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同一个人吗?如果骚扰她的那个人正好就是行凶的嫌疑犯,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难道警方也这样推断吗?”
吕宗翰微愣,她的推断不无道理。
“假如打有声跟无声的电话是两个不同的人,那么娟娟不就更危险了?!”天,到底是怎样的霉运会遇上这种事?
韩乐乐闷不吭声,约莫猜得到他心里的不舍,心头却控制不住地泛起些许酸意。
他抹抹脸,陡地神秘兮兮地朝她逼近。“想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吗?”
“你、你别过来!”她紧张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丁起来。“说就说,别吓我!”基本上她是恶人无胆,唬唬弱小还可以,但对不可预知的恐怖,她可是全然没有免疫能力。
“嗯,我们假设有两个人分别对娟娟进行电话骚扰,那么无声的危险性不高,有声音的那个就具有明显的攻击力了。”越思索,越觉得这个推论的可能性极大,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对方要她出入小心一点,尤其不准报警。”
“她不会那么笨,真的听话不去报警吧?”救郎喔!再天兵也不是这样,这么听话!到底有没有把自身的安危考虑进去?
“去了,所以警方也建议她到我这里来暂住。妳说,我能不答应吗?”
第六章
韩乐乐总算见识到何谓“林黛玉型”的女人了,就在吕宗翰的办公室里。
长发飘逸、弱不禁风,恍似风一吹就会消失不见;明眸大眼,秀气的五官配上红润的双唇,韩乐乐不得不承认阮娟娟是个美人,而且还是个比她漂亮千百倍的女人。
“宗翰,很抱歉,得给你添麻烦了。”阮娟娟的声音很嗲,停顿换气间自然产生些许气音,感觉上比名模林志玲的声音还嗲,让人听了骨头直发软。
韩乐乐打了个哆嗦,僵直着背脊继续尚未完成的插花动作。
偷觑乐乐一眼,吕宗翰的心情很灰色。
那女人打从昨晚得知娟娟要来一事,一张脸就绷着没放松不来过;他也知道她不好受,但情势逼人啊!他无法命令自己对娟娟的安危坐视不管。
“没有人愿意遇上那种事,到事情解决之前,妳就安心住下来吧。”除了这么说,他不晓得自己还能再对阮娟娟说些什么。
“宗翰,还是你对我最好!”阮娟娟霎时红了眼眶,一副柔若无骨的身躯便往他靠去。
“呃……对了,我跟妳介绍一下乐乐。”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贴靠,他求救似地将乐乐拉了过来。“韩乐乐,我的女朋友。”
韩乐乐发誓,她在阮娟娟眼中捕捉到一丝飞掠而过的妒意。
“妳好,我是宗翰的『前妻』。”阮娟娟抬高下颚,特意强调“前妻”两个字,仿佛在炫耀她曾拥有过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
乐乐优雅一笑,小手在裙边揪紧。“妳好,我是宗翰『现任』的女明友。”要呛声是吧?她可未必会呛输这个“林黛玉”。
吕宗翰的额上冒出三条黑线!
这两个女人非得如此剑拔弩张吗?未来还得共同相处一段时日,她们这样难道不累?
扁看她们这样,他就累了,很累!
“那妳可得好好表现喔,可别让『现任』变成『前任』,毕竟像宗翰这么好的男人,现在已经下多见了。”把玩着指甲,阮娟娟尖锐的话语和她柔弱的外型一点都不搭轧。
“娟娟!”吕宗翰不悦地扫她一眼。
“我又没有说错!”他竟然为了一个插花的女人对她凶?太过分了!
安抚性地拍拍吕宗翰的手臂,乐乐变态的产生些许兴奋。“妳说得没错,像他这样的好男人几乎已经绝种了!既体贴又温柔,最重要的是他壮得像条牛,跟他在一起就像随身带着保镳,安全得很。”
她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来阮娟娟后悔了,后悔和吕宗翰分手。但那不在她管辖的范围之内,现在她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好好守着这个软心肠的男人,千万不能让外柔内刚的阮娟娟给骗了,继而对她三心两意。
她绝对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阮娟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势锐减。“听妳的意思,我似乎也该找个贴身保镳来保护我才是。”
“嗯,聪明!”乐乐拍了下手,小手缠上吕宗翰的手臂。“不过不能跟我抢宗翰喔,楼下的守卫个个身强体健,或许妳可以考虑从里面挑几个『备用』。”
“妳——”阮娟娟气坏了,从没遇过这般跋扈的女人!
“好了,别胡扯。”宠溺地拍拍乐乐的头,他开会的时间到了。“我得去开会了。娟娟,我会让司机先送妳到我家,妳随便挑一间客房住,有什么需要晚上再说。”意思是,他要赶人了,免得这两个女人的针锋相对让他头痛。
“知道了。”阮娟娟懊恼地垛了下卿。
“妳呢,乐乐?”搞定一个还有一个,他着实很难想像有些男人会奢望享有齐人之福——根本是齐人之“累”,自找麻烦而已。
“等我把这盆花插完就回花店啦,我可没好命到不用工作。”她丢出一句冷讽,换来阮娟娟一记白眼。
“……”还要斗喔?那他还是迅速离开战场,明哲保身才是。“那我去开会了。”
“不送。”两个女人丢出相同的两个字,恐怖的是还选在同一个时间。
缓缓关上办公室大门,吕宗翰浅叹一口——希望他的办公室在战争过后还能保持原样,可别满目疮痍啊!
“宗翰,早上到公司来插花的小姐,听说是你的女朋友?”高沉觅在开完会之后拦住吕宗翰,两人是军中同袍,虽然他到耀达上班,但能和吕宗翰私下抬杠的机会不多,着实因为吕宗翰太忙了。
“怎么?大伙儿消息这么灵通?”吕宗翰觉得好笑,和高沉觅一起走到楼梯问的吸烟区。
“你又不是不知道,办公室人多嘴杂,什么秘密守得住?”高沉觅由衬衫口袋里掏出烟,敲出烟头之后递给他。
“我也不打算将它当成秘密,男女交往嘛,搞什么神秘。”他耸耸肩,不以为意。
“呵,别拿我的名字作文章。”高沉觅不觉露出苦笑。
“我没那意思,你别自个儿对号入座。”拍了拍高沉觅的肩,吕宗翰可没忘他在军中被大家笑得有多凄惨,不会净往他的痛脚踩。
“听说你女朋友气质不错,真不晓得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让你捡到个气质美女。”像他,每天在家里、公司之间两头忙,到现在还是个罗汉脚,孤家寡人一枚。
“看准了就追啊!考虑太多就错失良机了。”跟他做生意的原则一样,快狠准,才能够抢先别人一步。“要不要我教你一、两招?说不定过两天就能喝到你的喜酒了。”
斑沉觅笑着摇头,抽了口烟后,竟提起另一个话题。“你现在交了女朋友,那么你跟娟娟不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如果有,早八百年前就复合了。”提起那号问题人物,好不容易稍忘的头痛又回到吕宗翰的脑袋。“怎了?怎会突然提起她?”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毕竟我还去喝过你们的喜酒。”高沉觅撇开头吐出烟雾,让整个楼梯间迷蒙起来。“你的婚礼可是我成年后第一个参加的喜宴,没想到竟会以离婚收场。”吓得他部不敢结婚了!
“老朋友,真是不好意思。”吕宗翰尴尬地抽了口烟。“你不会说之所以到现在不结婚,是因为我的关系吧?那我的罪过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