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只要恋爱,都是同一个样子。”痴情。
“这算是我们这一群死党的特色。”辛海泽自嘲。
“或许吧!”商维钧双手插进裤袋,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至少人生有目标,才不会空虚。
辛海泽打量商维钧的侧脸,在路灯的照耀下,他真的美得不可思议,只是他的心思也同样深沈得不可思议。他的心事,藏得比他还要深,辛海泽猜大概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他吧!
“维钧,你有没有喜欢的人?”难得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辛海泽突然好奇起商维钧的内心世界,那几乎没有人能够涉足。
商维钧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光芒,似乎想起了谁,但立刻又暗了下来,恢复成原来的神色,辛海泽就算眼力再好,也抓不住那瞬间。
“还没出生。”最后他给了辛海泽这个奇怪的答案,辛海泽只能苦笑,拍拍商维钧的肩膀说。
“快点找到吧!”他已经找到他今生最重要的人,他希望他的好朋友们,也能找到重要的另一半,共同分享欢喜悲伤。
商维钧耸耸肩,不置可否。
两个大男人手插在裤袋,一起靠在车门上,仰望天空。
“老大,人已经找到了,您现在要过去吗?”手下动作极快,不过半个钟头的时间,就已经找到那几个小瘪三,将他们团团围住。
“去看看也好。”商维钧坐上手下的车子,接着扬长而去,辛海泽赶紧也跳上车,免得跟丢。
黑暗的巷弄,就看见那几个抢帽子的小瘪三跪在地上发抖。他们不过抢了一顶帽子,都还来不及上缴给老大哩!就惹来这么大阵仗伺候,到底是得罪了谁……
忽然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俊秀人影,给了他们最好的答案。
“玉面罗剎!”
他们居然有眼不识泰山,抢了“玉面罗剎”朋友的帽子,这下完了。
“全是我们的错,请饶了我们!”小瘪三又是磕头又是哀求的,商维钧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走过去弯下腰,将小瘪三前面的帽子捡起来,弹了弹上面的灰尘,然后交给辛海泽。
“你的帽子。”商维钧对辛海泽笑一笑,兄弟之情全写在眼底。
“谢谢。”辛海泽拿起帽子戴上,十分感激他帮忙,只希望他下手别太重。
“快点回去吧!嫂子还在等你。”他会好好修理这几个小瘪三,他不必担心。
“我先走了,保重。”他就是希望他不要下手太重,看样子只是奢望。
“你们的老大是谁?”
“……”
辛海泽回头看商维钧,他正挂着他的招牌笑容拷问那几个小瘪三,看来他又要增加一个新的堂口了。
车子在半个钟头后,终于回到洋房。
只见他人才刚下车,金安琪便冲出来,扑进他的怀里哭喊。
“我以为你出事了,害我好担心。”并且哭得像个泪人儿,泪流不止。
小刘见状,默默将车子开走,留下他们夫妻两人独处,辛海泽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只好晃一晃手中的布包哄她。
“我去买白糖莲心粥──”
“我才不要什么白糖莲心粥,我只要你!”她哭得好伤心。
“妳送我的帽子被抢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回来──”
“丢了就算了,我只要你!”她紧紧抱住辛海泽,好怕他不见。
“我只要你!只要你!只要你!”她哭得柔肠寸断,失去理智的模样,让他不禁也将她紧紧圈住,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放开她。
“你干什么?”金安琪没想到他会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因此而吓了一跳。
“妳不是说只要我?当然是带妳上床。”他微笑,感觉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大胆,金安琪的脸都红起来。
浓浓的爱意,使得他们恩爱起来格外激烈,夹带着男欢女爱特有的叹息,充斥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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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金安琪像只满足的小猫窝在辛海泽的怀里,胸口装满对他的爱意。
“啧。”他亲吻她的嘴唇,也同样深爱金安琪,她是他的天使。
他轻抚她的粉颊,宛如水蜜桃的颜色,让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小女孩,该是告诉她事实的时候。
“安琪,有个东西,我要还给妳。”他打开床头柜,拿出一个粉红色丝绒的小包包,里头似乎装着首饰。
“不要再送我首饰,我已经够多了。”她只要他陪在她身边,再多的首饰她都不在乎,也不稀罕。
“我没有要送妳首饰。”他失笑。“我只是要将这个东西还给妳。”
辛海泽将粉红色丝绒包包交到她手上,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记得他曾经跟她借过东西。
“打开来看。”她一定会很高兴看到它。
“好。”她打开粉红色丝绒包包,里面是一条黄金手炼。
“还说不是送我首饰──”当她看清楚手上的链子时,她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她妈咪送给她的手炼!
“你怎么──”她看看他,再看看手中的小金炼,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的关连。
“认出这条链子了吗?”他看她的神色这么茫然,担心她忘了以前的事,但她怎么可能忘记?
“当然认出来了!”她将手炼紧紧捏在手心,浑身颤抖。“这是妈咪送我的金手炼,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就好,我还以为妳忘了呢!”他不希望她忘了小金炼,因为那表示她也有可能不记得他,若真的是这样,他会很心痛的。
“我才不可能忘记。”她几乎哭出来。“我找了这条金手炼好久,本来以为它已经不见了,没想到竟然会再出现,我真的好高兴。”
这是她的记忆,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不多,除了摆在床头的小座钟和那台几乎报废的无线电以外,就属这条金手炼最珍贵,虽然事实上它也值不了多少钱,但对她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对了,你怎么会有这条手炼?”她擦掉眼角的泪水,问辛海泽。
“捡来的。”他答。“在一艘很大、很大的客轮捡到的。”
“客轮?”好巧,她就是在客轮上面遗失手炼。
她还记得,她为了要寻找这条手炼,发现了一位躲在楼梯底下的少年,还和少年说了好多话。
那位少年长得很清秀,只是眼神总是透露出哀伤,脸上总写着忧郁。仔细回想,其实那位少年和他还长得挺像的,日后如果长大成人,大概就长得和他一模一样了──一模一样?
“你是那位大哥哥?!”她的眼睛瞪得好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辛海泽,只见他笑着点头。
“幸好妳还记得。”他很高兴她仍记得他,这样他就不需要解释半天了。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竟有这么巧的事!”茫茫人海,他们怎么可能会在几千几百万人中相逢,太不可思议了。
“确实没有这么巧的事。”他承认。“妳可以说我早就盯上妳,我会出现在拍卖会上并不是偶然,而是探听了许多年的结果。”
“海泽……”她不知道他竟然对她这么用心,苦苦等候她许多年。
“我一直都想找机会当面向妳道谢,当年若不是妳给我牛女乃和面包,我早就饿死在船上,也不会有今日的我。”虽然现在才说谢谢有些晚,但他对她的感激并不会随着岁月转淡,只会越来越浓。
“我没有想到那位少年竟是你,更没想到,你会出现在拍卖会将我标走。”她才是该说谢谢的人,是他将她救离那个死气沉沉的家庭,又对她万般呵护,她能回报他的,却只有牛女乃和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