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任由夏瀚希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往柔软的床铺。她心跳加快地看着夏瀚希取下面具,她脸上的面具也在下一秒钟月兑落,显现出她纯真有如婴儿般的脸。
“茵茵……”伸手轻抚她媲美丝绸的肌肤,或许用婴儿形容她并不恰当,她根本是株未经污染的花朵,养在深闺,谁也碰触不到。
“妳好美……”是啊,温室里的花朵最美丽,也最容易憔悴。只要多一点养分,多浇一些水,便很容易因为过多的爱而死掉,他的茵茵,就是如此。
夏瀚希决定供给黎茵茵无限养分,而黎茵茵粉女敕如花瓣的肌肤,在吸收了夏瀚希刻意提供的养分后,完全绽放,显得艳丽无比,颇能挑动男人的心。
“妳真是个奇妙的组合,茵茵。”低头贴上她的樱唇,夏瀚希喃喃地说。“既保有小女孩的天真,又像女人一样娇媚,我都被妳迷惑了。”
夏瀚希这话说得含含糊糊,黎茵茵根本听不清楚。不过她也不在乎,因为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唇上,她的瀚希哥正在吻她,这才是最重要的。
白色的蕾丝窗帘在空中飞舞,床上的人儿,在微风的暗示下,越来越进入情境。希腊神话中的人物大多穿得很少,身处于酒神的殿堂,他们已经穿得太多,夏瀚希很快让黎茵茵了解这一点。
她身上的洋装很快被除去,经由夏瀚希有如魔术师般的巧手,化成一堆雪白色的衣料。她的樱唇,在他辗转吮吻间,涓滴成香醇的红酒,就连酒神自己也难逃诱惑。
夏瀚希明知自己应该抵挡这诱惑,却抵挡不了。明知他不该碰她,却无法阻止骨子里那股使坏的冲动。
这一切都要从那个午后讲起,或许还可以追溯到更早以前,如果“他”不那么固执,不对他那么有成见,也许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第一章
阳光射进宁静的后花园,仲夏的一切都显得这般慵懒,只有自某个房间流泄而出的竖琴声,勉强称得上勤奋。
优美的琴声,像是来自天国的音乐,在纯白色的空间里流窜。
在这座模仿欧洲宫殿而建的大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无论是廊柱或是窗台,无一不保持得雪白透亮,看得出主人对这栋房子费了不少心思。
优美的琴声,持续不断在屋子的各个角落飘散。
在屋子里面工作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司机或是女乃妈,都忍不住停下手边的工作,闭上眼睛聆听这优美的琴声,完全沈浸于其中。
每个人的心灵都被抚慰了。
悠远脆扬的竖琴,非但是众神喜爱的乐器,更是凡人心灵的慰藉。藉由它的琴声,天堂之门得以开启,心灵得以被净化,是最高雅的乐器。
双脚不自觉地停下来倾听这来自天国的琴音,夏瀚希的心灵没有得到抚慰,嘴角倒是微微勾起。
他的茵茵又在练琴了,真乖。而且她的弹奏技巧好像越来越好了,连他这个对古典音乐没多大兴趣的人,都忍不住受她吸引,前途大有可为。
夏瀚希又驻足了一会儿,才再度提起脚往目的地走去。悠扬的琴声一路追随,直至走廊的尽头,他才停下来敲门。
“喀喀。”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很大的起居室,他要拜访的人就在里面。
“请进。”门板的背后,立刻传来一个极有威严的声音,是黎茵茵的父亲--黎柏勋。
夏瀚希推门进去,黎柏勋刚好在这个时候抬头,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会。
“黎伯伯。”夏瀚希首先礼貌地向黎柏勋打招呼,黎柏勋也冷淡回应。
