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别黑白讲啦!”擦了擦额上的汗,傅雁南不晓得是因为闷热还是害臊,小脸漾起好看的红晕。
“靠!你们是唯恐天下不乱喔!”施呈勳咬牙切齿地低咒着。
“大狮,我看你还是赶快去医院看看,检查有没有伤到骨头比较要紧。”康A不似其他小伙子那般毛躁、爱看热闹,忙建议道。
“我、我陪他去。”傅雁南毛遂自荐地扶着他的臂膀。
“我只是伤了大拇指,没那么严重。”施呈勳没好气地翻翻白眼,却没将她推开,甚至心里小小傍它感动了下。
阿南关心他耶!
这种感觉真他妈的好!要不是这一锤太痛了,不然多来几下也无妨,如果阿南每回都可以这么紧张他的话……
“去啦去啦,难得有美女陪伴捏,要是我没病都得装一下,才不枉美女盛情。”蓄着小马尾的阿民调侃道。
“死阿民,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傅雁南睐他一眼,颊侧更显娇红。
“油~~原来阿南也会啪势捏!”小蔡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嚷嚷起来。
“Shit!”傅雁南和施呈勳同时瞠眼低咒。
“哈!真有默契!”
“就是说嘛!不错啦大狮,阿南也算漂亮,和你又有同样的工作和兴趣,不如你们俩就凑合凑合吧。”几个人又开始起哄了。
眼见局势难以收拾,施呈勳和傅雁南逃难似的,连忙逃出工作空间。
“他们今天是怎么搞的?干么像吃了摇头丸一样兴奋?”乘着电梯到了楼下中庭,施呈勳握着拇指摇头轻叹。
“你吃过摇头丸喏?”傅雁南惊讶地瞪着他。
“……那只是一种比喻好吗?”她就是这么一板一眼,偶尔让人产生深层的无力感,却又不免感到些许好笑,或许这也算是她个人式的幽默,傅式幽默。
暗雁南耸耸肩,霍地发现鞋带松了,她不假思索地顿住脚步,蹲下来绑鞋带。
不料才一蹲下,猛地一声“砰咚”,一个花瓶正中她原本该踩下的那块地砖,若她没有突然停下来绑鞋带的话,恐怕已经直接砸中她的头。
“靠!是谁不要命了?!”施呈勳即刻抬起头,企图由高耸的大楼墙面寻找这陌生花瓶的降落点,可惜,除了蓝天向他招手之外,什么都没有看到。
“妳要不要紧?”他连忙将傅雁南拉起,陡地发现她的右脚脚踝被迸射的花瓶碎片割伤。“该死!”
“我已经很痛了,别再诅咒我。”傅雁南瞪他一眼,没好气地翘起右脚并拭去脚踝的血渍和花瓶碎片。
“我上去看看到底是谁搞的鬼!”他气愤得想往大楼里冲。
“等等!”她抓着施呈勳的大掌奋力站起,平静的脸上看下出任何波动。“这里有二十四层,你要到哪一楼去找?一楼一楼找吗?等你上了楼,人早就跑了。”
“可是就这样算了吗?谁晓得会不会有下一次?”他快抓狂了,忙拿出手帕蹲下,帮她受伤的脚踝绑上。
“不然咧?新大楼连警卫都还没聘请,管理委员会也还没成立,我们只能自认倒楣。”很好,这下两人都得挂伤号了。“我们先到医院把你的手跟我的脚处理一下,回头再去一趟警察局备案。”
施呈勳浅叹一口。“也只有这样了。”
暗雁南料想不到的是,除了警察局,施呈勳竟还有另一条“申诉”管道!在警察局完成报案程序之后,当天晚上,施呈勳便召开“私人申诉庭”,每一个和该社区稍有牵扯的“单位”都无法遁逃。
除了施呈勳,与会者皆与他的工作有密切关联,包括那个新社区的建设公司少东吕宗翰、地产龙头田汉威、房产经纪代表屈允尧及保全公司代表项岳军。
“靠!你这老板怎么当的?就算管理委员会来不及成立,你好歹也给我弄批警卫来啊!不然像今天出这种事,我一个人能力又有限,哪有办法逮人?”在格调颇高的酒吧里,施呈勳啜了口白兰地,一张嘴像老太婆似地碎碎念。
