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啦!少爷,我跟你吃一样的东西啊,我都不怕了你怕什么咧?”她夹了口鱼肉吃了起来。“你不要小看那一、二十块呢,小盎靠勤俭,我们要节俭才能累积财富啊,你说是不是?”她头头是道地给他上了课“机会教育”。
蓝仲仑自然地随着她的论调而点了点头,但一拿起筷子,看到桌上的鱼,他才又想起自己所提的重点。“水水,我知道你很节省,可是我看明天还是换别种肉类吃好不好?”
“少爷,我虽然每天煮鱼,可是我都有用不同的烹饪方式变化嘛,你就将就点吃行不行?”她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在上头呢!
蓝仲仑的脸垮了下来。“是啦,你是有变化,但真的会腻啦!”
清蒸、红烧、油炸、酱爆、铁板,每一种口味水水都煮过了,连鱼汤都没放过,但是下个礼拜呢?万一她再不放弃煮鱼,那么是不是所有的烹煮方式会重来一次?
天呐!到底谁可以来救救他?
“少爷……”水水还是想说服他。
“好了,我说了算,明天我要吃牛肉!”他再也受不了了,他是老板,没道理要低声下气地看她的脸色!
江水水撇了嘴,垂下眼睑。“少爷,你又生气了。”
太诈了,她又来这一招,而他偏偏很没骨气的就吃她这一套。“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天!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他竟然想解释?
“你因为我节省你的钱而生气。”她吸了吸鼻子,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筷子。
蓝仲仑早已习惯她抓不到重点的思考方式,但仍气馁地叹了口气。“我不是不高兴你省钱,而是每天吃一样的肉类会让我脾气暴躁。”任何人都一样的嘛,又不是只有他会这样!
“好,明天我买牛肉给你吃。”她委屈地妥协了。
每次都这样,最后妥协的人总是她,谁教她是下人,没有坚持己见的权利。
蓝仲仑松了口气,重新拿起筷子向餐桌上的食物进攻,结果水水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所有的食欲消散得无影无踪——
“既然少爷爱吃牛肉,以后我每天都煮牛肉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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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蓝仲仑是以工作室的形态接case,所以并没有其他员工,所有的设计图他一个人包办,因此有些时候他会熬夜赶工;像上次去马来西亚探勘的工地,明天要给出资的建筑公司看设计图,而他有些细节部分还没有完工,所以今晚他是别想睡了。
放下制图笔,他揉了揉眉心,站起身伸了伸懒腰,随意看了看墙面上的米老鼠挂钟,一点多了,他预估大概在天亮前可以画完设计图。
说来奇怪,经过这段时间下来,他似乎不再那么排斥自己的周遭环境充斥着大大小小的米奇和米妮,反而因为视觉的惯性,甚至会觉得它们也真如水水所说,满可爱的,唉!习惯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书房门板传来两声敲门声,他回过头,看到水水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
“干么?”她在搞什么鬼,那么晚了还不睡?
“少爷,你累了吧,我为你冲了杯咖啡,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其实她已经睡下了,但因口渴起来找水喝,不小心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料想他还没睡,所以她体贴地为他冲了杯咖啡提神。
“喔,放着就好。”他指了指制图桌旁边的活动式矮柜,示意她摆放的位置。
她听话地把咖啡放在矮柜上,看了眼制图桌上的设计图,她发出小小的疑问。“少爷,这些方格子也可以赚钱吗?”在她看来,那不过是一堆由几何图案所拼凑起来的图案,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格子堆叠在一起;她一点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她知道少爷是用这些东西赚进大把的钞票。
“这不只是方格子,你看不出来这些是度假中心的建筑图吗?”他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下巴懒懒地靠在她肩上。
江水水被他吓了一跳,心跳就像坏掉的节拍器一般,跳得杂乱无章;她不安地蠕动了下,肩膀往前缩了下,她僵硬地干笑两声。“呃……这是度假中心吗?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看,这里是……”他随意指出几个图示,并告诉她那些图的意义及设计的重点,但他的下巴可舍不得离开她软软的肩头。
虽然他讲得很详细,但水水却听得很模糊,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张充满直线、横线的图纸上,她所有的神经全集中在头皮、耳朵及肩上,随着他说话的轻重缓急,他温热且充满男人味的吐息,或轻或重地喷拂在她敏感的肌肤,她紧张得心跳直飙一百八!
“水水,你好香……”突然地,他侧过头闻嗅她柔软的耳际,沙哑性感的嗓音窜进她的耳膜,令水水紧绷的神经拉至临界点!
“少……少爷,时、时间很晚了,我、我不打扰你工作——”她慌乱地转过身想逃离这令她无力负荷的慌乱,没想到她不动还好,这一动正好让自己的唇瓣画过他火热的薄唇——
她瞳大了眼,脑中一片空白,当她还来不及往后退开时,蓝仲仑的手臂已攫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他怀里带,热辣的吻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压了下来
“唔!”她用力想撑直手臂拉开两人的距离,奈何他力大如牛,她的双手根本没有施力的可能,她只得用脚往后退,可这一退又踢到制图桌旁的活动矮柜,连带地撞翻了那杯才泡好没多久的咖啡。
蓝仲仑专心地吮吻着她的红唇,并没有发现咖啡被打翻,更没注意到摆在矮柜上的部分纸张已经被浸湿;但江水水可没敢忽略那些黑色的饮料已沿着矮柜往下滴落,她用尽吃女乃的力气推开蓝仲仑。
“水……”
“少爷,我想我有义务要提醒你……”蓝仲仑显得有丝意犹未尽,但水水非常尽责地将他的头转向矮柜上的一片狼藉,然后她很迅速地以双手捂住耳朵,因为——
“啊——”如她所料,蓝仲仑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他不敢置信地瞪着那些被咖啡浸泡过的设计图……他早先完成的部分全完蛋了!
趁着他还双眼暴睁、一副还没从噩梦中惊醒的样子时,水水已经冲到厨房里拿了抹布出来收拾残局;她先用报纸将一卷一卷的设计一图吸干、用抹布擦干矮柜和地砖上的咖啡,并将抹布拿回厨房拧吧净,然后认命地回到书房等着挨骂。
“少爷,我已经把上面的水分吸干了,你看看还能不能用?”她蹲在地上将设计图卷打开,懊恼地发现每张图面都已蓝蓝绿绿地花成一团,而且还掺杂着土土的咖啡色渍。
“你说呢?”蓝仲仑终于恢复神智,呆愣地看了她一眼,他显得相当平静,平静得超乎平常。
“嘿、嘿,人家不知道啦!”她极为心虚地干笑两声。
她又不懂,不过以她完全外行人的眼光看起来,这些图似乎已经不能用了;她怯怯地以余光瞄了眼蓝仲仑,心里忍不住嘀咕:如果这些图真的不能用了,为什么少爷还能这么冷静咧?
蓝仲仑疲惫地摔坐在沙发里,看来明天与建筑公司的约会是泡汤了;唉!也好,省得他还得赶夜工,明早再打个电话给建筑公司的经理,向他延一段时间再说……
虽然他并不喜欢出名,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名气确实可以带给自己一些别人所没有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