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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雷了吗?
下雨了吗?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迸芸媚站在原地眨眨眼,祈祷自己看见的是幻影,闵斯珣不可能这么快就来找她。
她拼命眨眼睛,企图把眼前的影像眨掉,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除非使用武力,不然他是缠定了。
“女仆、女仆……”她已经茫然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女仆……”呜……云中姐,快救救她啊!
“什么女仆?”闵斯珣看她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心里很是担心。
“女仆……咳。”她匆匆回神,想尽办法装淑女。“女仆没跟闵公子,转达我的话吗?”
“有,你感谢我的好意,也知道我的心意,等令尊一回到京城,会立刻请他为我打上几把好锁,送到我府上。”
嗯嗯嗯,没错,她就是这么说的。不过……他既然都听懂了,怎么还出现在她家门口?
“那么,闵公子来此的意思是……”
“我不放心,一定要亲自过来看看,你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有好一点。”
闵斯珣其实非常体贴,为人也不坏,害得古芸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会记仇了。
“我已经好多了。”她绽开一个浅浅的微笑,红润的脸色看在闵斯珣的眼里却像是发烧的前兆。
“真的好多了吗?”因为过于担心的关系,他不自觉地拾手模她的额头,吓了她一大跳。
他、他居然模她呢!
就连闵斯珣似乎也被自己突兀的举动吓到,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半天松不了手。
“我!”怎么办,她的心跳得好快,是不是有病?
“我——咳咳咳!”古芸媚结果因为太紧张了,被喉头的口水噎到,只得卯起来大咳特咳。
“古姑娘,你不要紧吧?”闵斯珣见状担心地搀扶古芸媚,她的小脸咳到都红起来。
“我、我很好——咳咳咳!咳咳咳!”最近老跟喉咙犯冲,改天得喝碗枇杷膏补一补才行。
“我看你一点都不好,情况比前几天还糟。”闵斯珣越看古芸媚越忧心,她的脸咳到跟红蛋一样红,呼吸也不顺畅。
“真的不要紧,请闵公子不必担心!咳咳咳!”新仇加旧恨,古芸媚的喉咙仿佛铁了心跟她卯上似地拼命搔她痒。
懊死的喉咙……
闵斯珣实在无法放心,他明白她不想太麻烦他,这是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淑女才会有的坚持,但他无法漠视自己的心情.
“我无法不担心,你一个柔弱女子单独守着铺子,双亲又都不在,万一要是有歹徒入侵,你要怎么应付?”这是最现实的问题,他有义务帮她解决。
“没问题,我能应付!”歹徒算什么,毒打一顿就好啦!
“什么?”闵斯珣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以为自己听错了。
“呃,不。”好险,差点露馅。“我是说,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才对……”想到自己还在假扮中,古芸媚连忙揽起手帕压住胸口,跟西施比美。
“盗匪说来就来,这事儿谁也说不准,还是小心为上策。”说此话时,闵斯珣的脑海里免不了想起那个不知名的夜贼,哪里料得到“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装出一脸温驯的表情。
“公子说得有理。”她不怕盗匪,反倒比较伯他,和他莫名其妙的热络。
“我想来想去,怎么也放心不下你。”闵斯珣决定道。“这样子好了,在令尊和令堂回来之前,你先住到闵府,免得我成天担心你的安危,古姑娘意下如何?”
如果说天在这个时候塌下来,古芸媚也不会更惊讶,这是什么鬼提议?
“不用了闵公子。”她快快拒绝,避免夜长梦多。“我不想给您添麻烦……”
“如果你是害怕我会对你有所企图,这你大可放心。我还有个年纪与你相仿的妹妹可以与你作伴,她不会容许我越雷池半步。”他相信琳儿一定很乐意扮演守护者的角色,她最喜欢与他作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诚心诚意邀请你住到我家,请古姑娘不要拒绝。”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写满了真诚,让她既头痛,又心动,同时还兼胃痛。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她一点都不想深入敌人的巢穴啊……
“古姑娘——”
“多、多情却似总无情,惟觉樽前笑不成。”
闵斯珣原本是想进一步打探她的意向,没想到这时候她的小嘴却突然冒出这么两句诗来,教他大大愣住。
“古姑娘……”
“蜡、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她决定用诗词打发他,一方面也可以展现自己的修养,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是、这是晚唐著名诗人杜牧之的七言绝句“赠别”,当初是用来赠与他喜爱的歌伎,她竟然会用这首诗婉转的表达她的心意,真是太绝妙了。
只是古芸媚万万没想到她竟弄巧成拙,正中闵斯珣的下怀。
“古姑娘,在下明白你的意思了。”多情却似总无情,男女之间不就是这个样子?
闵斯珣欣喜万分。
“真的?”太好了,她这次总算吟对诗,漂漂亮亮地摆月兑他了。
“在下……不,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对诗词的造诣这么高,不愧是深具教养又尚风雅的淑女。”原本闵斯珣就已经非常喜欢古芸媚,得知她对诗词也很有一套,他更欢喜了,对她更加倾慕。
“呃,闵公子客气了,小女子只是……”她会背的诗词只有几首,而且都是云中姐教她的……
“古姑娘,你别再说了,我真的明白你的心意。”让一个女孩家透过诗词表达心意,本已经是太过分,他不忍心再为难她。
“那太好了。”呼,谢天谢地,她还以为得解释到天黑呢!
“就这么决定了。”什么都不必说,他懂。“古姑娘,你赶快去收拾行李,随我回府吧!”
“好,我去收拾行李……什么?!”听清楚他的话后古芸媚瞪大眼睛,不怎么文雅的惊叫,稍稍让闵斯珣皱了一下眉头,觉得不太得体。
“我实在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再继续待在这里,你现在立刻跟我走。”应该是偶然的吧?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大声了。
“可是,咳咳。”古芸媚也发现自己的举止不妥,连忙降低音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是我真的不方便去贵府打扰……”
“没有方便与否的问题,古姑娘你想太多了,还是赶紧回房收拾行李吧!”闵斯珣相当坚持,霸道的口气,让古芸媚回想起十年前的他,当时他就这么讨厌。
“我还是觉得不妥……”只不过当日霸道是为了展现个人神气,今天是为了关心她,方向和感觉都不一样。
“古姑娘,你真的别同我客气。”闵斯珣进一步说服她。“你方才那首‘赠别’,已经表明你的心意,我不会那么不解风情。”
既然解风情,就该滚蛋啊,还杵在她的面前做什么?
“需不需要我派女仆帮忙你整理行李?”他不滚蛋便罢,还想派出她最怕的女仆,吓得她花容失色。
“不必,我自己整理。”其实她最怕的是大夫,但女仆她也怕,守得她打气不敢喘一个,累死人了。
“那么,我就在这里等你。”闵斯珣铁了心跟她耗到底,耗得古芸媚都快虚月兑。
怎么办才好,事情怎么会越弄越糟?
迸芸媚在房里拖到不能拖,才拎着一个小包袱,缓缓步出店门,立刻就遭到劫持的命运。
“等一下!”她还在挣扎。“我、我还要去一个地方。”她要去找云中姐想办法,说不定她能够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