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听她这么褒赞情敌,刘大光有点吃味。“我的个性比他性格多了。”
“虽然如此,我还是受他吸引。”她把视线由天空转到他脸上,直视他称得上迷人的黑瞳。“我说得很明白了,希望你不要再找他麻烦。”
“说来说去你就是喜欢他?”刘大光的吃味转为光火。“我就看不出来他到底哪点强过我,他有能力保护你吗?我看他还没开始动手,就已经被人给撂倒了吧?”
“你怎么知道?”她定定地看着他。“你试过了?”
“有没有试过又怎么样?”他就是受不了她一副以甘憬琛为尊的天真模样。“我不仅要撂倒他,我还要把你抢过来!”
贝苡芙笑着摇摇头,全然没发现危险正渐渐逼近。“我就是喜欢他,你抢得走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左一句喜欢、右一句吸引,说的却全不是他刘大光,他看看,我有自信不会输给他!”
当她发觉他情绪失控时,早已被他连拖带拉地往赛车场的仓库移动,任凭她怎么喊、怎么打他都没用,他像吃了秤铊铁了心似地拉着她直走,然后,就形成目前的情势——
“刘大光,你别冲动!”她在杂乱且灯光昏暗的仓库里后退再后退,并机警地伺机寻找逃生的出口。
“你不用对我说教!”他用力攫住她的下颚,粗鲁地留下指印。“与其咄咄逼人的说教,不如身体力行来得强!”没给她抗拒的余地,他粗暴地俯身吻她。
“不!刘……”她别开头躲避他恶心的唇,手脚并用地捶他、推挤他。“放开!你放开我!”
“不放!说什么都不放!”他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哪有白白松手的道理?
“该……刘大光!”当他因她不断闪开的唇而欲求不满时,他粗鲁地撕开她胸前的衣襟,野蛮地在她脖颈间吮出一个瘀痕,也引来她惊声尖叫。“救我!谁来救我!?”
她从不知道男人的兽性如此可怕,那种力量绝对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够阻止的,也终于令她正视自己的危险立场,奋力地大声尖叫。
“叫?哈!这个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炳哈—一嗯!”他嚣张地扬声大笑,就在贝苡芙即将绝望之际,他霍地闷哼了声,之后就再也没了声音。
贝苡芙惊恐地瞠大眼瞳,看到的不是恐怖失控的刘大光,而是一个壮硕得令人失去呼吸的黑衣男人——
“啊——”她面临再一次更大的恐慌,禁不住再次放声狂叫,直至一双温软的手捂住她大张的嘴,阻止她伤害拉扯过度的喉咙。
“苡芙,是我,我是憬琛。”他用自己不甚强壮的身躯抱紧她,给她最大的安全感。“别怕,我们回家。”
***
贝苡芙麻木地洗了个澡,洗完后仍有点失神地坐在床上,到现在她还没从甘憬琛叙述的事实里爬出来。
他说,冯小宝的爸爸是个令黑白两道闻之色变的“大尾仔”,因为感念甘憬琛救了他儿子的恩德,主动请命为他解决困难,也因此救了身陷危险的她,当然,还必须感谢郁茹的大嘴巴,所以他们才能在第一时间内,赶到赛车场救人。
意思就是说,冯小宝的爸爸是个黑道大哥,而且是响当当的那一种,不过那张脸……还是戴着墨镜比较好,比较有威严感。
据说那位大哥已经向刘大光及他的家人施压,警告他不准再骚扰贝苡芙和甘憬琛,否则会叫他和他的家族“痛不欲生”。
还有,郁茹什么时候偷听到那通电话?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情?改明儿个有空,她非得好好地向她逼供不可!
“你还好吗?”甘憬琛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失魂落魄的脸,把她从一连串的噩梦里拉出来。“这次要不是冯大哥帮忙,事情未必会如此顺利解决,你的性子要改一改,以后没经过我同意,不准你再自作主张,一个人莽撞行事。”
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没办法平息心里那股恐惧,一想到她差点被刘大光所欺,那股心悸怎么都无法平复。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情绪很容易影响到她,所以他选择平静以对——表面上平静以对。
“憬、憬琛。”她惊魂未定地抓住他的手。“你告诉我,事情真的解决了吗?”她需要更多的证明来确定心患已除。
“是。”反手握住她的手,他脸上漾满笑意。“真的都解决了,而且冯大哥还保证,不管以后发生任何麻烦,他都会想办法为我们解决。”
这种好意他心领了,只希望类似事件以后别再发生了。不过“江湖儿女”盛情难却,他在不得已之下,也只有“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啊,真是……太好了。”直到此刻,她才算真正接受这个结果,也才算真正放松。“太好了——”抽回手,捂住紧闭的眼,她浑身颤抖得激动不已。
“嗯,真的是太好了。”他放纵自己倒卧床铺,满足地闭上眼。“啊,好久没回家了,感觉真舒服!”
他在院里住了将近一个星期,那些人当真把他当成弱不禁风的小雏菊,连他未来的“丈人爸”都出院了,他还得在院里“留守”,要不是发生这件意外,搞不好护理长还不让他出院呢!
“喂!你搞清楚,这可是我的床!”好不容易放松全身紧绷的神经,她当然也顺势往后一仰,跟他平行地躺在床上,不过她可没忘了申告自己的所有权。
“有什么差别呢?”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你的床有我的味道,我的床上有你的味道,这不就都一样了吗?”他自有说服她倔强脑袋的一套特殊理论。
“你还敢说?”她伸手将他仍有些瘀青的俊脸拉成菱形。“谁教你跑去赛车场的?你以为你是无敌铁金刚啊?嘎?伤还没完全好就到处乱跑!”嘿嘿,虽然她错的比较多,可他也有让自己不满的地方,两相抵销,过错总可以减半吧!
“我才没有那么脆弱!”他泄气地趴俯在她颈窝,双拳紧握在她脸颊两侧。
“嗯哼,我也没有那么脆弱啊!”她有点忘形地自得了起来。
“没有么?”他霍地抬起头,持着眉恶狠狠地瞪她。“那这是什么?”用力拉开她的领口,露出被刘大光恶质留下的瘀痕。
“什么、什么?”她根本不晓得那儿有块吻痕,更别提那正好将她的愚蠢完完全全揭露,无处隐藏。
“来。”他抱起她,走至梳妆台前坐定,并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对着镜子指着她脖子上那块“罪恶的痕迹”。“你说,这怎么来的?”他像个吃醋的丈夫,指责妻子“意外的出轨”。
“啊!”贝苡芙瞠大眼瞪着那块瘀痕,一股火气控制不住上扬。“该死的刘大光,他竟敢这么做!?”要命!要好几天才能消耶!
“你替我想想,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微颤着手,拢了拢她的发丝。“以后不准你再这么莽撞了。”伸手划过那块青紫,他俯身用薄唇滑过它。
心口一热,她轻问:“你在做什么?”
“消毒。”细细吮过她清洗得香馥的肌肤,让自己的吻痕压过那片不属于他的印记。“我要把所有人留在你身上的味道全部除去,除了我的。”两双眼瞳在镜中交缠,锁住彼此的心灵。
“霸道。”他别开脸,先败下阵,红着脸咕哝了句。
“这是你的特权。”搂紧她的纤腰,细碎而火热的吻落在她敏感的脖颈间。“你有权利看到属于我的每一面,当然,我也有权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你。”他的双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拧开她胸前的扣子,堂而皇之地滑进她未着寸缕的睡衣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