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好寂寞。”看他如此孤独,她忍不住整个人覆上他的背,给他温暖。
司徒行风原本冰冷的心顿时回温,她带给他的不止是身体上的温暖,更是心灵上的支持。有她陪在身边,他就不会那么难受。
“小表……”他很想跟她说谢谢,但言语在此刻只是多余。
“嗯?”他的背好宽阔,好有力,带给她无比的安全感,真想一辈子就这么巴着不放算了。
“你是不是变胖了?”他故意和她开玩笑,果然惹来她的粉拳。
“你怎么可以对一个淑女说这种话?可恶!”她打他几下,继续赖在他的背上要他背她。
司徒行风微微一笑。他很乐意承担她这个甜蜜的负担,其他则免。过多的责任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是不是跟你弟弟吵架?”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司徒行风闻言身体立刻变得僵直,随即又放松。
“我和行云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苦笑,笑容中有太多无奈。
“那这一次为什么特别严重?”她不时傻瓜,看得出来这次特别不同。
“因为这次他做得太过分,他竟然把爹留给他的剑拿出去典当。”而且还笑嘻嘻不当一回事。
“难道是?”她瞪大眼睛,紧张到口水几乎咽不下去。
“你放心,不是断梦剑。”他调侃她。“是另外一把叫‘飞燄’的名剑,为昆仑山下一位老师傅所打造。他竟然就因为喝醉酒,糊里糊涂把它卖给人家。”
“听起来是有些过分。”她以为司徒行云只是爱玩,但玩到连父亲留给他的遗物都拿去典当,就太离谱了。
“这让我想起不久之前,有个有钱的傻瓜,委托中间人向我买断梦剑,还说愿意出八百两纹银,我想也不想便回绝,没想到行云却干出这种蠢事。”
他口中的傻瓜就是她,但她没脸承认。不敢让他知道,她和他弟弟其实是同一挂,都不用大脑做事。
“说起来……”他眯起眼,转头打量周湘龄,打量得她胆战心惊。
“那个中间人说过,买主是一位年轻姑娘,你又差不多时间出现,你说,那位年轻姑娘,会不会刚好就是你?”
死了,被看穿了,他的心思怎么这么敏捷,害她想否认都找不到借口。
“呃,你觉得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她嘻嘻哈哈的赔笑,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很可疑,司徒行风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那位神秘买主。
“就是会有。”可被他逮到了。有钱的小傻瓜。“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笨到半路跳出来打劫。你就这么想要‘断梦剑’吗?”
“想要,非常想要!”她拼命点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司徒行风看了叹气。“小傻瓜,你知道‘断梦剑’是一把什么样的剑吗?”
“我知道。”她兴奋不已地点头。“一把能斩断他人梦想的剑,由天才铸剑师楚汉打造。”她都打听清楚了。“我还知道这一套剑共有三把,另外两把分别叫做‘斩情剑’和‘续魂剑’,每一把都是好剑。”
“没错。”他的表情和严肃。“但是你知道楚汉为了这三把剑,付出多大的代价?不只丢掉性命,甚至连唯一的徒儿也不得不逃亡。”
“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她是听说过楚汉已死,但不知道他还收了一名徒弟。
“因为我就在现场。”司徒行风沉痛地回道。“当我率队赶到楚伯伯的住处支援我爹,楚伯伯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我爹的情况亦十分危急。如果我和山庄的兄弟们没有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回事?”楚汉是八年前死的,他当时应该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会在现场?
司徒行风只得把当年的事情简单加以说明,周湘龄方才明白整件事的始末。
“原来如此。”没想到传说中的神剑,背后竟隐藏着这么悲伤的故事,她听了也为之鼻酸。
“知道剑的来历之后,你还是想要它吗?”这三把剑无论哪一把都是不祥之剑,他若不是答应父亲会好好保管断梦剑,根本不想拥有。
“想!”她想要断梦剑的心情没有变,无论它有多不吉利,她都要定它了。
“很好,我才不给你。”先别提他身负保管的责任,就说她差劲的剑术,任何一把好剑跟到她都会哭泣。
“不要这么小家子气嘛!”她使出女人特有的嗲功,火力全开撒娇。“反正我看你的表情也不是很想要这把剑,不如把它便宜卖给我……这样好了,折个五成,四百两成交,你觉得怎么样?”
“别想!”尽避撒娇吧,他不会动摇决心。“这不是一把你能掌控的剑,它会自己选择主人。”
“骗人。”哪有这种事?“剑又不会说话,哪还会自己选择主人?”
“关于断梦剑,你要学的事还很多。”而他可不打算告诉她。
“那你教我啊!”她乘机拐骗他。“你把断梦剑给我,顺便教我怎么使剑。”她来剑隐山庄这么久,每天只是打拳,还没有学到用剑,早已迫不及待想学习剑术。
“不用说了。”守护神剑是他的使命,他绝对不会卖剑。
“行风!”她巴在他背上又是搓又是揉的,色诱意味明显。
司徒行风觉得很好笑,他猜这大概也是他迟迟不愿意让周湘龄走的原因,她总能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来改善他的心情,就像他刚刚明明心情不好,现在却已忍不住开怀大笑。
“行风!”她死命的撒娇,用力的撒娇,还是不能动摇他一分一毫。
“不行就是不行。”再撒娇也没有用。
“不要这样嘛!”她比了个五的手势,“不然再加一百两……”
第8章(2)
“庄主!”
“大当家!”
就在司徒行风和周湘龄大玩喊价游戏之际,树屋底下这时传来李家兄弟的呼叫声,司徒行风楞了一下,拉开她的手,站起来走到窗边居高临下地呼唤手下。
“李勇,靖翰!”真会找,竟然找到这里来。
“大当家!”李家兄弟看见他松了一口气,小表果然厉害,知道庄主躲在这儿,不过话说回来,这树屋是什么时候盖的?全山庄有两、三百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后山有栋树屋。
“我知道,要我回去主持饭局是吧?我现在立刻下去。”多亏周湘龄,司徒行风的心情好多了,这会儿正打算提起精神尽庄主的义务。
李勇和李靖翰见他终于恢复正常,都为他高兴。
“大家都在等你开饭呢!”李靖翰朝司徒行风挥挥手,司徒行风回他一个笑容,爬上窗户一跃而下。
“真是的,你就不知道兄弟们有多担心你。”待司徒行风落地后,李靖翰不客气地朝司徒行风的胸口打一拳。司徒行风笑着挨打,两人感情之好可见一斑。
“赶快回去,大伙儿全饿坏了。”李勇加入战局,三个大男人嘻嘻哈哈,完全把周湘龄给忘了。
“等一下!”她见状紧急从窗子探出头,大声叫住他们。
三人同时转身。
“还有我。”她尴尬的笑笑,三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大笑。
“抱歉抱歉,竟然把你给忘了。”真是罪该万死,全靠他才找到庄主,最后他们推派司徒行风上去接人,一场庄主失踪记,就在三个大男人爽朗的笑声中落幕。
但所有人都知道,结束这场闹剧背后的最大功臣,其实是周湘龄,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使庄主在短时间之内重拾欢笑。
周湘龄之于司徒行风是个不可或缺的存在,只是他们两人的关系……唉,实在是令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