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是啦,我想……我是新手嘛,经验不足,怕雷先生会不满意……"这样说对吧?美姿美仪课可不是自上的,老师说讲话要有礼貌、有礼貌。
"是雷经理交代下来的,我恐怕没办法替他决定。"也正巧雷经理的原任秘书因怀孕提出辞呈,不然哪有那么优的缺等着递补?这小女娃可别"人在福中不知幅"啊!
"嘎!?"厂ㄆ,被她抓包了喔!就知道臭大叔想公报私仇!"真的不行吗?秘书长。"
"我是不清楚你跟雷经理有什么私人恩怨,不过我想,你最好自己去跟他反应。"秘书长慈蔼地笑了笑。
"我跟他才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呢!"哎呀,糟糕!秘书长误会了!
"傻丫头,你不知道多少人想挤这个缺,你最好想清楚再行动。"看田月霓乖乖巧巧又毫无心机的模样,秘书长不禁好心地劝道。
"想清楚?"她已经想得很清楚啦,秘书长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是啊!"秘书长拍了拍她的手。"好好想清楚,雷经理会是个好上司。"
才怪!秘书长八成被大叔的外表给骗了,她才不要呢!
"我知道了,秘书长。"她点了下头示意。"我自己去跟他说。"
***
两手撑着桌面,田月霓微俯着身,蓄势待发的姿势就像电影里黑道大哥在威胁可怜的弱质对手;她正眯着眼,恶狠狠地瞪视着坐在桌面后的雷飒。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她已经在这里跟他说了不下二十遍,说得她都口干舌燥了,这大叔为什么就是那么固执,点一下头同意他是会死啊?啐!
面对她来势汹汹的狂飙,雷飒维持一贯的冷静不动如山,深邃的黑眸紧盯着她红润的双颊和因愤怒而微噘的红唇,视线稍往下移,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看到她低俯的领口间若隐若现的深沟……
他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粗暴女"会摇身一变,变成一个他所陌生的性感女神?
微眯着眼,审视她合宜的深蓝色窄裙,腿根处约略凹陷的三角阴影——
从第一次见面的"蕾丝、高衩、细丝带小裤裤",脑海里闪过的是那夜惊鸿一瞥的高衩丁字裤,他不禁怀疑现在包裹住她娇胴的,是怎生诱人的凉薄衣料?
会不会……会不会是邮购型录里,那种几近透明、还搭配薄丝的高腰吊带袜!?
想到这里,他全身的血液陡地分成两股势力,一股直窜下月复,另一股直冲脑际,霎时间鼻腔熟悉又陌生地一热,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际,暗红色的液体不由分说地冲出界尖,瞬间染红了他雪白的衬衫——
"啊!"田月霓当然不知道他满脑子的异色遐想,却着着实实地被他的鼻血所吓到,她惊叫了声,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他身边,二话不说地用力扳起他的下颚。
"你动作可不可以温柔点?"雷飒闷哼了声,瞪着天花板低声抗议,却无法忽略心头隐隐震荡,一股暖流无可避免地滑过心头。
"闭嘴!我是在救你耶!"田月霓吼了他一句,让他的头靠在椅背上。"你有没有面纸?"
"右边第二个抽屉。"他舒服地闭上眼,偶尔享受这粗鲁女人的服务也满好的。
他无法否认,虽然她是粗鲁了点、脾气火爆了点,但她的身体真的好香。
田月霓依言找到她要的面纸,她先抽了一张擦掉他脸上的血渍,然后又抽了一张细分为二,再以掌心揉搓成手指长的长条状放在桌上,她则走到椅背后面。
"你在做什么?"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举动,开始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当然是帮你止血。"她粗鲁地将其中一条"纸柱"塞进他的鼻孔。
"啊!"要死了!这该死的女人准备把他俊美无情的挺鼻撑成澎恰恰吗?不!绝不!"住手!你这蠢女人!"
他愤怒地格开她的手,却被她粗鲁地以手臂缚住脖子,将他的头按压在她胸口。
"你像个男人好不好?不过是一点点不舒服,别这么鸡猫子乱叫行不行?"她使尽吃女乃的力气压制他,火速拿起另一条"纸柱"如法泡制。
"该死的你!"他可以想见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拙"了,他火大地扬起手使劲一抓——
"啊!"原想推开箝制他的手臂,却因看不见背后而抓住一团柔软,又听到她急促的惊叫及抽气声,他霍然明白握在手中的是……她柔软的!?
"轰"地一声,才稍微止住的血液以更凶猛的姿态狂奔,疾速染红两条塞在鼻孔里的面纸团——
***
"怎么会搞成这样?"雷净状似冷静地坐在雷飒办公室里附设的休息室,一双美眸在躺直的大哥与端坐一旁的田月霓之间流转。
"我怎么知道,人家话才讲了一半,大叔他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流鼻血啦!"四月霓心有余悸地说道。"好可怕喔,本来都快止住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鼻血又开始流出来,而且流得比之前还多,连我替他塞在鼻孔里的纸团都湿了……"
她好怕大叔的办公室成了"命案现场",尤其现场又只有她一个,害怕之余,只好急电唤雷净前来助阵,并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
雷净看着字纸篓里的两条"血柱",若有所思地将美眸斜睨着躺在床上,闭着眼、抿紧唇,什么话都不讲的雷飒,秀气的眉毛挑了挑,微微勾起一朵美丽的唇花。
"哥,是不是'软软的'、'香香的'、"触感很好',嗯?"她将上身往前倾,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雷飒的脸皮。
雷飒的眼稍微睁开一条缝,在接触到妹妹戏谑的眼神时再次闭上,两颊泛起极可疑的潮红;他清了清喉咙,嗓音暗哑而僵硬。"你在胡说什么?"
不算宽敞的休息室顿时扬起清亮的娇笑声,呵呵呵,她似乎"不小心"发现"酷哥的糗事"了耶,呵呵呵——
四月霓莫名其妙地看着好友格格笑着,又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雷飒,她微微叹了口气。
大叔的鼻腔黏膜这么脆弱,她还是留下来照顾他好了,免得有一天他真的会失血过多而死……
第三章
时间依序流转,工作也逐渐步上轨道,田月霓开始有时间跟男朋友李德明联络。
李德明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是找不到人,就是推说他"很忙、很忙",今天她决定到他住所去找他,顺便一道吃晚饭。
来到李德明租赁的顶楼铁皮屋,她举起手还来不及敲门,便发现门缝虚掩,并没有关紧。
"搞什么?门都没关好,还好来的是我,万一是间空门的看你怎么办?"手上拎着刚才在路边买的肉圆、肉羹面和小菜,她一边月兑下皮鞋,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铁皮屋的空间配置是她所熟悉的,一房一厅,她来过无数次,自然了若指掌。
推开门,客厅里并没开灯,黑暗暗的,但房间倒是透过门缝,约略露出柔和的光芒。并隐隐有些奇怪的声音由房间里传了出来。
"德明,我帮你买……"原本扬起的轻快声音,在推开房门看到两具交叠在床上"难分难舍"的躯体时凝住——
"小霓!?"床上的男女同时看向她,李德明在看到她之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们在做什么?"田月霓眯起眼,两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对"奸夫婬妇";她认得那个女人,是他们念大学时,隔壁班的班花。
"我们……我们……"李德明伸手拉过身旁的棉被,羞惭且迟钝地盖在自己与那个女人身上,毕竟光着怎么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