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定北王府大门口附近,漆红的大门紧关着,却关不住门里传出来的阵阵喧闹声。她将由别馆骑来的马儿系在王府附近的树干上,一个人走到王府大门前打量着。
大门口由四名卫兵站岗,光是看他们一脸严肃的表情,秦洛儿便知道她要进入定北王府简直是难如登天。
既不会武功、也没有人脉,她哪能混得进去?况且她是秘密的来到这里,可不能让龙君烨知道她已经来了。
突然,王府的大门让人打开,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被人打得遍体鳞伤给丢了出来。
丢那女子出来的彪形大汉,身边站了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妖艳女子。
那妖艳女子着轻软的淡紫色薄纱,里面仅着粉色肚兜,整个上半身几乎露出大半个和藕臂。那女子像是习惯了此种穿着,也不在乎芳人看到她的雪白肌肤。
虽然那绝子姿容艳丽,口中说出的话却十分狠毒。她指挥身旁的彪形大汉不停的打那已趴在地上的女子,还不停骂道:“死贱人!耙同我争男人。你明明知道王爷是我的,还敢和我争,你是不想活了!”
妖艳女子施令道:“雄威,给我把这不要脸的贱人打死。”
“是!”
身躯魁梧的大汉,硬实的拳脚不停地往地上的女子挥去,下手完全没留情半分。
秦洛儿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定北城里还有没有王法,竟可以这样任意打死人!?就算这人犯了天大的错事,也不能这样吧!
她气得咬牙,冲上前阻止这荒谬的一切。“快住手!你们会打死她的。”
这突如其来的斥喝声,让正在挥拳的雄威停下手中的动作。而倒在地上,几乎快昏迷的女子,不停的喃喃念着:“请救救我,救……我……”
妖艳女子瞥了一眼秦洛儿,发现来者只不过是个小泵娘。她趾高气扬的说:“关你啥事?王府里出了个贱女人,我清理门户也不行吗?”对于这小泵娘,她已算容忍,要在平时,她早让雄威达这小泵娘一并教训下去。
“没有人可以这样清理门户,这是不对的!至少你们不能视人命如草芥。”秦洛儿据理力争。
她心痛的想:难道这就是龙君烨答应她的要好好照顾、补偿老百姓?这种任由王府的姬妾无法无天的方式,就是楚沧所谓的照顾、补偿?
“唷!倒挺凶的嘛!连我都不怕了,是不是也想试试我们家雄威的拳头呀?”妖艳女子恫吓着秦洛儿。
“我不管你是谁,这样打人就不行!”
秦洛儿虽然也怕被打,但是见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需要别人帮忙的女子,她就是不忍心。
“看来你也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小泵娘,连我这堂堂的定北王妃也不识得,难怪敢这般放肆。”妖艳女子正是之前龙君烨所封的王妃舞姬。
秦洛儿瞠目结舌。“你是定北王妃?”
“当然,害怕的话就快给我滚!”舞姬没好气地道。
今天她可被地上那个小贱人气得半死,那贱女人竟因王爷回府,就想夺取王爷宠爱,好篡了她王妃的位置。
哼!要她让出王妃的位置,想都甭想,这王妃之位可是她花了许多年的青春和心血换来,哪能让人随便夺走。
秦洛儿一气之下,口无遮拦的骂着王妃:“哼!像你这种空有外貌,却没内在、没气质、没人性、没教养的烂女人,竟也可以被封为王妃,我看定北王真是瞎了狗眼!”
对!那死龙君烨可真是一只瞎了眼的畜生。秦洛儿在心里斥骂。
王妃这般被人辱骂,不用舞姬开口,一旁的雄威马上上前,一左一右,给了秦洛儿两个响亮的巴掌。这两掌的力道不小,直打得秦洛儿双颊红肿、眼冒金星的往后跌在地上。
秦洛儿被打趴在地上,脸上的肿痛让她眼泪直流,嘴角流下血丝,她却仍骄傲的不哭出声。她才不要让这种人看不起!
