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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约 第26页

作者:卫小游

说着说着,她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然后笑得像只偷腥得逞的猫,脸颊一片嫣红。

尚处在寒梅的话语所带来的震撼中,须臾,他抚上她不知是因为害羞或者是因为空气不流通所造成的嫣红粉颊,着了魔似的。

“既已购买,绝不退还了……寒梅,你觉得我们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你才来得及准备呢?”他与她,究竟是谁在等谁?

婚期定在一个半月以后。

周访烟已差人送信到吴县去知会爹娘,请他们俩老代他重新到寒家下聘,并请他们届时到汴京主持婚礼。

在京城这头,寒梅并不在意传统婚俗的种种繁文褥节,认为一切从简,还说随时可以嫁给他,但是他坚持在不铺张的前提下,给寒梅一个隆重的婚礼,这是他对她的尊重。

不便太早公布婚事,他连宅里的仆人都瞒着不说,趁着年关将近,让几个仆人帮忙打点婚礼所要的物品,仆人以为是在准备过年节,并不晓得这是为婚礼所备。

另外,知道寒梅女红不行,他只好请爹娘帮忙准备嫁衣和绣品。

寒梅此时才后悔以前没好好学一手绣工,她女红若好,就可以穿着自己绣的嫁衣嫁人了。要早知道自己会出嫁,她就算再不喜欢也会想办法学好。

省悟的太迟,一个半月内,她能绣出个什么东西,嫁衣和轿帘等等的是不用奢想了,那些东西就连绣工好的人也要花个一年半载才可能完成,想来想去,寒梅决定替自己绣-个枕套。

打定了主意,她特地拜托熟谙女红的丫鬟教她描图和针法、配色等等。几次坐不住绣房,但强烈的自尊心硬是把天生惰性给压制下来,安安分分地窝在绣房里绣鸳鸯,不过在努力了十来天以后,教她刺绣的丫鬟看到她绣出来的成品,皱着眉不晓得该不该告诉寒梅实话。

“如何?!”寒梅拿着绣面询问意见。

“要说实恬吗?”丫鬟嗫嚅着,见寒梅点点头,她怯怯地道:“梅姑娘,奴婢觉得,你的水鸭绣得不错。”如果把那些结在一起的线团忽略不看的话。

“水鸭?”寒梅闻言,垂下眼帘,低头审视自己努力了十来天的成果,有点灰心。她绣的该是鸳鸯的,怎么会变成水鸭呢?

那个丫鬟见她难过,忙道:“梅姑娘,羽类本来就不好绣,咱们何不从较简单的花草绣起呢?”她不晓得寒梅执意要绣鸳鸯的原因。“比方说咱们可以绣一朵梅花呀,姑娘不就叫这个名吗?”

拿剪刀绞掉失败的成品,寒梅叹了口气,捏捏酸疼的手,抬头微笑道:“对吧,咱们从简单一点的开始,就绣朵梅花吧。”

深夜,周访烟见寒梅房中无人,猜想大概是寒梅不听他的话,还不死心的窝在绣房里绣东西。原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才会拿起她最不想碰的绣花针,谁知道丫鬟真倔,十来天下来,手指头被针扎的怕有百来次,硬是不肯放弃。

走到绣房外,里头的灯亮着,他拧起眉,心疼她不爱惜自己,这样冷的天,这样昏黄的光源,再这样下去,不病才怪。

本想训她一顿,推开门,见她趴睡在绣桌上也没多加件衣物,他急忙走过去。

“寒梅,醒醒,别在这里睡。”他轻摇她,将她唤醒。

寒梅掀了下沉重的眼皮,显得相当疲倦,见来人是他,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只是不趴回冷冰冰的桌面,改靠向他温热的身躯。

