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孙婷仙不满地直跺脚,含怨地瞪了眼孙绮云。
孙绮云惊讶地抬头看他。这个男人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吧?这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如此流利真教她甘拜下风。
靶觉到她的眸光,袁睿皓顽皮地朝她挤挤眼,看起来就像情侣在互传情意一般,瞧得孙婷仙心里更不是滋味。
“绮云,妳的新郎让是不让?”她呛声了,隐隐有种挑衅的意味。
“拍照可以,但新郎是不让的。”或许是他的顽皮感染了她,孙绮云开始有了开玩笑的心情。“来吧,我们三个一起拍。”
“拜托~~三个一起拍多不吉利啊!”孙婷仙不依了,懊恼地以手插腰。
“那就别拍了。”袁睿皓全然不给情面地回敬一句。
他最讨厌这种娇到不行的女人,半点礼貌都不懂,真不知道她家里是怎么教的。
孙绮云轻轻以鞋尖踩了他一下,示意他住嘴。
就某种层面而言,叔叔家就等于她的娘家,且因为叔叔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关系,她对堂弟堂妹的确是纵容了些;大家都是亲戚,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别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得双方不愉快,她可不想让人认为她有了夫家就不要自个儿的娘家。
“不然这样好不好?婷仙,妳把小花童带来,我们一起拍,这样就不会有什么不吉利的禁忌了。”她扯开笑,思索着变通之道。
“不要!”孙婷仙可拗了,当下头一甩,恼火地扬长而去。
“哟,脾气还真大。”邓英英恰巧走了过来,亲眼目睹这一幕,忍不住为袁睿皓的表现喝采。“不错嘛,真有身为人家丈夫的自觉。”她不禁调侃道,开始对好友的婚姻抱持看好的态度。
“那当然。”袁睿皓自信地笑了笑,轻搂了下孙绮云的肩,即使感觉到她明显变得僵硬也毫不在意。“绮云是我最亲爱的老婆耶,我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受到其它女人的勾引,对不?”
“对对对!”邓英英忙不迭地连说了好几个对字,心头的隐忧逐渐消散。“本来我还在想,绮云跟你相处的时间不长,会不会看走了眼?这下子我倒是放心了。”
“喂,说得好像妳是我妈一样!”孙绮云没好气地睐她一眼,心里很是感激这位好朋友,总在她最孤单无助的时候扶持她。
“呿,我才没那么老呢!”邓英英白了她一眼,板起脸认真了起来。“不过我倒是可以考虑当妳们未来孩子的干妈。”
孙绮云的脸红了起来,杏眼一瞪。“欸!妳占我便宜喔!”
“哪有?我才吃亏好不好?”邓英英指着自己的鼻子,佯装委屈。“我一个未婚的小姐耶,愿意当妳孩子的干妈是妳的福气好吗?真是不识好人心!”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袁睿皓笑着打圆场,居中打散酷暑带来的火气。“以后我们的孩子就认妳为干妈,别忘了见面礼嘿!”
“那有什么问题?”邓英英可乐了,毫不考虑便答应下来。
几个朋友逐渐围了过来,大伙儿说说笑笑好不快乐,孙绮云让大家的欢笑声传染了,跟着所有人起哄,一堆人笑闹成一团。
没有人发现孙绮云的不对劲,只有袁睿皓知道,浅不易见的忧愁,淡淡地凝聚在她眉心,不散……
第二章
很多事情不是紧急状况处理完就算结束,后续细节才是麻烦的开始,例如孙绮云和袁睿皓的婚姻。
面对新房里那张为了洞房花烛夜所准备的喜床,孙绮云才真正感到欲哭无泪。
“那个……可以麻烦你窝沙发一晚吗?明天我再去买张床。”她颇为心虚地指了指房间角落的长沙发,以他的身材比例看来,那张沙发似乎太短小了些。
“为什么?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原本袁睿皓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全然忘了去思考自己的住宿问题,经她这么一提,他才记起还有这么回事,语带调侃反问道。
他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床,但此刻他觉得和她分享同一张床,似乎不是件令人难以忍受的事,甚至觉得有丝雀跃。
“嘿!你明知道那只是一场闹剧!”孙绮云懊恼地揉揉发僵的颈子,累了一天下来,她的脖子像要断了似的,尤其头纱又重,脖子承受不了也是必然。
袁睿皓定定地望着她,未几,抿了抿唇。“我觉得我的角色扮演得很成功耶!”
“噗!”孙绮云被他逗笑了。“虽然我很感谢你解救我免于成为社交圈的笑柄,但毕竟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你堂弟为何要骗我,而且还冒用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为何要来跟我合演这出闹剧,这一切都太不寻常,我根本找不到源头思考。”
事实上,他也不是很清楚。
他自己有个因特网公司,或许不似孙绮云这般富有,但生活得较一般上班族好上几倍,也算小有资产。
在睿哲和孙绮云认识之初,他从睿哲口中得知孙绮云的名字,便知道了她的身分。毕竟商业圈子不大,孙绮云又可说是较为特别的案例--单身且美丽的女富豪总是特别引人注意,要他不知道孙绮云这号人物,着实太强人所难。
他记得自己还曾取笑袁睿哲,如果真能将她把上手,至少可少奋斗三十年以上,未料自己竟成了那个幸运儿,当然其间颇多转折,感觉上好像被设计了一样。
但这种感觉他自己心里清楚即可,不必让她跟着疑东疑西。
再怎么说,她都算是整个事件里最无辜的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被换了个新郎,因情势所逼个得不配合演出……老实说,是她才有这个能耐,要是换成他,怕不把整个喜宴会场都给掀了才怪!
“现在想这个问题太过严肃了吧?忙了一天我们都很累了,妳不觉得休息才是我们目前最需要的吗?”转动脖子,他实在也累了。
打从一早得知睿哲那小兔崽子跟他女朋友私奔,家人不断游说他顶替新郎的角色开始,他的情绪就没松懈过,一直ㄍ一ㄥ到现在。
“可是……”望着铺好红色喜被的双人床,她的脸颊不禁烧灼起来。
从小到大,她向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独享一张床--由于是家中的独生女,没有兄弟姊妹跟她抢,尤其在父母过世之后,这似乎成了不成文的定律。
连女性朋友都不曾分享她的床,如今要她跟一个堪称陌生的男人共享,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睡得轻松自在,只怕要整晚紧张得睡不着觉了。
袁睿皓挑起眉,对她的反应感到有趣极了。“可是什么?”
真是个奇迹!像她这般富有的女人,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单身女郎双人床在这个时代也不是什么太过惊世骇俗的事,但单就她的反应看来,他几乎可以断定她根本还是个处女,否则不会显得如此局促。
哎哎哎,真是暴殄天物啊!
“没……没什么。”她提不起看他的勇气,素手依旧指着房角的沙发。“那个……还是得麻烦你在那张沙发上窝一晚,明天、明天我再想办法帮你弄张床。”
他很想笑,但他努力憋住。其实他可以回自己的家睡个安稳的觉,可以不需要在这边和她争论他的床位在哪,但瞧她那紧张又无措的神情着实是种享受,怕是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见过她这样的表情。
可爱得紧啊!尤其只有他有幸得以窥探,更是教他的男性自得膨胀得莫名其妙!
“可是那张沙发很小,我的腿要摆到哪儿去?”商人本色,他开始和她讨价还价。“看在我今天表演得很卖力的分上,妳就不能赏我个好床位,让我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