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玖ㄋ,搁喝一杯!”醉眼惺忪地看见儿子进了门,安培面前不知何时已放了两个杯子和一瓶洋酒,还想跟儿子再暍上一杯。
“你醉了,该休息了,爸。”无奈地吐了口长气,安玖ㄋ快要“花轰”了,为了这四个老宝贝。
呜……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房,过他的洞房花烛?“我哪有醉?呒这紧啦!”没有人会承认自己喝醉酒,安培就是一例。
“你明早要是闹头疼,妈又要念了。”无视洋酒的存在,他决定将安培“打包”回房。
以往老爸和岳父常相约去偷喝酒,被两位母亲逮到就是一顿好骂,什么难听话都出笼了,他可不想在新婚的头一个早晨就听到那些难听的炮轰。
套句蔚甘琳的话,那多不吉利啊!
“喉……你想要回房间去抱老婆喉?”安培突然弯起眼笑了,笑得很是暧昧。
安玖熯闭了闭眼,颧骨泛起可疑的红晕。“走啦,我带你进去睡觉了。”
“输人不输阵,阮嘛要去抱阮某。”顺势让安玖熯架著他的肩,安培陡地卸下嬉皮笑脸。“玖熯,你妈很想抱孙子。”
“思?”想起母亲临睡前的呓语,他点了点头,脚步艰难地搀著安培往房间走去。“我知道。”
“其实,我也很想。”只不过没说出来罢了。
将安培摆到床上安置好,安玖熯总算能松口气。“没问题,我尽快给你们孙子抱,好不好?”
不过,恐怕很难一标中的,毕竟他被四个老宝贝“操”得剩下一口气。
“好。”带著微笑,安培缓缓闭上眼。
“乖。”安玖熯像安抚孩子般给安培一声鼓励,然后飞也似地回房间找老婆去了。
安培在沉入梦乡之前,一张老嘴还喃喃念著:“好咧佳在,好佳在你没被那个狐狸精骗去……”
第九章
“安玖熯!”
前脚才踏进房门,安玖熯让蔚甘琳连名带姓的粗鲁叫唤吓了一跳,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忙快步跑到床前。
“甘……”欵?她哪有什么事,瞧她睡得口水都流到枕头上了。
“别跑!玖熯!”她双手高举,在空气中胡乱挥舞著,恍若想抓住什么。“别走啊!玖熯!”
她的梦里有他呢!他不觉勾起嘴角,轻轻抓下她的手,塞进粉红色的喜被里。
“都让你给套牢了,我还能跑哪儿去?”轻叹一声,模模她粉女敕的脸颊,安玖熯由衣橱里抽出睡衣走进浴室。
很快冲掉身上的汗臭味和满身疲惫,安玖熯该是累得倒头就睡,但他的精神却异常亢奋,两眼骨碌碌地盯著喜床上昏睡的身影。
今晚是他等待好久的“开荤日”,他的洞房花烛夜哩!
“玖熯……”床上的人儿霍地难耐地蠕动了下,让安玖熯的心猛地狂跳。
她醒了?难道是……在等他?
“跑慢点儿、跑慢点……”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听起来像在哭。“玖熯小器鬼,小器鬼……”然后是一串听不清的呢喃,伴著细细的啜泣声。
“甘琳?”他确定她还在睡,而且噩梦缠身。掀开被子爬上床,拍了拍她犹带水气的双颊,他的声音无限怜惜。“醒醒,你作噩梦了,甘琳?甘琳。”
恐怕是巫女下了魔咒,且还不到解咒的时刻,蔚甘琳对他深情的呼唤毫无所觉,仍一迳儿低声轻喃。“让人家亲一下嘛~~为什么你要一直跑呢?小器玖熯……”
安玖汉总算听清楚她的挣扎,他叹了口气,改而轻捏那两片女敕颊。“我一直在这里,只要你醒来,你会发现我根本没跑。”
可惜睡美人不为所动,硬是陷在雾茫茫的迷宫里找不到出口;安玖熯不得不停地唤她,“下手”的压力也逐渐加强,泰半是耐心渐次用罄的缘故。
“蔚甘琳,你给我醒来!”最后他的口乾了、声音哑了,忍无可忍,他狠心收拢虎口,用力掐痛她已呈绯红的脸颊——
“谁?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袭我!?”强烈的痛感立刻拨开所有的迷雾,蔚甘琳火速睁开双眼,瞬间尖嚷惊跳了起来。
“你在作梦。”对她两侧略红的指掐印视而不见,安玖熯冷冷地推得一乾二净。
“有吗?”她茫然地抚著发热的脸颊,隐隐想起了场景清晰的梦境。“好像是……我好像真的作梦了……”好可怕的梦,占据整个童年的噩梦!
