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奇讶异的瞪大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华顺王爷粗声问。
“什么意思?!”吉梦傲慢一哼。“来人啊,把那几名贱奴才拖进来!我让老王爷看看是什么意思。”
都奇骇然转过头,看见一向由他使唤的仆役,个个鼻青脸肿地教她带来的手下拖进来,模样之邋遢与狼狈,令他这做主子的深感羞?。
“跪下!”他们被踢跪在地。
“都奇少爷!”嘴歪眼斜、脏兮兮的仆役们一看见他,立刻俯在他脚边。
“你们……”
三名仆人苦苦哀求地说:“都奇少爷,你大人有大量快救救咱们兄弟,吉梦格格扬言要揭发我们杀人未遂的罪行,把我们统统送进官府,砍了咱们的脑袋,都奇少爷,你救救咱们吧!”
“都奇少爷,咱们一向是你最忠心的仆人,对你鞠躬尽瘁,这次会犯下误伤格格的滔天大罪,也全是为了你!”
都奇听得脸色惨白。“住……住口!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走开,走开!”
他抵死不承认,拚命踢动两脚企图与这群倒霉鬼划清界线。
可几名仆人,越是抱得老紧,无论如何也不放手。
“都奇少爷,你怎么可能不懂呢?那天是你先询问老爷在不在府邸,我一告诉你老爷要到入夜之后才会回府,你立刻下令要我们去绑架流梦格格!”
“我哪有?!”这下子,他可吓得屁滚尿流了。
“你说绑架吉梦格格万一不小心伤了她你会很心疼,所以就要我们绑架流梦格格,等到事成之后,再把一封故弄玄虚的信寄给从西安来的祥德将军,公然与他大玩斗智游戏!”
另一名仆人哭哑了嗓子说道:“你还说凭你的聪明才智,那位四肢发达的将军绝对不可能找到遭绑架的流梦格格,这时候你就可以在吉梦格格的面前英雄救美,轻而易举解开信中谜底救回流梦格格,藉以证明他的聪明才智远胜于西安将军。”
“怎么晓得……在绑人的过程中,竟接连把一名老嬷嬷及吉梦格格推下崖去摔成重伤,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等我们向你回报闯下大祸,你就警告我们不准泄漏半个字,否则杀了我们,还要我们祈祷吉梦格格永远别醒来,都奇少爷这些全是你教我们做的,你怎么可能不知情呢?”
“你真狠,要不是我福大命大,昏迷了半个月又奇?似的醒来,我岂不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你手中?!”
吉梦的话撼然震住他的心脏,教他不自觉的干咽数下。
“知道为什么我一醒来就知道是你布下的鬼计吗?”她瞪著他又问,一双眼睛冷得令人发寒。
“什……什么?!”
“因为就是有你这样的笨主子教出一堆笨仆人!多亏他们的笨,才在加害我的过程中叫出你的名子──都奇!你以为我没听见吗?告诉你,我牢牢的记著!”
“我……”都奇浑身一震,整颗心都死了。
华顺王爷闻言心头一绞,一掌重重打在桌上。“岂有此理!
真有此事?!”
完全呆掉的都奇,到现在还反应不过来,只能空茫的摇著头,自知证据确凿,他死定了……“真是丢人现眼,我堂堂华顺王爷怎么会教出你这种败家子?!”他气得拳头不停发颤,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儿子竟然是这种卑鄙小人!“来人啊,把他给我拖进大厅,家法伺候!”
“是!”仆役们立即上前。
“阿玛,饶了我……我知道错了,阿玛,阿玛……”
遥遥呼唤的声音软化不了华顺王爷,反而加速激发他的怒火。“不要叫!你休想教我放过你这臭小子!今天我不抽掉你一层皮,我誓不众人!”
“阿玛,不要啊,阿玛……”
收回目送他们父子的视线,歌玄将目光转而集中在吉梦身上,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晌。“流梦醒来了吗?她还好吧?”
他问。
吉梦蹙起眉心,不愠不火的回道:“她当然好喽,差点没被你整死。”
拌玄想了想。“歪打正著嘛。”
吉梦白他一眼,说那什么话,她绝不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领人掉头就走了。
拌玄沉思了好一会儿,遂悠逸的笑了。
“贝勒爷,你笑什么?”小侍问。
“?圆满结局高兴。”
“不然,你还想搞破坏呀?”
“我哪有搞破坏?”歌玄缓缓掉回头审视他。“你没看我诚心祝福她们吗?”
小侍微微皱起眉头,他家主子就有这种能力,哪怕他笑咧了整张嘴,也教人觉得他肚子里有一摊坏水,亦正亦邪的。???“阿……阿玛这是怎么一回事?!”
震惊、激动、错愕的情绪一拥而上冲向脑门,流梦慌得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大厅之内,居然不知何时布置得喜气洋洋,张灯结彩,蜡烛、蒙字贴得到得都是,至于两位老人家就端坐在高堂之一,笑逐?开的看著她;而在她四周是一大群的丫环、嬷嬷,全部人都一样,个个眉开眼笑。
礼亲王愉快的宣布。“今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来人,帮格格穿喜袍!”
“是!”
丫环、嬷嬷蜂拥而上,有的拿风冠、有人拿珠饰手环、有的拿凤采鞋,流梦就被掩没在人群中,任由丫环们七嘴八舌地嚷著格格穿这个、穿那个,一头乱地被穿上一身出嫁的贵重行头。
“阿玛!阿玛!”她著急地叫著。
“干??干??”正忙著呢,还不安分,傻丫头!
“你说我想干??!”流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们要我出嫁,为什么没向我提过?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况且今天是十王中秋,除了烧香拜佛、拜祖先、拜月亮,但从不包括拜堂,你们怎么可以就这样把我嫁出以为!”
“什么这样那样,这叫速战速决!”她看了一眼正好整以暇著装、整理仪容的祥德,回头不禁严重抗议。“又不是在打仗!”这群人莫非真要匆匆把她踢出家门?“我──”
“格格,换鞋。”
丫环插话,不容置否地抬起她右脚,一把穿下她的花盆底、套上新喜鞋,动作之敏捷令人咋舌。
“我,我……”她都不晓得自己要说什为了。
“流梦,”福晋说。“你今早已能下床活动,阿玛一奏示皇上这桩姻缘得到允准,便立刻与祥德大人商量迎娶的事宜,意思就是希望能双喜临门,从此王府顺顺利利,别再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要双喜临门,也可择日再进行啊!”不用这么急吧,她无奈的在心里暗叫。
埃晋不理会女儿的叫嚣,一径喜极而泣地转向自己的丈夫。“老爷,我好开心呀,已经好久、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礼亲王拍拍妻子的手背,欣慰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今天流梦出嫁也算了了我们一桩心事。以前我们老是担心她嫁不出去,怕她变成老姑婆,好不容易祥德大人对她一往情深,一进咱们府邸不久便定下这门婚事,而现在也急著把她娶走,真是太好了!”
“难?祥德大人了。”
“难??!”流梦粗重的抽息,这像众人父母讲的话吗?
祥德噗哧一声,哂然笑出。
流梦两眼冒火地瞪他,示意他不准取笑她。
此时,礼亲王又道:“祥德大人,花轿已经在门外恭候,我替小女准备的嫁妆也已备妥。流梦,毕竟是堂堂王府的格格,从小到大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嫁过去若有不尽礼仪之处,还请你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