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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 第7页

作者:煓梓

“不是退婚,而是不要你,别搞错了。”他非但决定退婚,还以最侮辱人的方式打击她的自尊心。

“可是——”我要是你就会省下说话的力气,想想该怎么度过今晚再说。“莫沁涛截断夏染的话环顾四周。”对了,先预祝你跟这些马相处愉快,千万小心别被马儿踢着了。“

他语带恶意的说完话即转身离去,留下夏染兀自面对着宽阔的空间,和飘散在空气中难闻的味道发呆。

老天,他居然把她丢到马厩来?!

******

棒日清晨,天际微白,太阳在漫天风沙中,慢慢露出它的脸,照亮整个军营。

一大早,驻扎在西州的主营就忙碌不堪,除了伙头军里里外外忙着送早饭之外,坐在主位上的大将军也没闲着。不过,最忙的人当属身为副将的杨廷悠,除了文书工作他帮不上忙之外,军营上上下下几乎都靠他打点。

“徐善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才走进主营,杨廷悠就忙着问,担忧之情全写在脸上。

“送回老家。”莫沁涛一边撕开馒头,一边拿起搁在一旁的精酿猛灌。

“一大早就喝酒?”杨廷悠抬起一边的眉毛惊讶地看着莫沁涛,暗示意味浓厚。

“我高兴。”莫沁涛挥挥手,懒得解释为何一大清早喝的原因,欲求不满嘛,他又有什么办法?

杨廷悠耸耸肩,决定这不干他的事,连忙下去办正事。

“我立刻去打理这件事。”幸好徐善的老家离这儿不远,急脚赶路的话,应该用不到几天的时间就能将他的尸体送回。

杨廷悠点点头,正准备离开主营的时候,莫沁涛突然叫住他。

“等等!”叫任杨廷悠的莫沁涛脸上忽然多了一分兴味。

“我改变主意了,你命人将徐善的尸体丢在州刺史的家门口,让他看清楚咱们缺什么,也好尽快补上。”送回老家太麻烦了,而且也太浪费资源。

“你疯了!”听见他的决定,杨廷悠鬼叫。“你竟然想把徐善的尸体丢在他家门口,你这不是摆明了侮辱他吗?”

他知道沁涛一向作风独特,可也不能这么搞呀。

“侮辱他又怎么样?”莫沁涛冷笑。“反正我们互相侮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差这一回。”更何况徐善本来就是州刺史派来监视他们的亲信,他故意让他上战场也不是偶然。

正所谓,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他倒要看看西州刺史有多少亲信可以拿来为国捐躯。

“你老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心惹出毛病来。”杨廷悠摇头哀叹,为他的好友捏把冷汗。

“放心!我的脚趾头硬,死不了的。”整个朝廷的人都知道他和西州刺史是死对头,就连皇帝老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服,那狗杂碎又能拿他如何。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只好照办了。”杨廷悠苦笑,不晓得该拿他这个好友怎么办,谁叫他武功比他好,官阶又比他大,除了听命行事外,别无他法。

杨廷悠正打算出帐去办这件事,未料人还没来得及踏出营帐目,就被急行而入的士兵撞满怀。

“不好了,将军!”冲进帐房里的士兵叫得凶猛。

咱们的马厩里躺着一位姑娘,看起来好像生病了的样子。“

“姑娘?”杨廷悠猛然停下脚步,瞪着入帐通报的士兵。

“是的,杨副将。”士兵接着说。“小的一大早正准备带将军的马上围场溜溜,谁知道才模到马圈,便发现一位姑娘躺在干草堆里,要不是小的动作快,准踢到那位姑娘。”

居然有这种事?军营日夜都有人防守,怎么可能溜进了一位姑娘,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

“你刚才说那位姑娘生病了,是真的吗?”倘若是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旧的军医前阵子才调回长安,新的军医还没来得及补,正怕有人生病。

“是真的,杨副将。”士兵恭敬地回答。“那位姑娘脸色胀红、额头冒汗,全身不断发抖,我仔细瞧了几眼,发现她身上仅着中衣,外袍不知被谁撕了大半,难怪抵不住风寒。”‘“她的外衣被人撕了?”杨廷悠闻言忍不住诅咒。“是哪个没良心的家伙,真他*的不是人,这么冷的天气居然也下得了手!”这里可是荒北,入夜后奇冷无比,没被子可盖已经够糟了,少了外衣更别想活,莫怪乎那姑娘撑不下去。

“走,快带我去马厩!”杨廷悠后脚跟一转便要随通报的士兵前去马厩,不料他的背后却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站住。”

杨廷悠立即转身,不明究理地看着莫沁涛。

“人是我丢的,你不必跑这么快。”微微抽动脸颊,莫沁涛拿起摆在一旁的备醴,一饮而尽。

“你说什么,人是你丢的?”杨延悠还以为他听错了。

“没错,我正是那头没良心的禽兽。”莫沁涛耸耸肩,不认为他的举止有何错误。

杨廷悠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搞不懂莫沁涛上哪儿去招惹来一位姑娘,还把她丢到马厩。过了一会儿,才愕然想起——“你丢的那位姑娘,该不会是夏染吧?”铁定是,除了营妓之外,没其他姑娘会莫名其妙跑到军营来。

“夏染?”莫沁涛听见杨廷悠的说法不禁挑眉。

“你跟她满熟的嘛,居然直呼起她的名字来,你不是应该称她为夏染姑娘?”他脸色不不甚好地看着他的副手,表情老大不爽。

“我不跟你争这些。”杨廷悠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只想问你,为什么把夏染丢到马厩去?”他不会不知道漠北的夜里有多酷寒,竟忍心下此毒手。

“因为她抗令。”莫沁涛的口气越显阴寒。

“抗什么令?”杨廷悠的口气亦是同样的冷。

“抗我要她上床的令。”‘莫沁涛用眼神暗示他管太多了。

但杨廷悠不管,还是继续往下说:“只因为她不肯跟你上床,你就把她丢到马厩去?”他无法置信地看着莫沁涛被胡子遮住的脸,真想一刀砍死他算了。

“嗯哼。”莫沁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好事,搞得人家不肯跟你上床?”凭他对他的了解,他八成命令夏染双脚开开、等他宠幸。

“我能做什么好事?”就算他有错,也不及那女人。

“你知道她居然嫌我长得像头熊,还跟我说一大堆玉面公子的废话吗?”

夏染竟然嫌沁涛的长相,还说他长得像头熊?

初闻此言,杨廷悠直觉地想笑,却在莫沁涛杀人似的眼神下打住。他先看着莫沁涛不修边幅的样子,再打量他纠结的肌肉,暗地里同意夏染的说法。

“她只不过是爱幻想了点,你又何必如此对她?”到底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脑子装的自然是这些。

“很抱歉,我就是没空满足她的幻想。”莫沁涛不但没空,也没这心思去照顾一个小女孩的心情。

“好吧!既然你忙,那么夏染就由我来照顾好了。”杨廷悠投降,决定先抢救人命再说。

“这还轮不到你多事。”莫沁涛既不感激他的见义勇为,反而出言阻止。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杨延悠这回是真的很想宰了他。“这桩婚事是你亲口允诺的,你不管她就算了,难产连别人想帮忙也都不行吗?”

“你说对了,我就是不要他人插手,我自己会解决。”莫沁涛缓缓地自座位上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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