“是你啊,瀚希。”他微微牵动嘴角,似乎不是那么高兴见到夏瀚希。“怎么不通知一声就过来,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什么急事,只是送报表来而已。”夏瀚希尽力维持风度,试着不对黎柏勋冷淡的态度有过多反应,却发现很难。
“报表?”黎柏勋对夏瀚希的排斥,不只反映在态度上面,口气更为淡漠,夏瀚希几乎按捺不住。
“这次进口的数量以及总金额。”他咬牙解释。“我想您一定急着看明细,于是赶快亲自送过来,以免耽误您的时间。”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交由底下的人处理就可以,你不需要亲自来一趟。”对于夏瀚希的热心,黎柏勋毫不领情,甚至希望可以不必看见他。
夏瀚希冷笑。
就算他再怎么厌恶他,也该给他留一点面子吧?居然连表面功夫都不屑做。
“我还是觉得应该亲自送来,这是礼貌。”黎柏勋越是希望他走,夏瀚希越是要找理由留下来,黎柏勋的脸色瞬间变冷。
就如同夏瀚希所想的,黎柏勋并不喜欢夏瀚希。更甚者,用厌恶形容也不为过。在他的眼里,夏瀚希只不过是一个不事生产的公子哥儿,仗着祖先的庇佑,过富裕的生活。虽然事业做得不错,但那是因为根基太好,跟他个人没有多大关系,他占不到功劳。
这是黎柏勋对夏瀚希的看法,换到夏瀚希这边,一样对黎柏勋没好感,甚至带有一点弒父情结。
他们两家是世交。
从小,他就时常听他父亲将黎柏勋的名字挂在嘴边,认为他很了不起,可以在短短几年内,把一家中型企业发展成大型企业,直夸他是管理方面的天才。夏瀚希算是三兄弟里面,对经营事业最有兴趣的人,自然而然对黎柏勋产生好感。但他万万没想到,三兄弟里面黎柏勋最讨厌的人,竟然是他,这让一心向往跟他学习的夏瀚希产生了极大的挫折感,也激发了他血液中的叛逆因子,他没有办法忍受被人瞧不起。
愤怒的眼神对上冰冷的注视,夏瀚希和黎柏勋双方都清楚彼此对彼此的观感,只是不点破,这就是商场的定律。
“我先走了,您慢慢休息。”夏瀚希或许没有黎柏勋那么多经验,却也深谙商场的游戏规则,并发誓从别的地方扳回一城。
“谢谢你特地送报表过来,我就不送了。”黎柏勋亦礼貌的与他周旋,恨不得夏瀚希赶快离开他家,夏瀚希却有别的主意。
琴声依然缭绕,如同炊烟袅袅不绝。
出了起居室大门的夏瀚希,表面上是要离开黎家,其实是从另一个方向绕到后花园,因为黎茵茵的房间就在那里。
黎家的所有一切,都是以黎茵茵为中心,就连内部建筑也是。为了方便她练琴,黎柏勋特别为她划分出一块区域,做为她的私人领域。楼下右边较小的房间是琴室,专门用来让她练习钢琴及竖琴。左边的房间占地较广,是小型表演室,用来训练她的胆量及台风,夏瀚希他们几个堂兄弟就曾被邀请过几次,充当临时听众。而她的卧室,就设在琴室的楼上,卧室的外面,还有一个很低的阳台,身手好一点的人,还可以从阳台上一跃而下,当然攀爬也没问题。
这是黎柏勋为黎茵茵建构的殿堂,小巧精致并且隐密。为了他的爱女,他洒下大把金钱,为她营造一个舒适雅致的环境。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她却又是只笼中鸟,只是这只笼中鸟的牢笼很美丽,即使身在其中,也不觉得被关,黎茵茵就是那只满足的小鸟,在有限的框架里面飞行。
音乐是最绮丽的翅膀,可以飞越任何国界。
借着琴音,黎茵茵飞出牢笼,成了一只无忧的小鸟。然而站在琴室门外聆听的夏瀚希怀疑她懂得忧愁是什么?恐怕完全都不懂。
琴声在最后一个旋律落下后乍然停止,只剩回音绕梁。黎茵茵悠悠地停下抚琴的手,像尊毫无生气的木偶凝视前方的白墙。那儿,挂满了各个伟大音乐家的肖像,他们正严厉地注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