雄威还想上前再加两手,舞姬却伸手制止,只对着她啐道:“活该!自讨苦吃。没让雄威要了你的命,算你走运!”舞姬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样一个放肆的乡下小泵娘再三容忍,这不像她向来残厉的作风。
秦洛儿伸手指着王妃。“你会有报应的!”
当秦洛儿伸手指着舞姬时,手腕露出那只凤纹红玉镯子,舞姬看到这玉镯,惊愕得眼珠都快掉出来。
舞姬冲上前,拉着她的手问道:“说!你这镯子哪儿来的?”
“你这种人,我不屑告诉你!”秦洛儿的硬脾气一犯,什么也不怕。
“可恶!”舞姬见她脾气硬,会武功的舞姬直接点住她的睡穴,秦洛儿马上昏睡过去。
舞姬示意雄威扶着秦洛儿进王府里。
好冷、真的好冷……
昏睡的秦洛儿冷得受不了,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置身一处潮湿冰冷的石牢里;她的手和脚还让人用铁链子给栓在石壁上,连想移动都不成。
“这里是哪里?”秦洛儿有些害怕,究竟她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置自己于什么危险的地步?
寂静的牢房外,沙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秦洛儿马上提声高呼:“快来人呀!快放我出去!”
“别吵了,没人会来这救你出去,要是你再哇哇乱叫,我便再赏你两个耳光。”舞姬惹人厌的身影出现在牢房门口,身边依旧跟着雄威。
“你们凭什么捉我来这里?我又没犯法!”秦洛儿忿忿不平的说着。
“没为什么,我想捉你就捉你,谁能奈我何?”
舞姬得意的笑着,带着雄威走入石牢里。
当两人步入石牢里,舞姬开门见山的质问秦洛儿:“你最好告诉我,你手上那只玉镯子是谁给你的?”
“是谁给我关你啥事?”就算到了这地步,她仍嘴硬的不肯说。
舞姬伸手便打了秦洛儿一个耳光,怒目圆睁问道:“你再不说,我便当你是偷来的,因为这凤纹红玉镯应该收在王爷身上,一定是你偷偷模走,不然他怎么可能将玉镯给你!”
六年前,她戴这玉镯子老是会滑掉,每每都让龙君烨捡到,龙君烨总笑着说他是专门用来帮她捡镯子的。
当她要推龙君烨落海的那天,玉镯子一早便掉了,而她没发现,可能那时龙君烨又捡了去,还来不及还给她,便已遭她的暗算。六年后,龙君烨回来了,却没了玉镯子的下落。
舞姬在心中揣测,照理说,龙君烨根本不可能会喜欢这种乳臭未干的女孩,所以不可能将玉镯子给她!
“你说是不说!”舞姬亮出一把锐利的刀子,表情变得狰狞。这女人坚决不说,一定有什么原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舞姬敢以女人的直觉保证,绝不会是因为玉镯子是偷来的,所以她才不说。
“我不说!”
“好,那我就要看看是我的刀子利,还是你的嘴巴硬。我想你不会想要一张丑陋的脸吧?”
锐利的刀子亮晃晃的挺吓人,秦洛儿眼一闭,干脆嘴硬到底,她豁出去了!
“不管你怎么威胁我,我永远不会说!”
秦洛儿不怕死的举动着实触怒舞姬。
舞姬把心一横,锐利的刀子直接划上秦洛儿那白女敕的脸颊。
这一瞬间,秦洛儿的惨叫哀号回荡在整个石牢里,粉女敕的脸上已被舞姬割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舞姬听闻秦洛儿的哀号声,胸口莫名一恸,她怎会为此感到不忍?往常她还做过更残忍的暴行,也没今天这般,她到底是怎么了?
“你再不说,我要再割一道了。”舞姬压抑下心头莫名的情绪,厉声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