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来不及逃走的任达骅,理所当然地成了唯一的“牺牲者”。
“你要痒我也没办法啊!”扯开她纠缠的小手,才一甩开她又缠了上来,让他汗湿了整件衣衫,却分不清为了什么。“不会喝酒,就别学人家喝那么多,找麻烦嘛……不然我放温水让你泡一泡好不好?”
理论上应该是冷水较舒服,但现在时序才入春,泡冷水似乎过早了些,因此他觉得或许加点热水较为妥当。
“水?”她混沌的眼闪亮了下,但很快又被醉意遮掩。“好……我要水……”
他起身准备去放温水,却发现她的手还揪著自己的衣角,微吐口气提醒她。“那你得先放开我才行。”
“喔。”这次她很听话,乖乖地放开他的衣角。“你……不走后?”像只惹人怜爱的小猫,她眨著醉态朦胧的眼轻问。
任达骅闭了闭眼,没有答允便转往浴室。
懊死的小丫头!他已经尽力在压抑自身被她撩起的强烈火花,她再这么煽风点火下去,难保他不会变成令人憎恨的禽兽!
真是莫名其妙,他怎会对那个爱搞怪的丫头,产生“那方面”的冲动呢?真是……哎~~可能禁欲太久,脑子里才会有那种怪怪的念头。
心静自然凉,心静、“那里”自然就凉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过程里,很快的,一缸温水已放至八分满;他关掉水龙头,转身回到她的房间,此时才发现问题又来了。
他该怎么让她泡澡呢?就这样丢到浴白里,还是先把她月兑光……呃,虽然后面那个想法显然较为诱人,但他著实没把握自己能否把持最后的理智,所以,月兑一半吧!
轻缓地月兑去她的毛衣,里面有一件衬衣,最底层还有贴身的。
在为她褪去衣物的这段时间里,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不断加快,随著她的肌肤面积增加而遽增,不晓得他的心脏有没有问题?
好,解决了衬衣,再来是她的长裙……该死的大麻烦!记忆所及,他不曾对任何女性做过类似的“服务”,连他老妈都不曾,这下子可全让这丫头给赚走了!
假装没看到她诱人的身段和细女敕的肌肤,任达骅赶忙抱著她往浴室里冲,然后二话不说地将她丢进浴白里,伴随著她的尖叫声,浴白里的水激起汹涌的“浪涛”──
“噢~~好舒服喔……”尖叫之后是快速沉淀,她满足地在浴白里翻来滚去,对杵在一旁的任达骅视而不见。
好了,他该可以功成身退了吧?!才由浴室走回她的房间,另一个有点严重,又好似不会太严重的问题却稳稳地绊住他的脚步。
万一她太舒服,在浴白里睡著了怎么办?
这种微凉的天气加上半温不热的自来水,只怕不用躺上一晚,她就变成冷冻的“浮尸”了!
就因为这个说不出来的担忧,他硬是在客厅里看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电视,却全然不知道电视里演了些什么。
自从二十分钟前,她的浴室和房间就再没传出任何声响,那丫头该不会真的睡著了吧?
恼火地关掉电视,他缓步踱向浴室。才探进半颗头,果然看到祁淇半趴卧在浴白边缘昏睡,二分之一的脸颊还完全没警觉地浸泡在水里,搞不好一个万一,难保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真是个麻烦精啊!
“喂,祁淇,你泡够了吧?”再次拍了拍她的脸,又是毫无动静,他都快失去耐性了;抓起挂在浴室门后的浴巾,他懊恼地加大手劲,硬是咬著牙熊熊给了她一巴掌。“泡够了就给我起来,别这么死赖著!”
她的眉心皱了下,小手无意识地乱挥一通,头一抬,模糊地看到他的脸。“阿达?阿达你、来得正好,帮我……把那只烦人的蚊子、赶走。”
瞪著她泛红的颊侧,他气恼自己下手太重,却更气她以为自己的巴掌是烦人的蚊子,顿时令他哭笑不得。
看样子,要她自己乖乖起来是不可能的了。
望著她湿答答的性感身躯,任达骅感觉头上几只乌鸦飞过──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咧~~
※※※
耀眼的阳光热情地亲吻著每个人的脸颊,包括呈昏睡状态身迅赖著不肯起床的懒惰人儿。
祁淇是爱搞怪,但是她可不懒,感觉鼻尖被阳光照射得微痒,她皱皱鼻子,恍恍惚惚地由睡梦中转醒。
噢,鬓边摔摔叫!都是昨晚不小心喝多了,才会造成这个后遗症。
习惯性地看向床边矮几上的闹钟,上面的指针刻度差点没把她吓死──八点五十五分?!老天,她迟到……呃,是铁定迟到!
踉踉跄跄地由床上跌了下来,顾不得撞疼的膝盖和脚趾,她慌乱地抽出牛仔裤和白色高领衫,突然发现自己的贴身内衣好像有点怪──
奇怪,她没有穿内衣睡觉的习惯呐,而且这一件好像不是昨天那一件……颜色不对啊,她记得昨天穿的是紫色的,怎么过了一个晚上,莫名其妙就变成橘色了?
虽然明知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她却无心思索太多,因为迟到的威胁已经刻不容缓地火烧眉毛了;最爱的彩妆根本来不及画上她的调色板脸庞,她就像一支飞驰中的冲天炮冲出门,连靴子的拉链都忘了拉。
罢租出去一辆计程车,任达骅才完成登记的动作,便听到杂沓的脚步声由楼梯间的上层往下层延烧,八成又是那没定性的丫头要出门了。
每次都非得搞得众所周知,实在有点让人受不了!
翻看前两页的帐册,任达骅头也不抬地随口问道:“出去啊?”
“废话!”喔哦!大小姐头还疼著呢,口气自然冲得像吃过大蒜。“我可不像你在家就可以赚钱,我还得上班呢!”将背包甩上她心爱的重型机车,没敢浪费时间地拿起挂在高耸椅背上的安全帽戴上。
“上班?”挑挑眉,任达骅总算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打工了?真有欠这么多吗?”他说的是现金。
她忙著发动她的机车,压根儿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啊?欠什么?谁要打工?”
瞠大眼睛瞪著她,那股说不出的无力感又涌上心头。“当然是你,不然我在跟空气讲话啊?”空气根本不需要打工赚钱,这丫头铁定醉糊涂了!
“我?我只是要赶著去上班!”噗~~机车发动了,她也弯起眼笑了。
很好,反正她很久没飙车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她的爱车狠狠地操一操──
机车是种很吊诡的机器,如果经常慢慢骑,那么气缸就会燃烧不完全,久而久之就跑不快了;所以对待重型机车不能太过小心翼翼,爱之适以害之,为了她的爱车好,她还是该偶尔尽情地给它飙一飙!
而且另类传播公司是迟到一分钟罚两元,少迟到几分钟,那她下个月的薪水就可以少扣几个两块钱,一举两得!
“上班?”她这一说,任达骅就更糊涂了。“你到哪里上班?”
“当然是‘另类’,笨阿达~~”最后那个“达”音飘散在扬起的飞沙中,她,飙车走人了!
“咳!咳咳……”冷不防吸进一口风飞沙,任达骅呛咳得流出泪来,却仍觉得莫名其妙地伴杂著咳嗽声低喃。“奇怪,他们……咳!他们公司不是周休、周休二日……咳咳!怎么她连星期六也要上班?咳咳咳……”
※※※
“死阿达、臭阿达……白痴阿达!”所有能加在名称前面的咒骂,全让祁淇一一扣到任达骅的称谓上,碎碎念了将近一个小时,念得他的耳朵都快长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