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让她离开,绝不会让她离开他!
水水抡起虚软的小拳头敲打他的肩膀,可是他的肌肉就像石头那么硬,她的拳头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反倒像是为他搔痒似的,这不仅令她气馁极了,而且还让她的小脑袋因他的吻而缺氧得更严重。
终于,一口气喘不上来,她就这么软趴趴地昏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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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医生来看过江水水之后,为她打支营养针就走了。
蓝仲仑呆呆地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昏沉沉的睡颜,他心疼到了极点。
情绪紧张加上睡眠不足?他还不是常常这样,怎不见自己曾昏倒过?为什么她会这么脆弱,一点点苦都吃不了?
轻轻拉起她无力的小手,情不自禁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她是迷糊了点、孩子气了点,可是就是这么多的“一点点”慢慢地侵蚀他的心智,他明白自己这辈子是放不开她了,但她呢?
想到她的隐瞒,他就忍不住生起一把火气;他是这么在意她、放纵她,她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讲,他怎么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还有,江婶临走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千金小姐、名门闺秀,那些女人干他啥事?既然是老爸看中的,老爸自个儿去娶啊,他从不反对老爸续弦,反正别扯到他身上就行了。
他心里已经住了一个江水水,哪还有心房留给别的女人?
幽幽地叹了口气,没什么机会跟女人接触,加上学的又是建筑,每天接触的都是硬邦邦的线条;像电视、电影上那些肉麻兮兮的话,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可是她可以啊!她可以学那些影集里的女主角,说些喜不喜欢、爱不爱的话给他听,他绝对会是个最好的听众,但她为什么从来都不说?
平常若没有浪漫的气氛,说不出口那倒还算正常,但连那夜两人缠绵徘恻时,他都不曾听见她说过半句类似的爱语,那着实让他郁卒到了极点,难道她也是那种说不出口的人?
不,她不像自己那么缺乏浪漫的细胞,单看她那么喜欢那些卡通人物就可窥知一、二了;除了家里充斥的米奇与米妮,她的床底下还有个箱子是专门放置童话爱情故事的录影带,他也是因此才知道真有人看那种童话会掉眼泪,因为水水就是那种感情超级丰富的女人,所以她跟自己绝不是同一类的人。
为什么不说爱他?若真不爱他,为何又要将自己给他?
天!女人哪女人,你的名字叫复杂!他保证自己永远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探出手轻轻揉抚她略微恢复血色的脸庞,拇指怜惜地画过她眼底的暗色阴影……
他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听到她说爱他?
第九章
“你说什么!?”蓝仲仑瞪着秦国政,那种眼神像在瞪视仇人似的。
“干么,话又不是我说的,我只不过是‘原者重现’而已。”秦国政才不怕他生气,反正他已经做足了朋友的道义,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先告诉他了,至于后果,那可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我不相信她会做这种要求!”瞪着她的房门,他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话呢,我是带到了,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他抬头看了看挂钟,站起身准备离开。“我下午有个约会,先走了。”
蓝仲仑没有理会他的招呼,僵直地坐在原位。
秦国政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决定怎么做通知我一声,毕竟这是她拜托我做的事,如果你同意,我也好开始着手。”
“你敢!”蓝仲仑咬着牙,侧过头狠狠地威胁他。
秦国政耸耸肩,佯装无辜地火上加油。“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何况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先让你知道还算我对不起她的请托,我对你已算仁至义尽了。”
蓝仲仑千头万绪地僵坐着,连秦国政离去时所发出的声响都毫无反应。
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他,怎么可以?!她竟然要国政帮她介绍男朋友!
男朋友、男朋友,她都把自己给了他,还妄想去交别的男朋友!可笑至极,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牛郎,还是生理需要时,发泄的男人?该死!懊死的女人、该死的她!
重重地吐了口气,他忿然地捶了沙发一记,她压根儿没把他放进心里,而他还傻里傻气地为她牵肠挂肚,啧!真笨呐,蓝仲仑!
门板响起开锁的声响,并夹杂着细碎的谈话声,把蓝仲仑忿忿不平的注意力全拉了过去。
“不好意思,还让你大老远地帮我拿回来,真是太辛苦了,谢谢你。”只见水水推开大门,脸上堆满光可鉴人的笑意,对一个送货员般打扮的男人打躬作揖,一副热络的模样。
“哪里,能为这么漂亮的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一点都不辛苦,真的。”平实的男人脸上挂着腼腆的笑,耳朵微微泛红,看得出来相当紧张。
“要不要进来喝杯水?瞧你满身大汗的。”她问。
“不用麻烦了,我帮你搬进去就走。”男人扯开笑容,忙不迭地将成堆货品住屋里送。
“不麻烦的,你要不要坐一下……”
“他都说不需要了,你干么勉强他?”蓝仲仑不知何时满脸阴沉地站在她身后,一双不善的黑眸直瞪着那个陌生的男人,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匆匆搬完门外的货品,男人便迅速告辞了。
“少爷,你怎么对人家那么没礼貌!”水水不悦地队起嘴。
她到超市买些日常用品,挑着挑着,不知不觉就选焙了过多的分量,等她发现时已经结完帐了;她正苦思该怎么将成堆的东西搬回家时,这位好心的送货员便主动表示可以帮忙,让她喜上眉梢。
人家这么热心,总不好意思利用完人家就让他走吧?因此她才会邀他到屋里喝杯水,没想到少爷这么不近人情,一开口就把他给吓坏了,难怪他像逃难似地立刻离去。
“你还想我怎么对他?”他的心情已经够郁卒了,没想到她还大咧咧地带个陌生男人回来,分明想把他给气死!“要不要为你们选好餐厅、订下浪漫的烛光晚餐,顺便开车当你们的司机?”
“少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他是怎么搞的?阴阳怪气的。
她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鸡同鸭讲,她还得准备午餐哩!翻了翻地上的塑胶袋,她拿了一袋午餐要用的材料便往厨房走去。
“你去哪里?我在跟你讲话耶!”见她对自己爱理不理的,蓝仲仑的火气狂组直上,他一把扯住她手上的塑胶袋,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别闹了,少爷,我要去做午餐!”水水不知道他抢那袋料理材料要做什么,但下意识地用力护住那只袋子,不让他抢走。
“不必做了,我一点都不想吃!”气都气饱了,还有胃可以装东西吗?
“不管你吃不吃,这是我的工作,我一定要按照程序来!”水水跟他卯上了,就是不肯松开手。
脆弱的塑胶袋哪禁得起两人互相用力的拉扯,撑不了多久就被他们合力撕裂,里面的东西全数掉落地上……
水水还揪着被扯破的塑胶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地上的青菜、肉类,蓝仲仑则瞪着她的头顶,两人之间出现凝滞的静默——
“少爷,你干么啦!你看你,一个好好的袋子被你弄得破破烂烂的,连垃圾都没办法装了啦,真是太浪费了!”水水揉着手上那半只已变得扭曲破烂的塑胶袋,心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