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在离开长安前,她想告诉她一句话。
“吕祝晶,我就要去追我的男人了,妳呢?”
祝晶笑着从阿国的行李中抬起头,笑道:“妳放心吧,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有打算的。”
阿国卸去浓妆,清丽的脸蛋笑起来依然国色天香。“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祝晶走过来抱住阿国。“离开长安后,妳多保重了。此后,也许很难再相见了。”
尽避真正的友谊,绝不会因千里之隔而淡却,然而……
爹要辞官了,朋友一个接着一个要离开了,生活起了重大的变化。但也许是事情即将尘埃落定的缘故,心反而安定。
阿国笑道:“等会儿恭彦来饯行,我们俩一起把他灌醉。”
“我正有此意。”
她把他灌醉了-不,应该说是迷昏了。用阿凤给她的药。
吕祝晶,妳真是个坏朋友。可是,她还能怎么样?恭彦就要归国了……
这么做,她一定会后悔;可若不这么做,她会更遗憾。
今晚就让良心暂时消失吧。
为阿国饯行后,她驾车送“喝醉了”的恭彦回崇仁坊。
他在一般贫寒的单身官员聚集的地方,租了一间两进一院的民居。虽是自己照顾自己,但屋里依然维持得相当井然有序,打扫得十分整洁。
这就是井上恭彦。做事情永远不马虎。
祝晶很辛苦地把恭彦扶进睡房里,再锁上门。回过身时,她已经满头大汗,自己也有一点薄醉。
点亮烛火,和衣在他身边躺了一会儿,感觉到他浅浅的呼息、淡淡的酒气、薄薄的汗……
“恭彦,我想要你……”她近乎放肆地看着他说。“就这么一次,至少让我拥有你一个晚上……”
她爬起来,跪坐在心爱男人的身边,考虑着该从何下手。
是要先从上面?还是从下面?或者是其它地方?
糟糕了,阿凤只给她迷药,却没教她该怎么“吃”一个男人哪。
懊死,吕祝晶,别再想了,先动手吧!
她壮起胆子,解开他的腰带……
一股烧灼的感觉从下月复处蔓延至全身。
热。很热。想卸去身上的衣物,跳进清凉的水中,像儿时那样,在海湾中泅泳。
靶觉有双手好心地月兑去他的衣服,可焦躁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灼热……
他悠悠睁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掩着脸,像在哭泣,或是因为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事物而遮掩了脸。
“祝晶?”
吕祝晶猛然回过头,看见清醒过来的井上恭彦,脸蛋瞬间烧红,连忙跳下床铺。
奇、奇怪!抱彦不是被她迷昏了吗?照理说他会一觉到天亮,任她摆布的啊,怎么她都还没动手,他就醒了
都怪她,一直跟良心奋战,才会拖拖拉拉,才会到现在连一口都还没吃到。
没有察觉祝晶的心虚,恭彦勉强坐起身来,这才发现他衣服已经被人拉开,正松松的披在身上。
头脑有些昏沉,他看着祝晶,一时间不大明白他们俩怎么会在他的睡房里。祝晶做了什么?
他出声喊她,却发现他的声音异常地沙哑。
祝晶猛然转过身来,讶异地看着面色潮红的恭彦,他看起来……很不对劲。赶紧来到他的身边,右手贴上他热烫的前额。“天啊,好烫。怎么会这样……”
“晶,我好热……”
祝晶吓了一跳,赶紧冲到桌子前去倒水。“水,恭彦,快喝口水。”她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把水喝下。
但情况并没有改善,他还是通体发热,祝晶慌忙将房里的窗子全打开,让夜风吹进屋里,带来凉意;但回头一看,他竟然开始月兑去了外衫,而后是中衣,直到袒露出上身。
盯着他肌理匀称的果胸好半晌,一时间,她移不开目光。
上一回见到恭彦的身体,是在她十二岁时,决定要去西域的那一晚吧,可那时她根本还是个孩子,心思也不够邪恶……但、但眼前这副躯体,还是和以往的记忆相距很远啊……这、他不是文官吗?怎么会这么……虽然说他总是可以轻易地抱起她、背她,走上好一段路,可是……还是没想到啊……
她不只是看,还忍不住伸手碰了。
却没想到,才轻轻一碰,被碰触的男人便彷佛如遭电击般,猛烈地颤抖起来,申吟了声,原本迷蒙的眼神,竟染上了妖媚。
有、有问题!“阿凤,妳到底给了我什么药啊?,”她慌张地喃喃低语。
原以为是可以任她在恭彦不知情的时候为所欲为的迷药……她彷佛可以想见阿凤嘲笑她的表情,笑她没胆又太有良心,最终会不愿意乘人之危……所以才给了她……药吗?
“晶,我还是好热……妳刚刚那样碰我时,又很舒服……”
祝晶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发白,她连忙又去倒水过来。“恭彦,喝水,多喝点水,就没事了。”呜,果然不能做坏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这样子的他相处啊。
可他却躲开唇,不想喝水,碰触到柔软的女性肌肤,他浑身一颤,拉着祝晶坐进他的怀里,脸埋在她的颈边,碎吻如雨点般落下。起先她全身僵硬,想推开他,是因为想到他是恭彦……虽然是吃了药的恭彦,却还是她的恭彦。她放松身体,接受他的柔吻。
他从来没这么对待过她……彷佛他对她没有超乎友谊之外的感情……
想起今晚的初衷,祝晶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抚着他的脸庞,柔软的唇温柔地印上他的。就先从这儿吃起吧。
专注地描绘着他的唇形,感觉他肌肤的弹性。她吻得那样小心翼翼,像在对待独一无二的珍宝,只是想要亲近,不敢造次。
那彷佛是天生的本能,当她吻着他的唇角时,他微微敔唇,含住她试探的香舌,轻轻地吮着。
祝晶猛然睁开眼睛,感觉自己被吞噬,而后坠落进沙漠无底的流沙中,无法挣月兑,逐渐被淹没。她急切起来,想要更多。但他是那样热切地亲吻着她,教她晕头转向,快要无法呼吸。
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松落了,他们肌肤相亲,一起着火。
双手急切地抚触,一开始,主动的是她,被动的是他,然而当她无意间将手往他身下抚去,绕指柔情竟化为坚持的刀刃,她吃了一惊,收回手,但他已经停不下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似欲为欢。
他灼热的眼神使她羞怯,只因不曾见过他的这一面貌。
“恭彦……你清醒一点,看清楚,是我。”担心他认错人,热情的对象不是她。
他吮住她娇小秀气的耳垂,哑声道:“不是妳,还会是谁?”
如此大胆地对他施药,让他几乎控制不住,心甘情愿任她为所欲为的人,也就只有吕祝晶了。
他将她困在身下,两人披散的黑发纠缠成同心的结。他密密吻着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知道分别就在眼前,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
顺着她的锁骨,一路吻下她胸前的起伏,她全身排红,不知道要喊停,只傻傻地紧抱着他,双手还不停乱模。
大傻瓜,她不知道这样会使一个男人离不开她吗?
“祝晶……”
啊,他确实知道是她,不是别人。
看来他的神智还很清醒。听见他的低喊,祝晶稍稍放下心。她记得她并没有让他喝下太多掺了药的酒。
“够了没有?”他捧着她的脸,额碰额地问。
怎么可能够?长夜未尽。“不够。”
他低下头,因为缺乏经验而有些笨拙的吻,却是那么地使她感觉自己被热烈地爱着、柔情地珍惜着。
“够不够?他一边吻着她,轻的、重的、深的、占有的、剽悍的……可就连最失控的吻,都带有一丝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