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我的字典没有惭愧二字。”她跋扈地挑挑眉,泰然自若地倚坐在办公桌上,展现修长美腿。
主治医生差点被她呕出血。“我……我真不敢相信你会是名医,天知道你已经害了多少人走上绝路,你这个没医德的烂医生!他气到口无遮烂。
“相信我,一定不会比我救的人少。”
“什么?”主治医生眨着茫然双眼,被她笃定的答案吓呆。
不比救的人少,意思是不说救一个,死两或三个;救三个,死四或五个,救十万个,死的将不计其数。
他光想就浑身发冷。“你说,你究竟是哪里来的杀人医生?用什么诡计混进来这里的?”
他是否该报警?一个女心理医生,运用专业知识,专杀人于无形。
郡灵耸肩,漫不经心地道:“香港、英国、意大利、日本,然后是台湾,至于我如何混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在这里。”
她眯向他,一双黑潭水,危险至极。
晴天霹雳,他赫然一怔,血液顿时降到冰点。“你!”
“放心,我们同是医生,我不会害你走上绝路的。”她将笑意遣开,以幽幽杀气的一句保证结束对话,扬笑地跳下桌。
“你,要到哪儿?”他惊魂未定。
“我现在要去狂欢,所以下班了,下午的病人就麻烦你了,好医生。”
她月兑下白袍,随手将它扔在椅上,扬长而去,潇洒快活得很。
专家是训练有素的狗,可这条钻研人性心理学的狗,几乎多了些异想天开及愚笨,让她不得不戏弄他。
说她没神经,啧,他才是呆。
丽景山庄
老旧的房车顺着人行道,沿线停靠在路边,越过树荫就是栋栋相连的独门楼中楼别墅。
“她就住在这里。”老院长指着眼前白砖红瓦的建筑物说。“房子是我几个月前承租给她的,恭喜你,你找到她了。”
“嗯……”蓝斯应道,心绪迷茫,一迳盯着车外的屋子。
他找到她了,在他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的情况下找到她。面对如此落魄的他,她会接受抑或将他扫地出门,他也不知道,真是教人畏怯委靡。
“以医者的观点来看,你不该在这时期出院,你的伤不轻,尤其是伤口,随时都有再裂开的可能。”老院长关怀地说。
“我不要紧,只想早一点见到她。”
“她是我医院的医生,你想见她,方便得很,你大可不必出院,亲自跑到她家里找她。”
“只怕她在知道后,马上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以现在的他,将无法再去寻找她。
“呵呵,你的意思像在说她不喜欢你。”老院长打趣地说。“别坑我了,凭你这副美貌及要命的吸引力,女人投怀送抱都来不及了。”
蓝斯顿时脸红,急忙挥手羞涩地说:“不,不是这样的,我们的情况特殊,跟吸引力扯不上关系。”
何况论魅力,她本身就是其中翘楚,独一无二的野美气质无人能及。
“喔,我大概懂了,所以你非走这一趟,来个让她措手不及的解逅。”挺新潮的,思路一转,老院长突如其来地问:“蓝斯,我忽然很好奇,你的背部的伤不会是她弄的吧?”情杀,嗯,是有可能。
蓝斯一听,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当然不可能是她。”也许他忘了杀害自己的人是谁,但他确信与凌郡灵无关。
“不是她就好,不是她就好。”他格格低笑,“去吧,祝福你们的相遇感人热泪。”
“希望。”
他清楚自己有几两重,依他对凌郡灵的了解,感人热泪的相遇,恐怕只有在他葬礼上才有可能。
前途多难,霎时,他的心又凉了半截。
“再见,院长,谢谢你送我过来。”下车后,他礼貌地跟院长道再见,感激他替他所做的一切。
“再见,你好好保重,记得三天后回医院复诊。”他祥和地提醒,随即开车离开了。
目送着他的蓝斯,心中一时多愁善感,感慨起人生无不散的宴席。“他是个好人。”他说,带着儒柔的思维,遂走向凌郡灵的住处。
流云酒廊,萨克斯风演奏,情调优闲浪漫,凌郡灵手握鸡尾酒,闲逸地坐在吧台边,哂笑地与调酒师谈天。
今天的她并不想喝醉,直到一双精壮的臂膀拦阻了她的视线,她才改变初衷,笑着接受邀请。
“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吗?”西装斜挂在肩上,衣扣松解,胸肌壮硕,是位自认潇洒的年轻男子。
“请。”轻柔软语,她的手在空中一划,请他上座。
“小姐,常来酒廊吗?”入座后,男子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以调情姿态,不由分说地将臂膀搁在她身后的椅背上,俨然一副占有之姿。
傲视他卖弄性感的同时,她对调酒师使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才诡笑地说:“不,今天是第一次。我叫凌郡灵,怎么称呼你?先生?”
“Jacky李。”
第一次吗?太好了,他就喜欢初来乍到的新客人,那意谓着酒过三巡,酣醉佳人怀中抱,他不怀好意地看向她手中的鸡尾酒。
“Jacky?哈哈!”她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充斥耳际,她记得隔壁家的小狈就叫Jacky。“很好,我喜欢你的名字。”
这一笑大大提升了他的信心,佳人当众坦承喜欢他的名字,可见她对他很有意思,哼哼,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漾起笑容。“让我们为你的这句喜欢干一杯。冰酒,谢谢。”
他一弹指,要求送上两杯昂贵的冰酒。自然的,这两杯冰酒的酒精浓度并不会太低。
“等等,”朱唇开启了。“酒逢知已千杯少,两杯够吗?”她问。
多诱人的建议呐!Jacky简直难以按捺地猛吞口水。“对,对,人生得意须尽欢,酒逢知己更是千杯少,麻烦冰酒一瓶……不,五瓶好了。”
五瓶冰酒立即被送了上来,凌郡灵未待他动作,便主动倒酒入杯子,“干杯,为你的名字。”她一饮而尽。
“干杯!”
他笑逐颜开,假意为她的话而愉快,倒杯、举杯,再倒杯。盘算着要一杯接一杯,让她不醉不归。
“哈。你的酒量真好。来,再干一杯。”他从善如流,点头微笑。
不安分的大掌此时已经缓慢地爬上她的大腿,开始在她裙外的肌肤上来回摩挲来,该死的,那感觉真好。
“我的酒量一点也不好,真的。”
“不错了……”他的手指,配合着大胆的,游移而上,手指在她腰部抚模着,那柔软的触感,天,挑衅他月复下明显的反应。
“真的吗?”凌郡灵豪尝杯中物,性感优美的唇,蠕动得引人遐想,娇躯体温则越来越火热,几欲教人想将其压上桌。
“是的。”Jacky移开她的手,决然吻上她的玉颈。
凌郡灵再灌入一杯酒,闷笑着说:“哈哈,你的胡渣弄得人家好痒……”
“你喜欢吗?”
“还不坏……”
酒廊里,毁灭性的煽情游戏,如火如荼地展开,而丽景山庄中,一个孤寂的身影,正疲惫不堪地缩坐在一处别墅前的台阶上。
蓝斯无奈极了,凌郡灵并不在家,他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坐在这里等她。连眨几次眼皮,忍不住揉揉迷蒙双眼,他累了……
第三章
“这……真破天荒了……”
次日一早,阮兮苓带着大包小包回到住所,打开大门的一刹间,两道柳眉不自觉地竖得比天高。
依照以往惯例,只要她出去一、两天,家里通常会象台风过境,衣服、皮包、鞋子丢得到处都是,而要是再夸张一点,家具更会全产移离原本的位置,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