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还没注意到自己的处境,笑笑地问:“什么真话、假话的,格格呢?她有没有跟你在一起?我想见她,我好想念她,我──”
她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那间硬生生由后面扯去,她尖叫一声,身躯转进炜雪的臂间,腰上钳制的力道强大得令她痛得咬唇,眼眶骤地盈出泪雾。
“炜雪,你轻一点,我的腰要断了……”
“住口!”她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可以在别的男人怀中微笑。
冰寒如霜的声音,戛然令她打住舌根,他从来未曾以这样冰冷的语气喝止她。
宁儿脸上一片惊愕。
“你想吓死我的小宁儿吗,炜雪?”歌玄慵懒地问道,故意火上加油,狠狠烧他一烧,挫挫他那目中无人的臭模样。
炜雪眯起了眼睛。“她是谁的人!小心你的用词。”
“是,抱歉了。”歌玄的黑色眸子尽是款款笑意。“适才,我是鬼迷心窍了,忘形搂著她不放,真对不住。”
炜雪敛容,压根儿不屑理会这个?小人,护著宁儿就欲离去。
“炜雪,留步。”歌玄挽留。“敝人刚从日坊北大街过来,听说昨晚一场喜宴上,新娘子被摄魂,现在正空洞无神地躺在床上,喜宴就快成了丧宴,好不可怜呀。”
“那又如何?”
“五形、七魂、九灭,依摄魂咒的提示来看,京城中被摄魂的姑娘已经足了二十人,似乎某些事情就快呼之欲出了。”
他笑笑地说,眼神却犀利无比。
炜雪阴霾地回道:“只要你不扯我的后腿,该开花结果的事情,一定如期开花结果。”
拌玄漾开一张淡雅的俊逸笑容。“这么肯定,如果你保不住自己的脑袋呢?”
“如果我保不住自己的脑袋,恭喜,咱们黄泉路上结伴一起去。”他的笑冷得令人发毛。“眼睛放亮点,机会千载一时,你不能掌握,京城多的是会像昨晚可怜的新嫁娘,一个接一个,永无止境。”
拌玄微微一笑。“是!懊绳之以法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
“哦,我等著看你有多大能耐。盯好你的同伴,别让那只风流猫死在女人的石榴裙下,我可等著他一刀挥下血雨腥风。”
好刺耳的嘲讽。歌玄虽然在笑,可是俊脸上的温度也够冷的。“甭操心。”
炜雪冷下脸盯著神色茫然又惨白如纸的宁儿,向她道:“你还想盯著他多久?走,回茶楼付钱。”
他二话不说拖她走,宁儿大步跟著他的步伐,一路上却不时回头张望歌玄,眼中写满忧心,她不懂他们谈话的内容,可她不安极了。
炜雪是否真的恶案缠身,有……遭难的危险吗?
第七章
“在我出嫁之前,歌玄贝勒曾经说你涉有杀人重嫌,是皇上钦命调查的贝勒爷,这是真的吗?”
宁儿在炜雪不容置喙的决定下,随他进入临财客栈里的客房中。在房门被店小二稳稳关上之后,她就一直立在内房的明窗前,背著棂外的光线,担忧地望著他。
炜雪四平八稳地坐在桌旁,虽然他视线的高度远低于她的,然而他高高在上的表情,隐含一股逼得人想逃的沉重压迫感,却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宁儿见他不语,只好继续说:“歌玄贝勒说步军统领在监视你,等著将你人赃俱获后,摘下你的脑袋。炜雪,如果你真的犯下重案,赶快向歌玄贝勒俯首认罪,我们一起向他求情,请他设法帮你,虽然可能会受制裁,但不至于丢脑袋。”
“你这么相信他?”
“是啊,我在淳亲王府当丫环时,他跟格格一直很照顾我。”当然,也曾残忍过。“我想,只要态度诚挚,他一定会答应,他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他甚──”
炜雪淬然一掌扫开桌上的茶具,轰然一声摔碎在地上,宁儿被这赫然乍到的火爆吓得目瞪口呆,肩膀不住惊愕地缩起来。
“炜雪,你……”
“从我们进门到现在,你光歌玄就提了七次,你当我是什么?”他的声音低沉阴寒,眼神一片冷峻如冰。
“你……我不懂你的意思?”宁儿的喉头一时哽住,舌头因他的冷酷无情变得有点不听使唤。“你是我的丈夫,除了当你是丈夫外,我不明白该当你哪一种额外不同的身份?”
“你开口、闭口就是歌玄长、歌玄短,不然就是在?目睽睽之下,落落大方地依偎在他怀里,跟他眉目传情。你不明白该当我哪一种额外不同的身份?”
“眉目传情?你误会我了!我纯粹是听了你们对话,担心你遭受不测,所以才……”
“──才展露自己可人的一面,在自己丈夫面前与另外的男人公然调情?”他起身,伟岸的危险身影跨前一步,吓得她后退两步。
“你──我才没有,你不要含血喷人!”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他怎么……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
羞赧、质疑、否定、尴尬种种不安的情绪,一时之间,全冲上她的脑门。
炜雪一步步逼向她,霍然一记伸臂,他两臂分撑在她身躯旁,将她震惊地靠贴在墙壁上,不容闪躲地伫立在自己的胸膛前。
宁儿眨著圆圆的大眼睛。“炜雪,不要这样,你吓到我了。”
他冷然抬起她的下颚,强逼她直视他,阴郁地说:“你说担心我,能向他求情帮助我。哦,是吗?你打算怎么做,牺牲自己的美色,以换取我生存的机会吗?”
“你不要胡说,我才没有。走开,离我远一点,我不喜欢现在的你,你疯了!”
宁儿的脸色一片惨绿,她气急败坏地推他,欲月兑离他的困守,跟他保持距离以示她的忿忿不平。
她的眼泪快掉了,居然这样诬蔑她的贞操与忠心,无聊、疯狂、神经!她不要跟这样的他讲话。挣月兑不开他,她只有握起拳头,抗议而委屈地捶打他的胸膛。
“由不得你!”他突然握住她的双腕将她拉向自己。“衣服在你身上,你是要自己月兑,还是由我撕了?”
宁儿一时哑口无言,心脏怦怦跳,泪意涌上鼻间。“□
ND058□雪……你真的吓坏我了……你不喜欢我提二贝勒,我不提就是了。请你不要伤害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的意思,更没像你说的那么不知羞耻……”
她几乎是贴在他的胸膛上啜泣,低低切切,哽咽得令人柔肠寸断。
“不好。”他低头倾耳。“我的占有欲比一般人强,你的身子被那畜生搂过,我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呀,宁儿。”
宁儿错愕的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
“一点一滴要回来,证明你属于我,完完全全属于我。”
他慑人的寒气突然变得剧烈,面容上没有丝毫的笑容。“你是我的人,我不许你眼中有别人的存在,除了我,谁都不行!”
他的人就是他的人,谁都不许多看一眼。
她的后颈突然被一只巨掌抓住悍然往前推,狂暴的吻霸道地侵入她的唇舌。她扯著他的衣襟,边哭边乞求,却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开她袍子的领口,露出线条优美的玉颈。
“炜雪……不要……我无法在这种情况下交出自己,我会死的……”她惊慌失措,可怜兮兮地抗拒著,下意识要去拉回敞开的衣衫。
炜雪不理睬她的要求,唇覆上她颈项,放肆地折磨起她。“是你怀疑我的猜测,说你有自信回应我、接受我,任由我在你身上纵情,记得吗?现在我不过是给你一次机会,证实你的忖度对错无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