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凑合凑合。既然这样,妳老公也不是出轨什么的,不过是想多跟妳亲热亲热才闹脾气,妳就凑合凑合地原谅他一次吧!”井甜欣技巧地将话题转到两人的争执点上;她的心结再不解开可不得了,洞房花烛夜捏,应该开开心心才对。
“妳妳妳……妳知道了?!”该死的洪嘉豪!他的嘴巴就不能闭紧一点吗?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我是夜观天象,神来一笔,没什么瞒得住我的事。”井甜欣得意地自吹自擂,丝毫不感到不好意思。
“少来了妳,要真这么会算,当初妳会因为误会李教授而神经失常?”尤蜜蜜嗤笑一声,当场很不给面子地吐她糟。
“哈!我到现在也还想不透,当时到底在气些什么?”重提往事,愚蠢得令人发笑。“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这样,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嘉豪对妳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妳喔,以后别为了点小事就跟他争执,毕竟夫妇要走一辈子的嘛!”
“讨厌耶!甜欣,妳什么时候兼职当张老师了?”真是的,她不是青少年了,有能力管理自己的情绪,不需要青少年辅导老师。
“随妳怎么说,重点是你们夫妇要同心、幸福美满。”在她大喜的日子,井甜欣也不便与她争辩,但是──“可是蜜蜜,妳确定我们俩真的是好姊妹、好伙伴吗?”
“当然是啊,妳发什么神经?”戳了戳她的额,天大地大,新娘最大!
“不对啊!妳看我们一起经历这么多事,我敢发誓,我的任何事妳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对妳我是绝对推心置月复。”井甜欣攒起眉,老是有种被隐瞒的错觉。“可是我总觉得妳有事瞒着我没说,妳说清楚,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没有。”尤蜜蜜的眼滴溜溜地转了转,否认。
“真的没有?”没道理啊,不然那感觉从何而来?
“真的没有!”坚持到底,立场绝不轻易动摇。
“可是……”
“绝对没有!”
除了莫名其妙对那涸男人动了情,暗自思念、情感郁结那一段,其它的通通没有。
落幕
舒适地趴在床上翻阅杂志,瞄到手上闪亮亮的白金六爪钻戒,尤蜜蜜窝心地漾开甜笑,满意地左侧看看右侧看,甚至翻转手背看看白金戒框,满意得不得了。
“欸,说真的,你真的肖想我很久了喔?”久到两人之间的误会还没冰释,他在美国就已经准备好向她求婚的戒指,喔喉喉喉喉喉……她的魅力真有这么大吗?值得好好自我评估评估喔!
“嗯。”专心拉动网页的滚动条,洪嘉豪专注于设计的工作,让她的问题问得有点分心。“是啊,不是跟妳说过了,从小到大都没改变。”
奇怪,他上回有关这个案子的灵感随手抄到哪儿去了?他记得自己写在一本笔记里……
灵感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突然想到时若没抓住瞬间抄记起来,很快就会忘得一乾二净;像他现在就绞尽脑汁,怎么都想不出来,因此不得不打开抽屉,翻找起当初记录灵感的笔记来。
“是喔?男人的感情可以专注这么久?真让我感到意外!”或许是传媒给她的错误印象,老觉得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到女人就容易蠢动,当真很难想象他对自己的感觉可以持续这么久。“欸,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不心花朵朵开都难啊!
她心情愉快地抬高小腿在半空中蹬踢着,翻动数页杂志,不曾将注意力放在杂志的内容上;她正拉长耳朵等着他的回复,等了许久等不到半点声响,她好奇地回过头去看他,发现他在专注于一本不知道是什么书的书上。
“欸,你在看什么?”很讨厌耶!那本书有她好看吗?如果她真有他形容的这般重要,那么她应该是排在那本书的前面吧?他竟会为了阅读那本书而忽略她,着实不可原谅。“这么认真?都不理我喔?”
洪嘉豪没有答腔,脸上表情无比严肃,瞧得尤蜜蜜跟着正经了起来,由床上翻坐而起。
“嘉豪?”到底什么东西值得他如此认真?是政治、财经、宗教还是A书?
脑子里闪过千奇百怪的可能,在拗不过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悄悄地踱到他身后,眨眨眼,将视力定在那本看起来有点过度眼熟的书本上──
天气冷到不行,手都冻僵了。
带狗散步,可能天冷的关系,连狗儿都显得意兴阑珊,半点活动力都没有,害我越走越冷;要是牠跑跑跳跳,我还可以因此跟着牠跑跳,或许可以让身体暖和一点,该死的死狗!
咦?这个字体……歪七扭八的,可是看起来怎么有点像她的字?
那只大狗懒散得令人讨厌,害我跟着烦闷起来,感觉天气更冷了。
狈讨厌,人更讨厌,可以不说一声就像蒸发在空气中一样,不见了──虽然那家伙也很讨人厌,至少平常吵吵还可提升肺活量,即使经常被气得半死,但再冷的天气都不怕……
看到这里,尤蜜蜜的水眸瞠大了起来,她霍地胀红了脸,火速抽走他手上的笔记。
“嘿!我还没看完!”难得发现这么有趣的东西,字里行间似乎隐藏着他以往从来不知道的秘密,而且是令人振奋的秘密,他不由得旋身和她抢夺。
“不准看!谁说你可以偷看我的日……呃,笔记?!”真夭寿!他怎会找到这个?她忙高举过头,双手抓得好紧,迅速避开他的攻击。
婚礼过后,她将自己的东西陆续搬到他的工作室兼住处,东西不少,她一箱一箱的整理,也一项一项的适应它们的新位置。
毕竟一下子移动空间,即使知道自己带了哪些东西过来,却不太记得它们正确的所在位置;私人物品短时间全数迁移,让她产生些许记忆上的困难,找个东西经常找老半天。
说不上来什么理由,当初她便把这本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情记事带了过来。她以为自己有放好,结果却只是粗心地丢在抽屉里,以致让他有翻阅的机会,教她懊恼不已。
“不能看吗?”洪嘉豪眼底带笑,站起身想以过人的身高取胜。
“不行!”尤蜜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一见在身高上抢不到优势,索性放下手臂,转而藏到身后。
“为什么不行?”嘿!她想玩游戏是吧?很好,他奉陪到底。越不给看他就越想看,该说是人类潜意识偷窥的恶劣因子作祟,有趣!
“不行就不行,哪有什么为什么?”
像躲猫猫似的,他左攻她便右闪,两个人都极力取得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可惜天生体态的差距,使得尤蜜蜜的坚持并不能持久且有效,她逐渐失利地一退再退,很快地被逼到床铺前方,在脚跟抵住床柱时,身形不稳地跌进床里。
“我想看!”他扑上去,压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
即使以这样的姿势,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抢到那本笔记,但基于尊重蜜蜜的意思,他想先征求她的同意。
“不行,就是不给看!”她愠恼的一再扭动,即使在兵败如山倒的状况之下,她仍不轻易妥协。
“很奇怪喔,难道里面写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他故意激她。
“我……我爱写什么就写什么,你给我管?!”双手失守,那她用脚总行吧?
“嘿嘿,别乱来,踢错地方妳后悔都来不及。”瞧她骨碌碌的眼转了转,洪嘉豪未卜先知地张腿夹住她想使坏的双足,更教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