“什么梦?看看你都哭了。”罪恶感驱使安玖膜将双手埋进被里,他忍不住问起。
“我哭了吗?”她无力地躺回原位,填补床上温暖的凹陷。“还不都是你,人家梦到小时候老追著你跑,叫你让人家亲一下,你怎么都不肯还拚命跑,我只好拚命追,却怎么也追不到……”想想又觉得委屈,小嘴扁成一条线。
“几百年前的事还拿出来梦?”大约可以想像那个情景,安玖熯不禁轻笑出声。“我现在不就乖乖的在这里没跑?就算你拿扫把赶我,我都不跑了。”放松地躺进被窝里,他舒服地喟叹了声。
“真的吗?”蔚甘琳梦糊涂也睡糊涂了,忘了从今天开始,他和她已成了亲密夫妻。“为什么?”
“跑久了身体会累、腿会酸,反正不管我怎么跑,你都会拚命追,还非得追上不可;你追我跑的跑了二十几年也够了,乾脆停在这里等你。”脸上微微发烫,他随便找个推托的理由。
太过亲近,有些话反而说不出口。
之前他曾毫不犹豫地对胡莉菁说些“喜欢”之类的肉麻话,可一旦面对蔚甘琳,即使满腔泛滥的爱意,却怎么也难以对她表白——
好吧,他承认他是害羞。即便对自己的老婆害羞,是件蠢到不能再蠢的驴事,他还是感到别扭和不好意思,所以暂时……就酱子。
反正她也逃不了了,他可以慢慢做心理建设。
“喔。”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可是她已不能再要求太多,毕竟她如愿成了他的结发妻,而且还是莫名其妙从天上掉下来的好运气,她该满足了。
“喔什么喔?你就自己在这边睡得爽快,都不管我在外面累得半死喉?”都不会多关心他一些些,有人老婆这么好当的吗?
“为什么累得半死?”她也很累啊,所以一碰到床就睡死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你爸妈和我爸妈全喝醉了,难道我不必负责将他们搞定吗?”他要真敢“斗胆”让他们“放牛吃草”,明早,他就等著被剥皮算了!
“喔。”这个男人在讨赏呢!她浅浅地笑了,柔荑抚上他的肩。“老公辛苦了。”
“你叫我什么?”挑起眉,明明心里爽翻了,还得力持表面无波。“我没听清楚,你再叫一次。”
“是,老公。”她毫不吝啬地遵从他的命令。
“我是你的老公,那你是我的谁?”血液开始逆流,之前好不容易因她梦境搅和而稍停的欲念又开始蠢蠢欲动。“嗯?”
“我……你是我的老公,那我当然就是……你的老婆嘛!”害羞地用被子盖住口鼻,她的脸都胀红了。
“喔~~”轻应一声,他侧身支起手肘,支著脸庞凝向她。“那你说,今天晚上我们『应该』做什么?”贪看她赧红的脸,他明知故问。
“我……”她呼吸一窒,忙拉起被盖住整个头脸,声音闷闷地由被子里传出来。“我不知道。”
安玖熯好笑地看著她的鸵鸟行径,故意扯了扯被子。“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明显拔高,隆起的被微颤了下。
双手探入枕下想连枕带头地捧住她的脸,没想到这一探,却探到枕头下一方硬物;他好奇地抽出硬物一探究竟,没想到一看就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