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我看你有朋友嘛,就自己回来喽!”虽然心里对他有气,她还是扯出甜美的微笑,即使牙龈已经咬得发疼了。
心口一提,鄂楠的眼微微瞠大。“妳……”
“我怎样?”微挑秀眉,她佯装疲累地窝进沙发里。“哎哟,走这么大段路,人家的腿都麻了。”
大卖场距离她的住所是有一段路,走路约莫一个小时的路程,不似超市那般便利,所以她很少去,要不是他有车,她还真懒得去呢!
结果还是让她徒步走回来了,真是累死人了!
不需要更多的提点,鄂楠像个小男佣似地蹲在她脚边,不由自主地按压她的小腿。“我帮你揉揉……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她舒服地低吟了声,眼角斜睨了他一眼。“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喔?”
彼骨闪过狼狈的红痕,鄂楠手上的动作更是不敢稍停。“你在说什么啦?对自己的女人好是天经地义的事,干么套上阴谋论?”
奇怪了,他怎么老觉得她今天怪怪的?
如果他和卞子的对谈让她听了去,以他对女人的了解,她应该会大肆发作才对,怎会像个没事人似的不动声色?
但如果没有,那么她又怎么会反常地自己走路回家?
鳖异!太~~诡异了!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她微叹口气。虽然告诫自己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积压在心底的怨念不吐不快,只能浅浅地刮损着他,以兹平衡。
“你想说什么?”他的身体僵直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笨拙几分。“别这么要说不说的样子,吊人胃口。”
“哪有?我只是觉得很舒服而已嘛!”她夸张地娇吟几声,藉以掩饰自己压抑的怨念。
“真的?!”他显然不太相信她的想法有如此简单。
撅了撅嘴,她一个翻身,正好摆出足以媲美埃及艳后的撩人姿态。“你今天很奇怪?,人家说这不行、说那又有问题,你到底想要人家说什么嘛!”
娇媚的体态加上娇瞋的嗲声,听得鄂楠全身骨头都软了,身体的某个部位却硬了;他艰涩地吞了口口水,动作不觉变得轻柔,浅浅地勾刮她腿部的肌肤。
察觉他眸底熟悉的光芒,石嫫女的心跳一瞬间加快许多。
在这个对他满是怨慰的时刻,要她配合“房事”着实令她感觉委屈。“楠?别这样,人家会痒啦!”她拍开他的毛手,佯装怕痒地推拒。
“我帮你止痒。”显然他们两人认为的“痒”,有意念上极大的差距。
糟糕,玩火玩过头,惹得他兽性大发了!
“走,我们回房去。”他不由分说地大手一扬,将她像大布袋似地扛上肩头。
“啊~~”她惊叫,在全然没有心理准备的状况下,被他甩得头昏眼花。
“乖一点,当心引来邻居参观。”使坏地拍了拍她的,他像得到战利品的勇士般朗声大笑。
(笑!笑你个死人头啦!)石嫫女在心里暗骂了句,嘴角却止不住微微上扬──
哎~~女人心海底针,她都理不清自己该有何种反应了呢!
人家说要留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这点对石嫫女来说并不难,她也做得十分得心应手,只不过偶尔怨念一生,她总是会控制不住地在食物里动点手脚──
面有菜色地由洗手间走出来,鄂楠垮着一张臭脸,活像人家欠他几千万会钱似的。
“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石嫫女边看电视边分心问道。
哀着肚子跌坐到她身边,鄂楠显得有些无力。“我最近肠胃好象不太对劲,三天两头跑厕所。”
斜眼睐他一眼,她努力不让自己扬起嘴角。“是喔?那要不要去医院检查看看?”
“算了吧,只是拉肚子而已,没必要搞得那么麻烦。”
其实只要一想到得在医院里等着看诊等到头晕,然后医生看不到一分钟就赶人的情况,他就感到更加无力,索性省去这道麻烦,自己注意一点便是。
“我抽屉里好象有些止泻剂,你要是真的不舒服,就自己去拿来吃。”暗叹一口气,她开始感到良心微微抬头。
女入就是这个样,矛盾得紧。
明明气他气得牙痒痒的,可是一旦他真的产生不舒服的症状,她又于心不忍,于是早就在家里准备好拯救他的秘方──不过整他的手段可不能断,否则难消她心头的怨气!
“当当当~~”没来由的,鄂楠心头响起警钟。“你怎么会在家里准备那种东西?”
虽然沉浸在爱情海里,可他还保持着基本的警戒心,尤其在卖场事件之后;不是他多心,而是他总觉得她不太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极为小心地观察她。
“你很奇怪?,家里本来就要准备一些医药用品,难道我这样做不对吗?”她努力装出贤妻良母的模样,无辜地眨巴着眼,其实心里早已经笑翻天。
“呃……”本来该质疑的男人被这么反问一句,反而心里有鬼地冒出冷汗。“没,你准备得可真周到。”
得意地撅起嘴角,她有些沾沾自喜地说:“那当然!我可是立志当个好太太,这点小事绝对难不倒我。”
无力地翻翻白眼,鄂楠的肚子又咕咕作响,脸色瞬间变得跟苦瓜没两样。
“该死!”他低声诅咒,夹紧往洗手间钻。
石嫫女掩嘴偷笑,就在他关上洗手间的前一刻,她霍地出声说了句。“?,我明天晚上不在家喔,晚餐你自己想办法。”
才刚钻进去的身影又探出头,脸色比先前还难看。“你要去哪里?”
“上班吶。”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鄂楠怔楞了下,仿佛忘了肚子痛似地小心发问:“上什么班?”
“我在婚友社工作。”该死的臭男人,明明早就模清她的底了,还故作无知地问她?!
哼!拉死他活该!
“怎么婚友社有晚班的吗?”他还在装傻,抱着咕噜噜的肚子装傻。
死人头,再装啊!再装就不像了!
“我的工作性质比较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他的脸部线条越来越扭曲,显然叫嚣的月复疼已经达到极限。
淡淡地睐他一眼,她好心地提议道:“我看你还是先去厕所里解决吧,万一忍不住了,我可是不会帮你清理的。”
鄂楠惊愕地瞠大双眼,想不到她说得出这么没良心的话;不过肚子仍在持续闷疼着,他闷哼了声,想不出其它的解决方式,只得连忙甩上洗手间的门,“泄洪”去了。
不管鄂楠再怎么问,石嫫女就是对自己的职业三缄其口。
既然他想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陪着他玩两下又有何妨?
她心情愉悦地略作装扮,然后在他微恼的眼前摇摆出门,完全对那双几乎喷出火来的“火眼金睛”视而不见,心里还因此而变态地有丝报仇的快感。
随着她前脚走出门,鄂楠后脚也跟着出门了;他今晚也有个特别的任务,跟踪。
臭着一张脸,鄂楠偷偷模模地跟在她身后,来到她今晚“工作”的地点──五星级饭店的Buffet,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他干么在这里像个小偷似地偷看?她可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正在做让他戴绿帽的“可能进行式”,他却不敢光明正大地去把她抢回来,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窝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