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平手,谁也别怪谁。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急着离开山庄?”他进一步追问。“反正骗都已经骗了,你不说,谁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分,根本不需要连夜逃跑。”
“你傻了哦。”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等你弟弟醒来,发现他头上肿了一个包,不找我算帐才怪,我当然要逃跑!”
“他那个色鬼,打死了活该。”说到他弟弟,他就有气。“你应该多敲他几棍,只用剑鞘打他太可惜了。”他几次他都想宰了他弟弟,要不是爹临终前特别交代他要手下留情,他早把弟弟赶出山庄。
“没错,我应该再多敲他几下才对——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用剑敲他?”莫非……
“我都知道你要逃跑了,你想我会没注意到你和行云眉来眼去?”司徒行风一想到他们竟然背着他密谋,又开始咬牙。
“我不相信!”她一直隐藏得很好。“你一定是发现我不见,临时才追过来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一下包袱,看银两还在不在?”他可没那个闲情逸致骗她,他此刻非常火大。
“我的银两?”周湘龄闻言尖叫,赶快解开包袱检查看看还有没有在里面,结果只看到几粒核桃。
“那些核桃是给你在路上吃的。”司徒行风凉凉削道。“我怕你逃亡的中途肚子饿。在你的包袱里塞了几颗核桃,希望你还喜欢吃。”
他不但拿走她全部的家当,还当着她的面取笑她,真个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这个混帐!”她气得朝他扑过去,打算用手撕破他那张俊脸,就算是留下几条抓痕也好。
“我是混帐,那你又是什么。小骗子?”他稳稳捉住她两手的手腕,看她怎么耍泼辣。
“我又不是故意欺骗你的!”她都已经解释得这么清楚了,听不懂她也没办法。
“我是情非利己!”她挣扎着再补一句,童叟无欺的纯真表情看起来可信度颇高。
“好个情非得已。”他懂。“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急着离开剑隐山庄?”
“我说过,那是因为我打昏了你弟弟——”
“我要知道真正的理由。”他平静的语气显示出他并非完全不明白她的心意,周湘龄顿时语塞。
“呃,我……”怎么办,要让他知道她是领悟到自己喜欢上他才逃跑的吗?会不会被他当成笑话?
“你平时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他挑眉。“怎么这会儿只会吞吞吐吐?”
废话!谁被他那只眸子凝视还能说得出话,他这不是在为难她吗?
“我……”
“说实话!”他已经失去耐心。“我不要再从你的小嘴听见任何谎言。”该是他们开诚布公面对自己的时候,他不想再逃避。
“好嘛!”说就说,有什么了不起?“我急着离开的真正原因是——我喜欢你。”她刚开始说得很大声,说到最后声量越来越小,耳朵不好的人铁定听不见。
“再说一次。”司徒行风的耳朵没问题,他只是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是不是出于自己的幻想。
“我——我喜欢你。”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喃喃说道。“我知道这太快了,不过我好像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你了……”
“谢天谢地!”他不待她说完,便宜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低声倾诉,“我好怕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知道你也喜欢我,真是太好了。”
“我也喜欢你,小表。”他支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本来我还以为自己有问题,现在想想,一定是因为我早已经意识你的不同,不把你当成同性看待,才会这么痛苦。”
她看不出他哪里痛苦,倒霉的人都是她,但只要他也喜欢她,周湘龄就很高兴,过去的恩怨一笔勾消。
“你叫什么名字?”他不想再小表小表的叫,他要他们温存时喊她的芳名。
“周湘龄。”她好久没听见别人喊她的真名,现在就连她自己喊起来都觉得怪怪的,还是小表顺耳些。
“周湘龄,我记住了。”他重复念一次她的名字,让她觉得自己的名字从未如此好听过,想来是因为心境上的转变,她真的好喜欢他。
两人相互凝视,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狼嗥也成了最美妙的音乐,为这漫漫长夜拉开序曲。
司徒行风缓缓低下头吻她,从轻啄她的朱唇,到大胆吸吮她口中的芳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奇怪,我怎么觉得这感觉似曾相识?”他喃喃自语,低头继续亲吻她。
“因为你的确吻过我。”她笑着仰头接受他的吻,吻到激动处,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和他深情的唇舌交缠。
“那天晚上……”他不是在作梦,而是真的吻她了?
“就是那天晚上。”她点头。
那天晚上,他若不是喝醉酒,可能会对他做了更过分的事。
“好可惜,我不该喝醉的。”他笑着调侃周湘龄,她拎起小拳头像征性地捶他几下,怎么看都像是撒娇。
就在月亮高挂天空,狼群低嗥的今夜,司徒行风对周湘龄做了比那天晚上更过分的事。
他在月光的见证下,吻遍周湘龄的身子,并动手除去两人所有的伪装,只留下最真实的自我果裎相对。
如果还不够的话,自床上传来的喘息声是最好的证明。
今天晚上是适合激情的夜晚,因为月光闪光,狼群齐嗥,噢呜——
扁听就令人兴奋。
第7章(1)
“嘿!喝!”
训练场上传来新学徒们整齐划一的喊叫声,他们一边移动脚步,一边打拳,进步的速度非常快。
“嘿!喝!”周湘龄也赫然名列其中,因为她已经没有离开剑隐山庄的必要,自然而然选择继续留下来。
说穿了,这完全是司徒行风自私的心理作祟。他舍不得让周湘龄下山,周湘龄也不愿离开他,一拍即合的两人只好继续维持庄主与随从的关系,只是房内那张随从专用的小床再也没有使用,两人全换到大床同寝。不过这当然是秘密,而且是最高机密,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
在这乱七八糟的关系之中,最倒楣的当数司徒行云,至今他仍不明白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试着找周湘龄问清楚,但他哥那双鹰眼无时无刻紧盯着他,害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和周湘龄独处,只得来训练场拦人。
在王坤的严厉教导下,周湘龄尽避没有什么习武的天分,倒也学会了几招功夫,比她当初半路跳出来说要抢劫那时候不知道要强上几倍。
王坤在剑隐山庄的地位崇高,司徒行云虽然身为二当家,也不敢在他训练斩人时插手,只好耐心在一旁等候。
“停,休息!”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王坤终于扬手喊停,让全体新学徒方便喝水,司徒行云连忙走向周湘龄,不让她有溜走的机会。
“小表,咱们谈谈。”他扬扬下巴暗示有话私下谈,但周湘龄就怕和他私下谈,她不想引起司徒行风误会。
“有什么话,在这儿说就行了。”她一派天真的眨眨眼,司徒行云气得咬牙,这个利用完人就丢的小混蛋!他真想打她一顿。
“不行,这些话很重要,必须私下谈。”他才不上她的当,装什么清纯。
“王师傅——”她拉开嗓子喊人,司徒行云立刻投降。
“好吧,这儿谈就这儿谈。”算他倒楣,碰上这个流氓婆。“我问你,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看见你拿着什么东西,朝我的头敲下去。”他是在作梦吗?如果是的话未免太离谱,他的头上真的肿了一个包,至今还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