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什么毛病嘛!”岳幼堇被他的模样逗笑了,没好气地以手肘轻撞他的月复部,率先转身赶上其他人的脚步,她回头喊道:‘足了啦!想赖在这里隐居啊?”
笑着迎向她的呼唤,却在她转身时刻敛起笑容。
“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淡淡的、浅浅的祝福,化成风似的吹进岳幼堇不安的心潮,扬起一波波看不清的迷障,久久、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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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和魏垲堂的约定,岳幼堇和他挥别了同学们及谭烙亚后,便一起去夜游、看风景,只是一路上她的心绪纷扰,根本无心于眼前的美景。
“怎么一路上都闷不吭声,是不是累了?”等到两人独处时,魏垲堂似乎又恢复成她想象中的温柔模样,却让她的眉皱得更紧,“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好吗?”
来了!她的眼角惊跳了下,知道他这一整天下来,最期待的时刻已然来临。
不答应也没反对,她茫茫然地随他进人一家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店,感觉既像饭店又像旅社;待她回到现实,竟发现自己已站在一间幽幽暗暗的房间里,她甚至看不清房里的装演,只感觉到一股不安笼罩着她。
一双大掌由背后揽上她的腰,她倏地狠震了一下,分不清心头的感觉是期待还是恐惧,只知道自己心跳得厉害!
略嫌急躁地透过衣料抚模她的身躯,响在耳边的声音显得极为兴奋。“你肯定不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久。”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反抗的思潮长出女敕芽,在晦暗的房间里,她感觉不到任何亲密的氛围,有的,只是惊惶。
耳边的喘息是急躁的、肉欲的,在她身上游移的手是强势且陌生的,跟那个男人给她的温柔、体贴全然不同。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为什么她会有股想逃的冲动?!
“等、等一下……”几乎是逃离似的,她控制不住地拉开他的手,移开两步暂获喘息的空间,“我们……谈谈好不好?”
“谈了一整天还不够吗?”他永远搞不懂女人为什么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矜持。
“我……我觉得我们这样……太快了。”这算什么?男女朋友之间不该只有关系;虽然一天下来,她和他说了不少话,但全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极为表面的交谈,这样对他们的感情没有丝毫帮助,对彼此根本都还是肤浅的认识而已。
“快?”他讪笑,把她的想法当笑话,“哪会啊?我觉得感觉很好啊,会在一起本来就是极自然的事,你不要想得太多了。”他试着平抚她的抗拒。
靶觉很好?
谈恋爱本来就是只凭感觉的东西,感觉对了就在一起,感觉不对就分开,如此而已——毫无预警地,陈立扬的话间进脑际,她瞪着眼前的男人一时怔忡了。
她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呢?有限的交谈、浅薄的认识,除了几乎每天在学校都可以看见的熟悉面孔之外,她到底还了解这个人多少?
“来啊。”误以为她故作矜持,他索性开始月兑去上衣并向她招手,“你又不是没做过,害什么臊呢?”他可没忘记这是她亲口承认的哟!
没有男人会不喜欢纯洁的情人,他摆明了跟你玩玩而已!谭裕亚犀利的评判和愤怒的声音隐约在耳边响起,他为何生气?难道真的是她看不清现实?
当初魏垲堂是怎么说的?
我不是说我不喜欢纯洁的女孩,而是万一有了做某种事的冲动,而对方又什么都不懂,那不是大杀风景了吗?字字浮上脑海,直至此刻,她才惊觉这个理由有多牵强!
“快点好不好?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开始受不了她的拖拖拉拉,魏垲堂邪笑地拉扯腰间的皮带,“出来一天很累耶,赶快做一做好睡了。”
定定地看着他再清楚不过的动作,岳幼堇的挣扎却越来越剧烈。
两个人交往,真的只是为了肉欲而肉欲,不必在乎彼此的感觉和想法吗?什么叫做“你又不是没做过,害什么臊呢?”什么又是“别浪费大家的时间,赶快做一做好睡了。”她怎么都听不懂?
若真有他说的那么简单,那么,感情又算什么?仿佛比菜市场里两件一百五的衣服还要廉价!
幼堇,你还有考虑的机会,现在停还来得及。如果男人真是如此冲动,为何谭恪亚的反应不是这样?他甚至再三确认她的决定。
我不想你有任何后悔。所有的思绪都终止在他压抑、轻愁的温柔里,摹然,她似乎什么都懂了,也什么都看清了,在这个敏感且最后关键的时刻。
“你还杵在那里干吗?”他解决掉长裤,比例完美的身躯仅着一条内裤,“好好好,我知道,想让我为你服务嘛,来啊!”他又朝她招手,发觉她不为所动,“快啊!”他不耐烦地催促道。
“你爱我吗?垲堂。”就在他忍不住想上前抓她之际,她幽幽地开了口。
不需经过修饰,魏垲堂反射性的回应。“爱,当然爱;快来,让我证明我有多爱你。”
“如果我把自己交给你,你会娶我吗?”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她只是想试炼他的爱情有多坚贞,还是他根本言不由衷?
“唉,想这么多干吗?”情场浪子守则第一条,越是犀利的问题,回答时的焦点就得越模糊,这样才能纵横情场,“我不是说过了吗?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快乐的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终究耐不住地上前攫住她的手臂。
“你别碰我!”用力甩开他的钳制,对他的感觉与初见面时天差地别,“除非你肯负责,否则你休想碰我!”恢复强悍的本性,她不想让这个坏痞得到任何好处!
“你这女人怎么搞的?”魏垲堂也老大不爽了,动作开始变得粗鲁,“大家玩玩嘛,何必那么认真?”
“要玩你自己玩,恕我无法奉陪。”避开他的逼近,她试图往门边移动。
“喂!你耍我是不是?”挡住她的企图,他的表情狰狞了起来,“不是都说好了吗?是你答应要做我的女朋友,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至少我不会顶着男女朋友的名义,到处欺骗别人的感情!”到头来,周遭的人都比她看得清楚透彻,惟有她,老是处在状况外。
魏垲堂的脸色青白交错,看起来有点儿狼狈。
“你!”
“要是不怕死就来啊!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我保证告你告到死!”现在的女人可坚强了,不会闷不吭声让人欺负,何况她不是柔弱的女人,从来都不是。
“你……你简直莫名其妙!”让她这么一闹,魏垲堂纵使再有漫天的,也让她的傲气磨光了;他草草穿回衣服,凶恶地撂下话:“今晚的事你最好别说出去,不然在学校大家都难看!
“你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讲。”这么丢脸的事,遗忘都来不及了,谁还会到处声张?
魏垲堂气恼地瞪她最后一眼,“我们之间到此为止,账单就当做你给我的遮羞费!”然后用力甩门离去。
瞪着静止不动的门板,在确定它不会突然再被打
开之后,岳幼堇忍不住整个人虚软地瘫坐到地板上,微颤的手紧紧抓住前襟领口,乏力地将自己蜷成一团。
陈立扬说得没错,她真的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女人。摹然,她轻轻地笑了——
想想那个坏人最后说了什么?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她和他,根本来不及开始,哪来的分手或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