摩浴白里差点睡着,乐乐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房间,发现吕宗翰还没就寝,倚着床头的姿态像是在等她。
“怎么还不睡?”她问,用大毛巾擦拭湿润的发尾。
“有点事,我想跟妳商量一下。”在和李组长谈过的几个小时下来,他不断地思考该怎么跟乐乐说明这个计划——只是计划,而不是他的本意。
她嘲讽勾起嘴角。“不用这么严肃,想说什么就说吧!”上次他说商量,是让阮娟娟住进他家,这次他说商量。该不会说他要跟阮娟娟再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