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唛搁阿ㄋㄟ,小心去给人『踹』哦!”男子搭著他的肩,很好心地提醒道。“阿还有一件速麻烦你,可不可以帮我把那条内裤拿回来?”他指了指“安分”口里咬的那件薄纱,脸上浮现些许赧色。
“是、是。”涎著笑,安玖熯拍了拍“安分”的头,哄著它放过那条可怜的内裤。“不好意思,打扰了。”他把内裤递还给男子,不停地道歉。
“奸啦,好好啊享受喉。”男子笑开一口吸菸过量的黄牙,又拍了下他的肩,好生“鼓励”一番才走人。
“他跟你说了什么?”蔚甘琳直盯著男子走回原本那块“藏身”的草丛,才满脸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看著蔚甘琳的眼,他突然发现这笨女人其实满聪明的嘛!“回家吧!”该死的“安分”,回家非剥它一层皮不可!
“嗯。”重新抓好“安分”的狗链,蔚甘琳发誓她再也不来这公园了。
踩著轻松的脚步,安玖熯不觉勾起嘴角笑了。
好吧,他承认是她的小聪明解救了他们的危机,但记住,是她的小聪明,绝对不是那个该死的吻!
第三章
阳光穿过漾满绿意的枝芽,点点金光像是顽皮的金衣仙子随手洒落的金粉,随著风儿吹拂绿叶,点点光晕也随之摇曳在位於二楼图书室里的桌面和地板。
在电脑里画上几个无聊的表格,熟练地填进书籍号码和进书日期,安玖熯由萤幕的反射角度里看到那个女孩。
一连几天下来,那个女孩都在同一个时间到图书馆里看书,每天都坐在紧临窗边的那个位置,手里拿的一律是厚厚的原文小说,犹带稚气的女圭女圭脸看起来年纪不大,感觉还像个学生。
每天会进到图书馆里的人不少,安玖熯也不曾特别注意哪个对象,但说不出所以然的,他就是注意到那个女孩。
阳光总是不经意地包围在她四周,仿佛在她周身染上浅浅的光晕,让她看起来不似人间的女子,反倒像是不小心迷途的精灵,淡淡的撩人心思。
耐不住想认识她的心情,安玖熯在电脑前坐了好久,才站起身来拍拍长裤,缓步走向那个女孩。
“嗨!”他隔著桌面挡住落在她身上的阳光,摆出一个他自认最具魅力的姿势,开口向那女孩打招呼。
“你是……”女孩翻书的动作顿了下,抬起头看向他。
“我是这里的管理员安玖熯,就坐在那个位置。”他指了指柜枱表明身分。
“喔,你好。”女孩顺著他的手指望向柜枱,再回头将视线看向他。“有事吗?”
“不,我只是常看到你在这里看书,可以跟你聊聊吗?”他露齿而笑掩饰紧张。
这是头一回,他主动想认识一个女孩。从小到大,他不是没有机会接触除了蔚甘琳之外的女孩,但蔚甘琳那女人黏得紧,他每天要应付她就已经疲於奔命了,所以也没啥心情“向外发展”。
出社会之后,投资公司的工作太忙,忙得没时间交女朋友,因此他身边一直只有蔚甘琳这个异性;如今他工作独立,闲暇时间也长,自然有那份心思认识别的女孩。
他相信自己的条件不差,经济能力也还好,也正逢谈论感情的最佳时刻,不至於只有蔚甘琳那笨女人看得上眼,多少有点证明自己魅力的意图。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交了别的女人做女朋友,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摆月兑那个老爱偷吻他的变态女了!
他不该只有蔚甘琳这个选择。
“聊什么?”女孩露出一抹娇笑,眸心很快窜过一抹精光,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都可以,只要你有兴趣,我都可以跟你聊。”听出女孩没有拒绝的意思,安玖熯喜上心头,忙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我是安玖熯,你呢?”
