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她们会去哪里?”
“不知道,可能跟我哥和我弟在一起吧!”他耸肩。“反正我们的破坏计划已宣告失败,就别管那么多了。”还是多管管自己的事情比较妥当,他们之间还有很多要沟通和告解的事情,没闲功夫管别人。
“但是如此一来,我们就没有理由坐在这里喝咖啡了。”莫忘了他们是敌对。
“谁说的?”他反驳。“我们现在不就在喝?”
是啊!谁说喝咖啡一定要有什么了不起的理由,只要开心就好。
环顾餐厅的四周,楚谨言第一次觉得如此自在。以往和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产生一股想逃的冲动,生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给予对方任何暗示,因而无论她的外在举动看起来如何开放,内在永远封闭瑟缩,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他说得对,她是在逃避。逃避男人给她的枷锁,因为她热爱自由,也怕失去自由。可说也奇怪,在他身边她没有任何一丝想逃的感觉,反而觉得安全,这大概跟他昨晚的表现有关。
“我还是头一次遇见会做馒头的男人。”算是稀有动物。
“哦?”他放下咖啡看她一眼,十分感兴趣的问。“那你以前都是碰见什么样的男人?”
“嗯……”她偏头想。“温文儒雅、文质彬彬,再不就是打扮入时的男人居多。”从来没有像他这么酷的。
“我懂了,也就是贵宾狗类型的男人。”他点头。
“对啊,你怎么知道——”
“男人是狗,是因为他们邋遢、守旧、不懂变化。”
在她倏然放大的瞳孔下,他一字不漏的把她新书的内容背出来。
“即使偶有装扮入时的男人,也像是贵宾狗。趾高气昂,只是为了让女人知道他们全身的毛皮多有价值,俗不可耐。”
他像是影印机,一再重复她书中的内容,她除了瞪大眼以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在女人的眼里,血统纯正、气质高雅的纯种狗,永远比全身印满了$符号的混种狗来得强好几倍……告诉我,亲爱的,女人的心里真的这么想吗?”他突然停下来发问。“在女人的眼里,义大利男人是否真的比较值钱?没有钱买神灯的男人又该怎么办?你能不能为我解答这些疑惑?”
这些接二连三的问题,都出自同一本书的内容;她的新书。而这本书下个礼拜才会铺货,现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这本书,他如何能得知书中的内容?
“你、你怎么?!”怎么知道她书里都说些什么?
“镇静下来,亲爱的。”他教她要深呼吸。“我怎么知道书中的内容是吗?”
她狂点头。
“很简单,因为我是你出版社的老板。”他终於公布正确答案。
“你是我——”天啊,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她的老板?
“你最近不是换出版社?”
她气得咬牙切齿。
“我就是那家出版社的负责人。”他的嘴咧得好大,她胸口的怒火也涨得好满,这个不诚实的混帐!
难怪他知道她新书的内容,因为他是老板嘛,当然有权看她的稿子。而她居然没有注意负责人叫什么名字,糊里糊涂就把约签下去,现在可糗大了吧?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更令你生气的事。”既然要开诚布公,另一件事也不能再隐瞒。
“哪一件事?”她生气的瞪著他,不相信还能有比这更教人生气的事。
“男人;狗的好兄弟,想起来了吧?”他刻意压低声音,激起她的记忆。
她当场愣在原地,这个声音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听见了,是那个……上山找碴的男人。
“原来就是你!”她指著他大叫。“你没有被老虎咬死!”
“WHAT?”他摊开双手,不晓得她在说些什么,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老虎?
“算了,不跟你说了。”她气得推开椅子,跑到他的位置,硬是把他从餐椅上拉起来。
“你马上给我离开。”她再也不要看见他。
“你干嘛拉我?”他莫名其妙被推著走,嘴里还叼著馒头。“我早餐还没吃完。”
“你不会指望发生了这种事,还想要吃完早餐吧?”她两手抵住他的背拚命地推他,巴不得他被馒头噎死。
“为什么不行?我就是这个意思。”他边走边抗议。
“因为我说不可以!”她发飙。“我的房子不招待骗子,更不招待你,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她要闭门思过兼疗伤。
“要不要打赌我可以改变你的心意?”尽避她使尽吃女乃的力,依旧没办法将他推出大门,顶多只能推到门边。
“你快滚啦!”她俨然失去理智,脑中所能想到的,只有“她被骗了”四个字,哪有空打赌。
“你发歇斯底里了,亲爱的。”他依然文风不动。“让我来想办法帮你治疗。”
“谁要你想办法?你快滚……”楚谨言最后一个滚字,倏然没入一道炙人的热吻之中,不消说,这就是他改变她心意的方法——把她吻得天昏地暗。
“不要想我会投降!”即使她的自信心,已经因为这小小的外力而动摇,她依旧坚持不会改变想法。
“是吗?”他再接再厉。既然都夸下海口了,当然得做到才行,於是他只好手脚一起来,顺便拜托门板,把她禁锢在身体和门板之间。
这下可惨了,她本来应该推他出去的,这下反遭囚禁,她该怎么办?
“投降吧,宝贝,让我们共赴天堂。”他醇浓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呼出来的热气,像棉花糖一样香甜,三两下就把她黏在门板上。
“我才不要投降……”当然她的意志力一向很坚定,不幸她的身体总爱跟她唱反调。无论她嘴巴怎么倔强,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回应他的吻,身体还是会不受控制的跟随他的与门板摩擦,弄到最后,他都不知道她是在跟谁调情了。是跟门板?还是他?
不过,他至少有拿到一样战利品,而且他打赌她一定会回头找他。
“你投不投降?”说他爱逗她也好,但他就是想看见她出现在他房里的样子,那给他无上的满足感。
“不、不投降!”回过神之后,她抿著嘴坚持道。她或许弄不清楚调情的对象,但她可不会轻易败阵。
“好,有志气。”他撤回攻势放开她,冷眼看她狼狈的样子。虽然他的情况没有此她好多少,同样衣衫不整,但至少他的衬衫还在,不像她扣子都被扒光,半露出香肩,而且他的下半身比她整齐,也不像她的裙子掀到大腿,差一点就春光外泄。
“不过,你一定缓筢悔,并且会回来找我。”他欣赏她的志气。但恐怕这份志气维持不了多久,他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我才不会回头找你,神经病。”她朝他做鬼脸,开门请他出去。“我还巴不得永远不要再看见你,怎么可能……”
请走了魏汗青这尊瘟神后,她甩上门,对著空气自言自语。话说到一半,才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又匆忙的打开门,但外头已经没人。
她的内裤……那混帐竟偷走了她的内裤?!
她非去把它要回来不可!
第九章
怒气冲冲地冲进魏家的院子,楚谨言当然是来找魏汗青报复的。
她气愤不已的按下电铃,发誓待会儿他要是来开门,先给他一拳再说。居然敢趁著她意乱情迷之际,乘机偷走她的内裤,害她不得不破坏自个儿的誓言,前来寻仇。
奇怪,怎么都没有来开门?
她再多按几下电铃,依旧没有人出来回应,她只得用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