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观察下来,她发现他们两人都有同样习惯──每次上俱乐部,一定都会喝一杯一千CC的果菜汁。什么原因她不清楚,但这给了她最好的下手机会,她可以在魏丹心的果菜汁里加些料,送他去天国。
没错,她想出来的方法,就是下毒。
这方法说穿了很老套,没什么创意,却是她这个弱女子所能想到最有效的方法,她也只好冒险做了。
阿雅手中紧捏着她事先准备好的毒药,假装很快乐的跟他们一起喝果菜汁。魏丹心虽然惊讶她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但总以为她已经看开,也就不去想那么多,甚至和她随意闲聊。
阿雅嗯嗯啊啊随便应付了几句,这个时候,工作人员突然跑过来,通知魏丹心说柜台有他的电话,他只好说声失陪,接电话去。
“丹心好忙。”楚慎行娇嗔的语调里,有着浓浓的满足。
“是啊!”阿雅思考着怎么引开她的注意力。
“他──”
“慎行,妳的脚下好像有东西,妳要不要捡起来看一下?”阿雅故意丢一张纸到楚慎行的椅子下,吸引她的视线。
“真的有耶!”楚慎行弯下腰去把纸捡起来,阿雅乘机在魏丹心的果菜汁里面下毒,用吸管均匀的搅拌。
“原来是这个月份的课程表,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看清楚纸上的内容后,楚慎行哎哎叫,全然不察阿雅奇怪的表情。
阿雅不说话,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安,但又同时期待魏丹心赶快回来结束这一切。不多久,魏丹心带着一脸奇怪的表情回到座位,说根本没有人打电话找他,可能是工作人员弄错了,害他又在柜台等很久,浪费许多时间。
魏丹心边抱怨,边把还没喝完的果菜汁喝下肚。阿雅的眼睛瞬间迸出期待的光芒,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毒药,据说毒性很强,而且发作的时间极短,只需几分钟而已。
随着吸管传来喝空的声音,阿雅的心情也HIGH到了极点。
快点发作,快点发作!阿雅像个女巫似地,不断在内心诅咒。
她要害她不幸的人付出代价,她要亲眼目睹他痛苦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因为她长久以来的梦想,就要成真了……
丙不其然,几分钟后,魏丹心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接下来胃不断地抽搐,痛得几乎昏厌。
“丹心……你怎么了,丹心?”楚慎行没见过他这表情,被他痛苦的模样吓到,说话频频发抖。
“我……肚子……痛。”他痛苦的抱着肚子。“不、不只是肚子……全身、都像被火烫到,很……难受。”他虚弱的喘息。“可能是……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楚慎行不懂魏丹心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食物中毒。但她嚎啕大哭,慌张的模样倒惊动了不少人,大家纷纷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快叫救护车!”俱乐部里头的工作人员当机立断,马上拨电话给医院。
“丹心、丹心!”楚慎行哭得像个泪人儿,不晓得如何是好,魏丹心还得反过来安慰她。
“没关系的,慎行。”他咬牙撑住。“我、我没事……”
“都快不能说话了还说没事?你不要骗我。”她抱住他,一直掉眼泪。
“真的没事……”魏丹心虚弱的回答,声音越来越小。
“丹心!”楚慎行难过得大哭,周遭的人看了都很同情,唯独阿雅一个人暗自高兴,悄悄退出人群。
活该,这就是跟我抢慎行的结果,你早点去见阎罗王吧!
阿雅本想乘机开溜,未料此时人群中有人开口,直把箭头指向她。
“我刚刚好像有看见那个女的,在魏教练的果汁里面加了些什么。”
阿雅还没能走几步,就有人跳出来指责她,只见她强装镇定否认。
“乱讲,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要拿出证据。”她争辩。
“把录像带调出来看,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目击者一口咬定就是她干的,阿雅霎时脸色大变,眼神开始慌张起来。
她都忘了这个地方有架设录像机,现在证据确凿,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把那个女的抓起来,她要逃了。”
阿雅没发现自己的脚已经朝俱乐部的门口挪动,倒是会员的眼睛比较利,一下子就围堵她的去路,让她无法遁逃。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到。”俱乐部和警局有警民联机,要不了几分钟,他们就会赶来。
“阿雅……”楚慎行怎么也无法相信竟是好友下的毒手,嘴唇泛白。
阿雅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时候崩溃,甩开旁人抓着她的手,指向楚惯行大叫。
“妳没有权利这样看我!”好像她有多难过似的。“真正受伤的人是我,要不是妳变心爱上他,我也不会变成杀人凶手!”
“阿雅……”
“都是妳,都是妳,慎行!”阿雅狂吼。“要是妳不要那么迟钝就好了!要是妳能接受我的感情,情况就不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妳造成的,妳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扼杀我的未来!”
说到底,阿雅打死都不认为自己有错,所有的过错都在别人,十足的反社会性格。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警察在哪里?”
被骂得满头包的主角没说什么,其它的配角意见倒是特多,个个忙着找警察。
“警察来了。”人民保母适时出现,带走面目狰狞的阿雅。一直到她被架走,都还在发歇斯底里。
“都是你们的错,你们都该杀!”
看来,到最后她恨的已不只魏丹心一个人,还包括从头到尾不知所谓的楚慎行,她也成了她憎恨的人。
“……你说得对,她真的是个拉子。”经过了这件事,楚慎行终于看清阿雅的真面目,了解她的心态。
“早跟妳说过她不正常……妳就……不听。”魏丹心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回应楚慎行,楚慎行才想起──
“丹心!!”救护车呢?
咿呜咿呜咿呜……
来了!
台北某家知名医院的单人病房内,放满了前来慰问的鲜花,每一束鲜花上都插着一张粉红色的卡片,上面写着:“愿教练早日康复。”然后下面还会印上一个唇印,并滴上几滴香水,隔空传达送花者的思念。
“哼,老是闻这些香水,你的病会好起来才怪。”用着不屑的口气,楚慎行将花束上的卡片一一拔下来检查,边查边哼。
“他们要在卡片上喷香水,我有什么办法?妳不能怪我。”魏丹心大声喊冤。
楚慎行还是冷哼。
“让我看看,都是些什么人送花来安慰你……查理王,这不是那个gay吗?”还学人在卡片上喷香水,恶心死了。
“他除了稍微娘娘腔一点以外,其实人还不错。”魏丹心为他辩解。
“不错?”闻言楚慎行叫了起来。“他一直色迷迷的盯着你的!”还说不错。
“阿雅还不是色迷迷的盯着妳的胸部!”他反驳。
说到阿雅,这回两个人没再吵架,也没当笑话,而是无限感慨。
“妳不是昨天才去看过她,她人还好吗?”魏丹心问。
“没什么精神。”楚慎行叹气。“她的父亲已经帮她请律师,试着让她月兑罪。”
“我听我大哥说她这是公诉罪,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况且又是现行犯,还有录像带做证据。
“你不告她也没效吗?”
魏丹心摇头。“公诉罪不管你想不想告,都会成立,不会撤销。”
“也就是说,阿雅非坐牢不可了。”想到好友竟沦落到去吃牢饭,楚慎行就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