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二代继承人的交替,使得瞬息万变的商界重新洗牌整装,其中以“铁鹰集团”的崛起最引人注出息,成为人人耳熟能详的企业体系。
“铁鹰集团”以饭店业起家,原本只是家小有规模的服务业公司,自从由第二代少东铁鹰瀚接手后,由於他精锐的投资眼光及强势的作风,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铁鹰集团”拱上商界的龙头,将它的触角伸展到各行各业,可说是个带有浓厚传奇色彩的人物。
当然,除了铁鹰瀚个人的努力之外,他的几个得力助手亦是功不可没,其中以“风、飒、飘、飏”四人最具代表性。
邵慕风,位居四人之首,饭店业的负责人,交际手腕高强,性喜游戏人间,认为人生苦短,最爱找机会开别人玩笑。
雷飒,沈稳内敛,知名建筑设计师,负责的是建筑业,处事态度正如他笔下的经纬线条般一丝不苟。
凤飘鸣,看似懒散,却拥有最精锐的头脑,资讯业正是由他主导,也是将铁鹰集团藉由最先进的网际网路推上国际舞台,享誉国际的大功臣。
比胤飏则是负责上市股票及票券投资,把铁鹰集团雄厚的资金炒作成原来的数倍,富可敌国。
四人典型各有不同,却个个英俊潇洒、风流惆傥,四人在女同事之间各有其爱慕者,尤其在总裁铁鹰瀚成婚之后,四人的名气指数更是扶摇直上。
目前四公子中的邵慕风、雷飒和凤飘鸣都各自找到了亲密爱人,可是唯一仅存的黄金单身汉谷胤飏居然在此时宣布他有一个六岁大的儿子,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章
“看起来还不错,稍做修护应该还有商机。”跷著二郎腿,雷飒以三只手指拎著冰啤酒,看著转动中的大型游乐器具。
另一个坐在他身边的人一直沈默著,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著啤酒。
“喂,干么一声不吭?便秘啊?”雷飒睨了身旁的臭脸一眼。
“你才月复泻咧!”谷胤飏没好气地回了句,却始终没把眼光落在雷飒身上。
由於铁鹰集团有意收购这个以往在南部颇负盛名的游乐场,因此负责建筑事务的雷飒便藉著假日前来探勘场地及游乐器材的损耗情形,顺道抓著正好没事在家当蜗牛的谷胤飏来作陪。
“你大姨妈又来啦?”雷飒嗤笑一声。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隐藏在谷胤扬温和的笑容之下,是另一张不羁而桀骛难驯的脸皮,也就是说,他的笑容一直都是一张面具,一张伪装得完美无瑕的面具。
平日谷胤飏只有在老大铁鹰瀚、邵慕风、凤飘鸣和他面前才会显露一这副爱理不理的死样子;然而一面对与他无关紧要的人,他一贯以柔似和风的笑脸隐藏真正的情绪,让人以为他是个个性纯良的斯文男子,但事实——天晓得喔!
这次谷胤飏连说个字都懒,只是慵懒地瘫在公共座椅上,无聊地看著游乐场里三三两两的人群。
“球球!我的球球……球球别跑啊!球球——”
“浩浩!不要跑了,浩浩!浩浩!”
一颗球滚到谷胤飏脚边,跟在球后面的是一个童稚的声音和慌张的女声,令谷胤飏下意识地伸腿,以脚盘挡住宾动的皮球,并用脚踩住以固定那颗顽固的圆形体。
“球球!”小男孩像阵风似的旋到谷胤飏眼前,他愉悦地蹲体拿起地上的皮球,抬头对上谷胤飏的眼!蓦然顿了一下。“爸爸?”