“我只能说你太幸运。”身着藏青色西装的吕宗翰不太在意地耸耸肩,皮笑肉不笑地损道。
“去买张彩券,搞不好就中头彩了。”田汉威听着听着也忍不住苞着调侃他。由于田家是以地皮起家,因此田汉威还有个外号叫“田侨仔”。“说实在的,宗翰,我们虽然该赚的钱得赚,商业道德可也不能不顾。”
“少在那边正经八百!不是听说你最近为了林口的一块地,和个女人杠得场面有点难看?”屈允尧顶了顶田汉威,刮起别人的胡子丝毫不留情。
“见鬼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田汉威差点没将嘴里的酒吐出来,胡乱地以袖子擦拭嘴角。
“拜托~~我的问题还没解决耶!你们两个可不可以晚点再斗?”施呈勳头疼地抚着额,双眼一溜。转到另一个没开口的男人身上。“岳军,你这干保全的不会挺我说句话喔?朋友这样当的吗?嗟!”
“不是我不帮,宗翰又没把案子丢下来,我哪知要调入给他?”项岳军好生无辜,没想到自己不说话也有事,真伤脑筋!
“好好好,说来说去都是我大意OK?”无奈地叹了口气,吕宗翰自己也是一个头好几个大。“岳军,明天麻烦你先调几个人去大狮那,改明儿个我再跟你签约。”
除了好些个和田汉威合作的工地在进行之外。他家里也有些问题急待处理,根本忘了交代下去找保全人员进驻新社区,以致发生足以扼杀企业形象的伤害。
还好施呈勳是“自己人”,暂时挡了下来,私下找他商议,否则事情见了报,他会更焦头烂额。
项岳军点了下头。“没问题。”这桩生意,接了!
“欸岳军,那里可不是好混的喔,别忘了我下午才遇上的事。”瞧项岳军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施呈勳不免有些担心。“菁英,记得派菁英去,否则我保证你得负担一笔为数不小的医药费。”
“还好吧?你都没事了,岳军的人不会有问题的啦!”屈允尧摆明了笑他没用。
施呈勳瞇起眼。“你的意思是我很『肉』喽?”也不想想他是劳动工作者,或许搏斗技巧不如那些受过训练的警卫,但体力上他可绝对不服输。
“肉不肉得问和你交往过的女人才知道,我可没兴趣。”屈允尧轻松将问题往外推。“不过大狮,这件事似乎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小弟着实不知今晚被『点召』的理由,能不能麻烦你解释一下?”
“怎会没有关系?”施呈勳大方地赏给他白眼一颗。“不论是住户或任何人在这社区里出了事,你以为接下来的案子你推得动吗?尤其中国人又讲究风水,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撼动购屋意愿……”
屈允尧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好,我认了。”大狮说得对,要是这社区出了问题,对他的房产推动势必会有负面影响,那案子也甭推了。
“你这小子,脑袋总是这么精明,跑去做装潢太可惜了。”吕宗翰早就想将他拉进自己的工作团队,可惜他有嘴说到没口水,这家伙就是一点意愿都没有,气死人!
“工作这种东西,兴趣最重要,要我一天到晚跟你们一样绑在椅子上,迟早会疯掉。”施呈勳讪笑,从来没考虑换行这回事。
“总之你是不安于室就对了。”项岳军撇撇嘴角笑道。
“错,我每天都在室内工作,哪像你们还得跑来跑去应酬、谈生意、寻找适合的工作地点,我想,不安于室的人应该是你们才对。”这是他的见解,绝对不同于一般的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