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喜欢你。"事实上是太过喜欢。
就像是小男生喜欢小女生,不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只能借由欺负她来得到她的注意,这也显示了他对感情处理的低能,更是深深的无奈啊!
阮棠看着他,久久发不出声音,最后她选择叹气:"不重要了。"
面对接踵而至的困扰,阮棠满心满眼全是想逃的情绪;如果最终她必须以离开来作为事件结束的方式,那么任何人对她的感觉都将不再重要,因为即使她介意得要命,却再也碰触不到了。
"不……"听她这么一说,吴志蒙蓦然心一紧,,他咬了咬牙。
"你……我这么问或许唐突,但我想知道你跟总裁之间……是不是真的?"他豁出去了,横竖总得问上这么一次,否则他担心自己以后会后悔。
"我不懂你的意思,什么真的?"她微愣,脑筋一时转不过来。
"我的意思是,你跟总裁是否真如流言所说的……"胡搞瞎搞。
阮棠神色一凛,她咬着下唇缄默不语,满脸愧色。
"阮棠!"吴志蒙心一急,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她的柔荑。
"领班?"阮棠瞠大眼睛,慌张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吴志蒙涨红了脸,平时他在教训员工时都不曾如此紧张,怎知一到真正重要的表达时刻,他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你?"他慌,阮棠更慌,她同样涨红了脸,却是因为紧张。
"其实我--"
吴志蒙深吸口气,正想向佳人倾吐爱意;不料员工休息室的大门霍地被打开,站在门前的正是听潮饭店的总裁。
休息室里的两人因他突如其来的闯入而呆愣当场;铁鹰瀚冷肃地睨着吴志蒙包覆阮棠的手,眼眸森冷而犀利。
"你们在做什么?"顶着老板的身份,铁鹰瀚有足够的权利发问。
阮棠与吴志蒙同时将眼光移向他目光的焦点,立刻像被电到般各自抽回自己的手;吴志蒙是满脸尴尬,而阮棠则是满心愧疚。
"谁可以解释一下?"看到这副景象,铁鹰瀚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员工休息室,是因为刘明明突然去敲他的房门,告诉他这里出现"紧急状况";问了半天,刘明明就是说不清楚,他在遍寻不着吴志蒙前来查看之际,只好亲自来探视一下,没想到让他见到令人怒火中烧的情景。
"这个……是这样的,总裁,因为最近公司有些不利阮棠的流言在员工间口耳相传,所以我才想找她谈一谈。"吴志蒙硬着头皮说道。
"谈一谈?谈一谈怎会谈到牵起手来了?"铁鹰瀚压根儿不理会吴志蒙的解释,一径儿以犀利的眼眸盯着阮棠,他等的是她的解释。
阮棠的头一直没敢抬起来看他,两只手在大腿上紧紧地交缠。她不晓得自己在心虚什么,可是……她就是心虚嘛。
"阮棠?"铁鹰瀚终于受不了自己只能一直盯着她的发旋,索性直接点名。
阮棠震了震,总算抬起头,怯怯地看着他,却说不出任何话。
"过来。"铁鹰瀚两手环胸,一开口就是命令句。
现在的她就像颗闷葫芦,他很清楚有第三者在的场合,向她逼问这种事是多此一举,她绝对不会说出任何不利他人的话,不得已之下他只好选择退让,谁教他就是被她这一套给吃得死死的?
阮棠咬着唇瞄了吴志蒙一眼,她很想倔强地违背他的意思,却终究很没骨气地站起身来,以极缓的速度越过吴志蒙,然后蓦地加快速度地冲进铁鹰瀚的怀里--
吴志蒙一瞬也不瞬地看着阮棠的举动,在她投入铁鹰瀚怀中的刹那,他了解自己永远再也无法介入他们两人之间--
第九章
听潮饭店里开始展开如火如荼的婚礼筹备
事宜,所有内部员工就阮棠一个人最轻松,因为她只要把皮肤保养好,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做好准备当个新娘子就成了。
她一向不懂得保养、美容之类的工作,昨天铁鹰瀚还让美容师来给她做脸,她才知道,原来当个女人是这么麻烦的事,又是清洁、又是按摩,还有那个冰冰凉凉的面膜。
单就最简单的做脸流程就得涂上十几二十种保养品,她很怀疑若是肤质较差的人遇到这情形该怎么办,是否保养品的种类会多上个一两倍?
她还记得美容师一边为她去角质,一边还夸赞地说:"阮小姐,你的皮肤真好,每天生活在这种大太阳炙烤的地方,还能保持这么细女敕的肌肤,真是丽质天生、令人羡慕。"
那个美容师嘴巴超甜,只是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为了丰渥的收人才这么说?
她无意探究实情,反正钱不是她付的,不关她的事。
浅蓝色的窗帘随风摇曳,席卷着带有咸味的海风吹拂而来;阮棠呆滞地坐在窗边,蓝天依旧、海水依然,她看着窗外不曾改变过的景色,心情却不复以往平静。
吴志蒙因牵手事件,被铁鹰瀚调至兰屿的饭店支部,并升为总领班,表面看起来是升迁,实则暗降;至此她终于知道铁鹰瀚对她的占有欲有多强烈,只是心头的抑郁却没有因这项认知而稍霁,依旧烦闷得透不过气。
为什么?她自问。
为了即将到来的婚礼?
不,她很清楚自己虽不十分期待,却不至于到产生排斥的心态;为了让她快乐,铁鹰瀚甚至亲自登门提亲,让爷爷高兴得合不拢嘴,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门板被轻敲了两声,她回过头看向来者。
"嗨,糖糖。"邵慕风嘻皮笑脸地主动开口。
"邵先生。"看到邵慕风,阮棠有丝惊讶;这个人平日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感觉好像只是偶尔出来闹闹场,而且从没正经过,"有事吗?"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要不是铁鹰瀚威胁着要拿枪把他给毙了,他还不想那么早还他"清白"哩!
"道歉?我不记得你有这么做的必要。"他不曾得罪过她,何来道歉之说?
"有必要,当然有必要。"邵慕风大咧咧地走进房,当然,他没敢把门关上,否则门外的铁鹰瀚真会把他给宰了,"要不是我胡言乱语,怎会惹得小嫂子不开心?"
唉,人生难得糊涂嘛,不找点乐于来玩玩,人生多无趣。
可偏偏就有像阮棠一样认真的人,随便胡诌演演戏,她竟信以为真,不仅拖鹰瀚下水;连带地自己也背负个"第三者"的臭名,唉!得不偿失。
"谁、谁是小嫂子?"她赧然地否认。
"婚期就近了,你不会想毁婚吧?"'邵慕风惟恐天下不乱地语出惊人。
门外传来一声撞击,阮棠惊愕地看着门口:"那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可能是有人跌倒了。"邵慕风扯开笑脸。
这么激动?他不过开开玩笑罢了,那家伙何必拿拳头敲墙壁?活该自找罪受:"别管他,我是来找你澄清的。"
"澄清什么?"阮棠明知故问,心跳逐渐加快。"'
"当然是你误会的那件事。"
邵慕风抬起手,修长的指头根根朝天。
"我邵慕风对天发誓,我与铁鹰瀚之间纯属'单纯友谊',绝没有暗渡陈仓、偷鸡模狗的事实存在。"他难得正经八百地做这种蠢事。
对于他不同平常的行为,阮棠先是瞳目结舌地张大了嘴,随后忍不住"噗哧"一声,掩嘴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