小男孩突如其来叫喊出声的两个字,让谷胤飏蹙起眉,雷飒则惊讶地瞠大眼,彷佛在研究外星人般看著那个小男孩。
“浩浩。”一个女人无视眼前莫名地将惊愕目光全集中在小男孩身上的两个大男人,她又慌又急地检视男孩的四肢,在确定没有任何伤口之后,才松了口气似的垂下紧缩的肩膀。“下次不要跑那么快,妈咪会担心。”
“爸爸,你怎么那么久都不回家?浩浩好想你喔!”小男孩挣开女人关心的双臂,并将皮球塞进女人胸前,张开双臂,霍地大剌剌地攀上谷胤飏的脖子,亲热地在他脸颊上啄吻不停。
“浩浩?”女人终於发现男孩不寻常的目光,她将眼睛对上谷胤飏的脸,却在看清他的长相时,狠狠地倒吸了口气。“姊、姊夫!?”
比胤飏不耐地眯起眼,他看了看眼前的女人一眼,不甚温柔地推开小男孩的拥抱。“你们认错人了。”他的嗓音是冰冷的,对於半路杀出来认亲的这对母子丝毫不感兴趣。
开什么玩笑?他虽然自认还算风流,但还不至於糊涂到随便在外头放种而不自知,更何况是这种乾巴巴、前胸贴后背的女人?恐怕她还入不了他的眼!
莫非这是最新流行的搭讪方式?那也未免太过另类!
“爸爸?我是浩浩,浩浩很乖,我有乖乖听妈咪的话。”
“浩浩,他不是爸爸……”女人艰涩地抱住极欲向谷胤飏讨好的小男孩,她垂下眼睑,歉然地挤出一抹笑。“先生,我们的确是认错人了,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说完,便抱著皮球、拉著小男孩离开。
沿途小男孩还频频回首,似乎还想由谷胤飏的脸上证明什么。
雷飒一动也不动地盯著男孩的脸,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飏,你确定那不是……”
“不是!”不用等雷飒说完,他已猜到这多事的家伙会问出什么没水平的问题。
“可是……”
“说了不是就不是!”谷胤飏翻了个大白眼,他率性地站了起来。“收起你的好奇心,该回去了!”
雷飒意兴阑珊地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不甘心地再次看向女人和孩子消失的背影,纳闷的低语。“可是那孩子长得跟你好像啊!明明就是谷胤飏的小号翻版啊……”
比胤飏顿了顿脚步,拧起两道俊帅的浓眉,莫名地,心情似乎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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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起三炷清香,柳珞君虔诚地祝祷著,希望在天上的姊姊和姊夫能保佑浩浩平平安安地长大。
“妈咪,你又在拜拜啦?”虚岁六岁,刚满五岁整的徐志浩抱著大布了狗绒毛玩偶,天真的大眼骨碌碌地看著柳珞君。
“是啊,妈咪在跟爸爸妈妈说话呢!”柳珞君到阳台的简式香炉插好香后!走到浩浩身边坐下。
虽然家里没有安放姊姊和姊夫的牌位,但她还是每天固定早晚三灶清香,毕竟带著浩浩,她没办法每天往安置两人骨灰的灵骨塔跑。
“他们在哪里?为什么我没看到呢?”浩浩在小小的套房里跑了一圈后问道。
“而且我们今天遇到爸爸啦,他为什么不跟我们”起回家呢?”
浩浩想起在游乐园里的偶遇,想到“爸爸”将他推开,小小的心灵有点受伤。
“那个人……他不是爸爸,只是长得跟爸爸很像的人而已。”柳珞君试著跟浩浩解释,那是另有其人。
“才不呢,他明明就是爸爸嘛!”浩浩一溜烟地跑进房间,抱了一只相框又冲了出来。“妈咪,爸爸还是跟以前长得一样啊,你看!”小小年纪也有这年纪该有的坚持,他义正辞严地向柳珞君“申辩”。
“是长得一样……”可惜,他不可能是姊夫。
那个人就如浩浩所言,长得跟姊夫徐灿宏一模一样,可是她明白那只是另一个相似的个体,因为姊夫——已经去世了。
就在半年前,姊夫因为高速公路一桩连环车祸的意外受了重伤,送到医院时已呈弥留状态,她请隔壁的吴太太帮忙照顾年幼的浩浩,一个人赶到医院看顾他半天之后,原本一直昏迷不醒的姊夫突然清醒,回光返照的他开始跟她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