“莉菁,胡莉菁。”
铭铭铭
“玖熯,到院子里去摆个棋盘。”吃过晚饭,安培拍了拍“日渐壮大”的肚围,出声吩咐正在看电视的安玖熯。
“干么?”盯著电视新闻画面,安玖熯随口问道。“蔚爸又要来跟你『厮杀』啦?”
安培和隔壁家的户长蔚篑扬,最爱在饭后来盘棋战;那本是无关痛痒的消遣,偏偏两家户长规定所有家庭成员都得在一旁观战加油,所以每到棋战开打,就是安玖熯最感痛苦的夜晚开端,因为实在太无趣了。
“那可不,今晚我一定要杀得他片甲不留!”安培用手刀在空气里劈了两下,显示他必胜的决心。“快去,等会儿你蔚爸他们就来了。”
“好啦!”叹了口气,安玖熯关掉播放一半的新闻,走到贮藏室里去把棋盘和棋子全拿了出来,慢吞吞地往院子里走去。
对了,待会儿还要记得拿蚊香,不然院子里的蚊子都会被养得肥滋滋的,而他们几个人则会大失血,全给蚊子补充养分去了。
“玖熯,你看我多聪明,我知道蚊子很多,所以主动带了蚊香来喽!”蔚甘琳跑跑跳跳地进了门,看到安玖熯正在石桌上摆棋盘,兴奋地冲到他身边邀功。
“多事。”安玖熯睐了她一眼,顺手将两方的棋子摆好。“我本来打算等一下再去拿的,不过也好,既然你拿来了,我就省得多走一趟。”接过她带来的蚊香,他将之放在桌下点燃,满嘴不以为意。
“你干么每次都泼人家冷水,就不会说些好听话来听听吗?”蔚甘琳瘪著嘴,心里著实感到委屈。
“我可不会说好听话,要听,去找别人说给你听。”开什么玩笑,不给她好脸色看都已经黏人黏成这样了,万一还赏给她几句好听话,不就一辈子都甩不开了吗?他才没这么笨!
“你对别人也是这样讲话的吗?如果是,那就算了。”至少也算一视同仁,她心理会平衡一些。
别人?安玖熯挑起眉,想起图书馆里认识的胡莉菁,嘴角不觉微微勾起。
他对胡莉菁当然不是这么说话,但没必要跟她说是不?省得她又没完没了。
“安老,你倒是好了没?”蔚篑扬和郝淑憩正好挑此时踏进安家,一进门,蔚篑扬的大喉咙就拉开了嗓,直催著还在屋里的安培。
“这不就来了吗?”一听蔚篑扬人未到声先到的声音,安培一路由屋里“滚”了出来。“来来来,落座落座。”
於是安培和蔚篑扬一人选了一方,才一坐定,安培又开始喳呼了。“老太婆,茶泡好了没?快端出来,要开战了!”
“再说我老,老娘就一辈子不给茶喝!”安蔡兰端著茶器由屋里走出来,沿途不断叨念著。
“好啦,都怪我多嘴好不好?”安培涎著笑赔不是。
“算你识相!”安蔡兰笑哼了声,放下茶器各倒了一杯放上桌。“别理那两个老头子,淑憩,来,我们来喝茶;欸,你们两个小的,也过来喝茶。”她拉著郝淑憩坐了下来,面面俱到地招呼著各怀心思的两个小辈。
安玖熯迳自走向母亲,留下蔚甘琳在原处跺脚,好一会儿才不甘愿地趋前入座。
“听说你们上回带『安分』去散步,出了点小意外是不是?”安蔡兰闻了闻茶香,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安玖熯瞪了眼身边的蔚甘琳,又是这个女人大嘴巴!
“都是『安分』害的,那条狗一点都不安分!”对了,他倒忘了回来该好好修理它一顿,否则那蠢狗早变成三杯香肉!
“它要是安分,就不会叫安分了。”郝淑憩漾起淡淡的笑,仿佛在说绕口令似的。
“你忘了『安分』还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安蔡兰想起“安分”到安家的缘起,也忍不住笑了。“你爸原本不让你养的,要不是你以离家出走做为要胁,现在安家就不会有『安分』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