看她要向后翻倒,周访烟忙伸手揽住她,知道她定不肯自己起来走回房里睡,他只好认命地抱起她,当她的代步工具。

想起她前几日信誓旦旦的说若他累了,要把肩膀给他靠,抱着她回房的途中,怎么想怎么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周大人在吗?”今天是旬假,不用上朝,遇不到周访烟,孙逢恩只好上周访烟官邸找人。八王爷突然被赐死,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想周访烟应该会知道才是。

“回大人的话,我家大人今早就出去了,至今尚未归来。”守门的仆人道。

“我可否进去等他?”他和周访烟时常往来,周邸的仆人、守卫多识得他,也就不加阻拦。

“那,孙大人请随小的来。”守门的仆人恭恭敬敬的欲领路。

孙逢恩挥挥手,示意他止步,“不用了,李总管,我认得路,自己进去就行了——咦,今天怎么是你守门?”

李总管尴尬地笑了笑,支吾道:“原来守门的老王告假几天,小的就来替代了。”其实是怕寒梅姑娘想起他来,在大人面前告他一状,届时他可能连守门的工作都不必做了,直接被解雇,所以知道在事情未发生之前,赶紧亡羊补牢。

孙逢恩哪里晓得个中原由,没再多问,自行走进宅中。

本想到书房里爷周访烟回来,在经过一处院落时.听见女子的嬉笑声,他停下脚步。

周访烟个是一人独居吗,怎么会有女子的声音在此出现?

是仆妇或丫鬟吧,看主人在就这么放纵,真是没教养。

他举步向前,打算看看究竟是何人这么大胆,全然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客人而已。

寒梅正和丫鬟打雪仗,嬉笑的毫无节制,见有人突然进来,讶异地停下玩闹,打量起这失礼的陌生访客。

女眷是不能随便见男客的,丫鬟见踏入院中的是个男人,吓了一跳,拉着寒梅要躲。

寒梅摆月兑丫鬟的拉扯,好奇地迎向陌生男子的目光,“你是谁?”看他一身名贵衣袍,想是府中的贵客,却不知这样的一个贵客,为何连进入别人的地方也不先知会一声?

孙逢恩一进院里就傻了眼,原以为会见到一些小丫鬟在嬉闹,没想到会见到一个佳人……

“姑娘,这个人太失礼了。”丫鬟拉拉寒梅的衣袖,低声道。

孙逢恩闻言,回神过来,脸上竟窜上了红晕。“很抱歉,是在下唐突了,”他该道完歉后便迅速离开的,但他的脚却像生了根,迟迟不离开。

“既知是唐突,为何你还不走?”寒梅不大喜欢有人这样直盯着自己看,虽然这人看来不像坏人,但仍让她感觉不太舒服。

“大概是他知道在这里可以找到我吧。”一句戏谑从院外传进来,下一刻,周访烟已走入院中。

看见沾到寒梅发上、衣上的雪,他走了过去,为她拂去白雪,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她身上。

“今天没下雪啊,怎么你活像经历了场大风雪似的。”明明怕冷,偏又贪玩。

“无聊嘛,难道你希望我天天窝在房里,闷都闷出病来了。”他好不容易休息个一天,原以为可以陪她到外头玩玩,没想到他还是好忙,今天一大早就丢下她自个出门,

好像压根忘了她的存在,以后嫁他,是不是也得过这种无聊的日子?

听出她话中的闺怨意味,周访烟一愣,歉然道:“是我冷落了你。”

“咳,咳。”孙逢恩愈看愈怀疑,这个姑娘究竟是谁,怎么跟访烟这么亲近?

寒梅探出头来,笑道:“你知道冷落了我就好,现在可别也把客人给冷落了。”

周访烟笑出声,示意丫鬟离开。“本来我要过府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倒自己先过来了。”

“你也有事找我?”看样子,访烟果然知道事情原委。

寒梅不甘心被忽略,扯住周访烟的衣袖,甜甜笑着:“这位公子是谁?你不替我引见吗?”

听佳人这样说,孙逢恩也道:“是啊,以前来你这里时不曾见过这位姑娘,不知她是……”他发现比起八王爷被赐死一事,他更好奇眼前这两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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