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要的就是这个!”紧紧攫住她的手腕儿,靖轩忽地将她压往先前的床褥,压得春织的肩膀痛死了。
“你……弄痛我了。”即使双手被靖轩凶狠地抓著,春织仍试图露出微笑。
“是吗?”靖轩用冰冷的眼神冻结她的微笑。“你不是说只是被压著不能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我……”顿时春织无话可说,也笑不出来。
“你可知道,男人不止要他的女人不能动,还想对她做更深入的事?”不单是用冰冷的眼神睨她,靖轩更以强力的手劲证明他所言非假。
春织的手被捏疼了,肩膀也痛得不得了,可她还是无法明白靖轩的意图。
“靖轩,我——”她才想告诉靖轩,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可他灼热的嘴唇随即不由分说地落下,将她来到口的话卷走,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激狂地吮吻。
霎时春织的脑中一片空白,心中感受的只有靖轩强烈的吻,和先前无数温柔的记忆。
“这是男人想做的第一件事……”一阵热吻之后,靖轩气息紊乱地警告春织,先前的凶暴锐减一半。
春织迷惑地瞅著他,不明白之前他为什么生气。就她看来,这举动没什么不妥呀,他在靖家堡的时候不就常这样碰她?
“接下来,男人还会对你做这个……”不待她的眼眸呈现更多疑问,靖轩窒人的气息又侵入她的呼吸,只不过这回多了先前没有的抚模。
她不知道他干么松开她的外袍,探入她的单衣,但她觉得他的抚触好轻、好柔,握住她丰胸的大手也不粗鲁,反倒蓄满了四月的轻柔。
“然后……他还会再做这个……”接著,靖轩又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酥胸,隔著薄薄的单衣轻啮她高挺的蓓蕾,直到他的额际满布薄汗。
“这就是男人会对女人做的事,懂了吗?”他气喘如牛,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胯下的冲动,对著一脸茫然的春织谆谆教诲。
“懂……懂了。”看他这么努力,春织只好点头。可说句实在话,她根本不懂他做的事有什么不好,至少她就挺舒服的。
“既然懂了,你还认为为了一件破袍子做这么大的牺牲,是一件值得的事吗?”
奋力平息呼吸的靖轩,很高兴春织终於有知觉,未料春织竟又会错意。
“值得呀!”若不是这件袍子,她也不会再见到靖轩,感受他的碰触。
“而且,你说错了哦!”春织边说边翻袍子。“这件缺胯袍一点都不破烂,它的织工很好,循环纹和对称纹都配合得恰到好处,不相信你看!”她将整件缺胯袍都翻给靖轩瞧,证明她可不是乱要东西,脸上挂满了行家的自信风采。
靖轩先是不敢置信地看著横躺在春织手中的丝袍,后又将视线挪向春织充满光采的脸,无法相信她居然一点悔意都没有。
她,不懂得他的用意,不懂得他的苦心。
她,可以为了一件袍子一路跟来妓院,并且告诉他,比起她手中的丝袍来,贞操不算什么。
而他,受够了这一切,受够了总是屈居於织品之下的感觉。
如果他的情敌是个活人,他还可以要他站出来接受他的挑战。可如今他的情敌竟是一块没有生命的布,这教他找谁决斗?教他如何承受这样的结果?
他受够了,再也无法忍受。“对!这真是一件了不起的袍子,它不破烂,破烂的是我的心!”他要撕烂它,让她也感受到和他一样的痛苦。
“靖轩!”眼看著好不容易才得手的袍子,居然被靖轩撕成一块一块,春织果然放声尖叫。
“你不可以——”她想抢过他手中的袍子,却教靖轩一把挥开。
“我爱做什么都行,因为我已经受够了!”他不只是挥开她的手,也推开她的人,整个人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无力。
“罢了,我认输。”他举起右手做了个手势,正式宣告投降。
“我无法了解你对织品的狂热,也无法再欺骗自己只要耐心等候,总有一天你的眼中不会只看到那些无生命的东西,总会看见活生生的我,可实际上……”投降后的靖轩有太多的无奈,却已经失去力气把心中的感觉一一诉尽,他累了。
这回春织当真吓了一跳,靖轩却已决定不再给她任何发言的机会。
“我要退婚,这次我是认真的。”他痛下决定,决心月兑离这种疲累的日子。“我相信你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才对,反正你只会说好,我做什么决定,对你又有什么差别呢?”他半是自嘲半是讽刺,阴鸷的脸庞看得春织也和他一同难过。
“靖轩……”
她好想再说什么,可靖轩却又打断她。
“别再说了,拜托。”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别再说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们的缘分果真只能到此为止?
第八章
他们的缘分果真只能到此为止?
这是大夥儿的疑问,尤其以最爱管闲事的靖齐为最。
坐在花厅的桧木椅上,靖齐抱著发疼的头思考,和一脸呆滞的靖伟凑在一块儿,为靖轩这段即将结束的恋情想办法。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挽救这段姻缘……唉,为什么聪明如他,也会被他大哥和春织这一对天兵天将给打败,没道理呀!
“二哥,你想了大半天,到底想出个法子没有?”靖伟忍不住探头问他二哥,哥儿俩坐在大厅上少说也有个把时辰了,还不见二哥提出什么具体的方案来。
“去,你当我神仙啊,说要办法就有办法?”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会被那一对天兵天将打败。
“当我没问。”在他二哥凶狠的瞪视下,靖伟只得噤声。可才不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再提。
“二哥,说真格儿的。”他早就想说了。“这回我可是站在大哥这一边,我觉得他这脾气发得有理。”靖伟为靖轩打抱不平,惹来靖齐不以为然的眼神。
“怎么说?”靖齐斜眼睨问。就他来看,两个人都有错。
“你想想看,谁有那么大的耐心应付大嫂那样的女人?”完全没有知觉。“今天若是换成我的话,老早跑了,哪能像大哥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她、等待她。”
靖伟这话倒也没错,靖齐暗自同意。就拿这回的事儿来说吧!他大嫂明明已经无路可退,可只要她肯求一下、撒娇一下,他大哥什么怨气也会消,照常忘记她做过的蠢事,快快乐乐的筹办他们的婚礼。
可是,他大嫂偏偏是个反应慢半拍的人,连被他大哥从妓院拖回来,对著她咆哮,她也无动於衷,只是唯唯诺诺地说她暂时还不能走,因为她还没有当裁判。
唉,她就不能找个比较好的理由吗?当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大哥的脸色简直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活月兑月兑就是罗刹转世,恐怖得不得了。
令人头痛呀,这一对:一个是不知不觉,一个是感觉特别多,多到让人开口申辩的机会也不给。
“瞧,我说的没错吧?”见他二哥沈默不答,靖伟便认定自己的说法无误。
“对个头!”靖伟这个凡事只会看表面的白痴。“大嫂有错,大哥就没错啊?大哥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遇上事儿,只会关心自己的感受,完全不给人辩白的机会,大嫂不就是好几次想发言都教他硬生生给拦下来?”还是靖齐公道,了解靖轩的性子。
是呦,他二哥说得不无道理,他大哥就是这种刚愎自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