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薛恭谦不疑有他,拿起柳丁放进嘴里,高典蓉这时却突然大喊。“五四三二一,时间到!”
害他被柳丁噎到,拚命捶打胸膛才把柳丁吞进肚子。
“你——咳咳!”坏女人,居然耍贱招整他。
“被计较的滋味怎么样?很有趣吧?”她笑呵呵地端起餐盘离开,剩下的午餐,也不吃了,因为她已经笑饱。他脸上的表情超挫、超可笑,这才是甜美的报复,谁叫他要打扰她吃午餐?
“这女人……咳咳!”他指着高典蓉的背影,一边咳嗽,一边纳闷自己为什么不开除她?简直太恶劣了嘛!
……嗯,看来偶尔上员工餐厅吃饭也不错,以后只要中午没排约,就来员工餐厅用餐。
拿起空餐盘,打开椅子,薛恭谦脸上的笑意前所未见,员工个个全睁大眼睛,竞相走告。
接下来几天,薛恭谦天天到员工餐厅报到,只要是到了中午用餐时间,一定会看到他的影子。
“总经理又来了。”
“就是嘛……”
饼去他一看没到过几次的员工餐厅,现在却几乎天天往这里跑。让他甘心忍受餐厅粗糙伙食的原因,说起来也令人惊奇,竟然是因为高典蓉。这让所有怀有凤凰梦的女员工们都快疯了!泵且不论家世,就说姿色,高典蓉顶多只能评为中等,比她更妖艳、更有女人味的美眉多得是,她几乎没什么打扮,总是穿着T恤、牛仔裤和一张素颜,她们就不恐怖行动她哪里吸引人了?
女人们的嫉妒心,再加上薛恭谦反常的举止,在公司内部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暴,从台北总店往外扩散,短短不到一个星期,有关他们两人的各类传闻就传到全省分店,并且以无性繁殖的速度,疯狂增加之中。
既然是从嫉妒女人嘴里传出来的八卦,想当然不会太好听。问题是绯闻中的男女主角全然被蒙在鼓里,根本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了集团的焦点。
他们还是每天吵,高典蓉依然说话不好听,薛恭谦依然没有开除她。
斑典蓉不明白薛恭谦为什么能够忍受她的坏脾气?他自己的脾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往往都愿意包容、迁就她,真的是很奇怪。
鲍司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是暗潮汹涌,只不过这浪头还没打到他们身上而已。
这天,薛恭谦皱着眉头,喝秘书泡的咖啡。不明白为什么用同样的咖啡豆,高典蓉的咖啡可以煮得那么好喝,他的秘书却搞得跟毒药一样,这大概就是天赋的不同。
“该死,这牙痛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让他紧皱眉头的罪魁祸首,除了秘书泡的恐怖咖啡以外,还有痛死人不偿命的牙疼,他都快被折磨死了。
第5章(2)
叩叩叩!
“总经理你在里面吗?我是高典蓉,我送报表过来!”
他正忙着抱怨牙痛,另一个头痛人物接着敲门,摆明了就想折腾他。
“进来。”他抚着发疼的脸颊,有气无力地应门,高典蓉推门进来,看见他一脸愁容,不禁好奇发问。“怎么回事?”好像被倒会几百万,眉头全揪在一起。
“牙痛。”他阴郁地回答。
“怎么不去看医生?”
“忍一忍就过了。”大不了吃止痛药,不吃也不会死人。
“随便你。”最近她经常讲这一句,讲得都烦了。“报表交给你了,我要回去工作了。”
“好。”他牙齿痛得紧,没心情跟她抬杠,今天暂且饶过她。
斑典蓉将报表放在桌上,转身就要离去,这时薛恭谦终于忍不住疼叫出声,她于是又转身返回。
“走,我带你去看医生。”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什么?”看医生?
“我再也受不了你那张脸。”痛到扭曲变形,难看死了。
“我的脸怎么了?”一如往常一样帅气……
“像一头得了忧郁症的猪!”脸颊都肿起来了他还忍,猪头呀!笨也要有个限度。
“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是你的老板耶!”以前不是他的下属也就算了,现在靠他吃饭,也这么嚣张。
“反正你又不敢开除我,是不是老板有差吗?”她一副天下无敌的拽样,让薛恭谦哭笑不得。
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意。
他在心里默默纠正高典蓉的话,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猪头。
“我认识一个很棒的牙医,你只要让他治疗,保证不会再像猪头。”她看他不动如山,干脆从牛仔裤袋拿出手机,对准薛恭谦拍照。
“可是不想去看医生——”
嚓嚓!
就在他忙着推托的同时,高典蓉已经拍照存证,把他的蠢样都拍下来。
“如果你不乖乖听我的话去看牙医,我就把你这张猪头照传给全公司的人看,大家一定很感兴趣。”然后发挥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播工夫,最后搞到人人手机里都有这张照片,嗯~~想起来就可怕。
“你敢!”可恶,竟敢威胁他。
“我有什么不敢的?”她理直气壮地回道。
这话倒是没错,她确实没有什么有敢做的,真正不敢不从的人是他,他的猪头照片还在她手上。
话虽如此,他还是极不愿意去看医生,高典蓉只好走过去踢掉他的椅子。
“小姐,你会不会太粗暴了——”
“走啦!”她硬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我保证,医生不会吃了你。”她猜想他大概害怕看牙医,所以死也不肯离开座位。
“我不是怕看医生——”
“那就走啊!”
两人拉拉扯扯,从总经理办公室一路拉到门口,凡是经过的员工都看见他们之间的亲密互动,背后话说得更难听。
“不是,你至少让我去停车场开车。”薛恭谦想尽借口逃走。
“凭你现在的状况开不了车,只会发生车祸。”她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发誓绝不让他得逞。
“我可以的——”
“计程车!”
斑典蓉不管三七二十一,招来计程车硬是将薛恭谦押上车。他很想报警说他被自己的员工绑架了,但又怕说出来会丢脸,只要闭嘴随便高典蓉处理。
“你不会是想直接把我丢到河里面弃尸吧?”事先警告她,他可是很会游泳的,是一名游泳健将。
“不会。”疑心病真重,高典蓉翻白眼。“我是要带你去看医生,我认识的那位牙医,医术真的很好,你不用害怕。”
“谁说我怕看牙医——嘶!”可恶,牙齿又在抽痛。
“明明就很害怕,还喜欢逞强。”高典蓉撇撇嘴,最瞧不起他这种死要面子的个性,只会欺侮好人。
“我什么时候害怕——哎哟!”
懒得听他辩解,高典蓉索性用力按住他的患处,让他痛得更厉害。
“我最喜欢听惨叫声。”她对他露齿一笑,整齐健康的贝齿白得可恨,他怀疑她这辈子不曾看过牙医。
她当然看过牙医,不然她怎么会知道隐藏在巷内的老医生,并对他的医术竖起大拇指。
“陈医师是这地区最有名的牙医,他一定会治好你的牙痛,你尽避放心。”高典蓉为他选择的诊所,就在过去的早餐店附近,只要经过两条巷子,就可以回到他们全家住了十几年的租屋,不过现在已经有了新的房客。
“放心,你既然是小蓉带来的人,我一定会尽力为你医治。”老医生手拿着洗牙机跟薛恭谦打招呼,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心里挫得要死。
“我相信陈医师医术一定很好。”他打量破旧的诊所,边看边冒冷汗。诊所内所有的一切都是老的:老医生、老护士、老旧的机器设备,甚至连房子都是日据时代留下的古董,唯一年轻的只有他们两人,其中一个还皮皮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