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同事刚好说了一个笑话,逗得她乐不可支。
“你在哪里?”他有气无力地问罗孅孅,不过她太快乐了,没听出异状。
“我和同事正在聚餐。”她笑得好开心。“你要不要也过来一起聚餐?我们等一下还要去KTV唱歌。”
“我没办法过去,我发烧了。”听见她这么开心,原庭培有些嫉妒,自己正在受苦,她却和同事狂欢,一点都不公平。
“发烧?”罗孅孅愣住。
“不说了,你继续玩吧!”他有些赌气成分地切断手机,继续申吟。
这该死的头痛,难过死了……
“发生了什么事?”侯希文见罗孅孅拿着手机发呆,连忙过来关心。
“庭培哥发烧了。”怎么会?
“他发烧了?”侯希文也愣住,没想到他还留这一手。
“……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回去饭店看看。”她匆匆拿起皮包站起身,将后续所有事情都丢给侯希文。“待会儿等大家吃完饭后,麻烦你替我结帐,然后再带他们去唱歌,我要马上赶回饭店。”
话毕,她冲出餐厅,想办法拦住一辆计程车,直奔饭店。
侯希文从头到尾,就只能听她的命令行事。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得采取包激烈的手段才行。
于是,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侯希文的脑中慢慢诞生,终至完全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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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庭培切断手机之后,开始陷入没完没了的自怜。
她现在一定玩疯了,哪里还会理他?
用手将额头上的冷汗抹掉,原庭培这一生从来没有像此刻如此虚弱过,他怀疑在假期结束之前,他会一个人孤伶伶地死在饭店,成为无名男尸。
痛苦像洪水排山倒海向他涌来,原庭培头一次发现,生病时没人在身边照顾的感觉是如此无助及孤单。
他同时想起,自己曾经用不耐烦的口气,指责罗孅孅是故意装病以引起旁人的注意,瞬间觉得自己真该死,居然会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出这么残酷的话,如果她因此报复,也不足为奇,谁叫他本来就是个大混帐、大混帐……
耙情原庭培是烧昏头,竟然开始骂起自己来。他一面模额头,一面喘气,总觉得体温越升越高,他人越来越下舒服,必须想办法降温才行。
“呼呼!”他试着起床,却不支倒地。
“该死!”他靠在枕头上喘息,猜想罗孅孅有过多少次相同经验,是不是每一次都像他这么痛苦,如果是的话,那他真该被千刀万剐,就为了他曾经说过那些伤害她的话。
“庭培哥!”
罗孅孅柔美的嗓音,在他的痛苦到达极限之际自门口传来,在这瞬间,他误以为自己到达天堂,遇见了天使。
“谢谢你帮我开门。”罗孅孅跟饭店管理人员道谢之后,直奔他的身边,他的脸红通通,恐怕病得不轻。
“你回来了。”不晓得怎么搞的,原庭培突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八成是病饼头了。
“当然要回来,你在发烧呀!”她不必模他的额头,光看脸色就能判断出他至少烧到三十八度,这对成年人来说已经是高温。
“我还以为你不会理我。”他可怜兮兮的表情既惹人怜,又令人发噱,就算幼稚园孩童都没有他来得委屈。
“我没那么残忍。”她失笑,对他孩子气的表现毫无抵抗力。
“对,你不残忍,残忍的人是我。”他真的、真的对她很抱歉,他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说出任何一句伤她的话,绝对不会。
“在胡说些什么?”罗孅孅无法了解他心中的悔恨,只当他是烧昏头,胡乱说话。
原庭培只是专注地看着她,将她美好的形像牢记在心底,留待日后细细品尝。
“我去帮你买退烧药。”用手模他的额头,罗孅孅决定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想办法退烧。
“不必麻烦,只要你陪在我身边,自然就会好。”不药而愈。
“别开玩笑了。”天底下没有这么神奇的事。“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不要,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原庭培像个任性的孩子,怎么样就是不肯让她离开他的视线,罗孅孅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吧,我就留下来照顾你。”败给他了。
得到她的首肯,原庭配好高兴,体温瞬间又上升不少。
罗孅孅见状摇摇头,不晓得该拿他怎么办?想买成药给吃他又不肯放人,只好土法炼钢,务求先帮他退烧再说。
于是她打内线到服务台,问饭店有没有冰枕?她的运气很好,这间饭店的规模不大,贴心的服务倒不少,连冰枕都有帮客人准备。
一旦有了冰枕,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只看见她不断帮原庭培更换敷在额头的毛巾,一发现他流汗马上帮他擦干,如此折腾了一个半小时,他的体温逐渐下降,她终于可以喘口气。
“你的动作很熟练。”可媲美专业护理人员。
“久病成良医,多发烧个几次,自然就知道怎么做了。”她不可能每次发烧都有人陪在身边,这个时候就得想办法让自己度过危机。
“对不起。”想到自己说过的话,他就感到羞愧。
“干嘛突然跟我道歉?”她好笑地看着他,还是认为他烧昏头,举止才会这么反常。
“我不该指责你装病,我太混帐,也太自私了。”这就是他突然道歉的原因,他真的不认为他有权利伤她。
罗孅孅闻言笑笑,曾经她被他说的话所伤,但仔细回想,如果不是他刺激她,自己也不会有所成长,所以她应该反过来感谢他才对。
“庭培哥,你为什么坚持要跟我们一起来?”如今困扰她的不是他的言语,而是他的态度,她想要弄清楚。
“最近你的一些行为都让我好迷惑,如果你是担心我的身体,我可以跟你保证,我真的好多了。我现在有固定在运动,每天都精神奕奕,而且现在我又开始学游泳,以后身体只会越来越好,你真的不必担心。”
她说了这么一长串,无非就是要他放心,但他不可能放心,不可能对她的远离无动于哀。以前只要一回头,她就会等在那里,无论他交了几个女朋友,换了几任情人,她几乎是原地不动。
“我知道你会越来越好,但我只会越来越惨。”她对他是那么宽容,他竟感觉麻痹到今天才发现,现在弥补会不会太晚?会太晚吗,会不会?
“庭培哥……”
“孅孅……”他决定不再逃避,勇敢表白。“我好像爱上你了。”
就算地球倒转,也不会比他现在说的话更令她吃惊。他突如其来的表白,使罗孅孅彻彻底底地愣住,完全不敢置信。
“庭培哥,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她很想相信,但她怕这只是他的恶作剧,为了报复她的改变临时编出来的恶劣戏码。
“我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他再认真不过。“我爱上你了——不,应该说以前就爱上你了,一直到现在才发现。”
这说明他最近为什么会做出种种不合理的举动,照理说潇洒如他,是不可能追在女人的后面跑的,可他却三番两次地找她,用尽镑种借口留在她身边,这就是爱上她最好的证明。
“庭、庭培哥!”她还是无法相信。
“你问我为什么坚持非来不可,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即使生病,他依然意志坚定,目光炯炯。
“我怕侯希文会利用这次旅游的机会向你告白,我不想那种事情发生,所以才跟来,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吗?”镇日惴惴不安,深怕只要一下注意,便会发现她又被侯希文拐到哪个地方单独相处。这种恐惧,这种不安,不是深陷其中的人根本无法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