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拿三亿里拉跟你交易,就该杀他。今天要是不杀他,难保他以后不会乱嚼舌根,我们不能眼睁睁看你名节受损。”凌劭动之以理。
“难不成比起三亿里拉,你们更希望我免钱玩弄她?”厉卫皇报复的挑衅。
“可恶,你说什么?”凌劭怒不可遏的向他扑去,将他推倒在地上接连不断猛朝他挥拳,要他为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别打了,二哥,别打了。”阮兮葵脸色刷白,揣测方向想冲过去阻止他,却没准头陷入凌劭的挥臂范围,结结实实吃了他一记肘子。
“啊!”她惨叫一声,眼泪继之流出来。
“兮葵,你要不要紧?”
她这一叫,所有人全围到她身边,她却不领情地推开他们,径自蹲模索着来到厉卫皇的身边。
“你不要紧吧?”她问,柔情似水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那是属于她过去恋人的。
凌梵敛声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离开那个男人,他最多只是‘像’,不是你孩子的父亲。”
“怎么都好,大哥你放了他吧!只要你们肯放了他,我什么都听你们的,你要我嫁人,我就嫁人。”阮兮葵恳求地望着他。
“婚姻之事,我会替你安排,可是对象绝不会是他。”凌梵冷酷地说,言下之意仍要他的命。
“你要是敢杀他,我就自刎给你看。”阮兮葵下了最后通牒。
“兮葵……”凌梵错愕。
“好!”厉卫皇纵声笑起,眼神变得暖烘烘的。“冲着你这句话,我娶你。”
夹着一丝不可一世,他挣起身迎向她,至离她三寸的距离才停下步伐。“我娶你,虽然我不喜欢在这种情况下,半强迫地被套上婚姻,不过倒也心甘情愿。”
语罢,他全然不顾凌梵等人,霸气地倾过头亲吻阮兮葵的唇,极其享用地对她热吻交缠。
阮兮葵心跳慢了半拍,整个呆住了,他真……胆识过人。
凌梵的眉峰则怒涛拧聚,脸上线条开始恐怖地弯曲,下一秒,惊心动魄一拳,直接挥向厉卫皇。
闷哼一声,厉卫皇眼前一黑,霍然不支跪地。
“你算哪根葱?”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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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气温暖和宜人,一阵轻风吹过树梢,将树叶吹得飒飒作响。
阮兮葵一如平常,在梳洗完毕后躺进被窝里,柔软的被褥让她释放出舒坦的轻昵。
调整了睡姿,她模索着要把一旁的枕头垫过自己的这边,冷不防地模到一具热躯。
“谁?”她蓦然收手,一动也不动,静待身侧传来声息。
“是我。”伴着十分愉快的音调,厉卫皇钻出棉被,支着一条腿看她。
“你怎么来的?哥哥们呢?”阮兮葵认出了他的声音,讶异之余迅然起身,又是脸又是身体的对他乱模一把,深怕模出一堆伤痕。
最后,他偏着头,让她的手益发熨贴地摩挲他的脸颊。“逃出来的。至于他们,我不知道,也不屑知道。”
“逃?既然如此,你就快走啊,要被哥哥发现你在我床上,这次你一定会被打死。”阮兮葵说,开始用手推他要他下床。
“我不会逃的,我是为了证明我是你的情人,更是你未来的丈夫,才舍命潜入你的香闺,怎么能逃?”他故意拉长的尾音,隐含着令人遐思的邀约。
“你不会是真要娶我?”疑虑填满她的心房。
“你掳获了我,要我眼睁睁看你嫁给别的男人,我办不到。”他浅浅地笑道,焦距始终在脸上。
他的话打进她的心房,阮兮葵浑身一僵,忙把视线移开。“可是……我怀着别人的孩子,难道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真的想……”他缓缓地跨出掠夺者的调调,温柔地吻触她的菱唇。
“我曾经让人拍过果照……孩子的父亲对此耿耿于怀,终而促成我们分手,虽然你不是他,可你不介意吗?”
“我敌不过你的灵魂……所以我在这里,不介意,真的。”清风可以吹散乌日,真情当然能化解芥蒂,找了这么久、觅了这么久,蠢材才会再松手。
“也许我嫁给了你,却忘不了孩子的父亲,你能接受吗?能耐心等我吗?”她的指尖移到他的下巴,避开了他的吻,又问了。
他扳开她的手,俯头亲吻她的鼻尖。“何方神圣?值得你如此一往情深。”他明知故问。
“厉卫皇,一个军火贩子……”
厉卫皇发出一声嗄笑。“我想我可以轻易接受,嫁给我,我期盼着与你携手走过人生,倘若没有了你,我想我会变成一个大酒鬼,整天拿酒当开水喝。”
阮兮葵抿唇思索。“有点威胁的味道,似乎在说如果我不嫁你,会毁了一个有为青年。”
厉卫皇笑容浮上了唇、也浮上了眼,在耀眼的笑容后,他不再浪费时间,垂首深情吻她,这一吻宣泄了他百日来的飘忽情绪,更为他们的再次相遇庆贺。“我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
“别把爱说得那么草率,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在你走过红毯来到我身边时,你会听见我的名字,也将明白我的爱再也没比这踏实了,嫁不嫁?”
“我考虑。”
“用不着考虑……就嫁了吧!”他掀起嘴角,无法按捺对她的渴望,厉卫皇已呈上自己壮硕的胸膛,蛊惑地贴上她的娇躯,好心情的他,好心情地与她亲近——
砰!房门又被踹开了。
“大哥!他果然在二妹的房间。”凌劭悒色的大喊。
“凌武、凌祯把他给我拖下来打!”凌梵气得脸红脖子粗……
尾声
太阳从玫瑰窗间射入,哥德式建筑设计的教堂里,气氛和谐而美好,可排立在圣坛前、等着迎接新娘的两位男士,对话可一点也不和谐,除了火药味外还是火药味。
“大哥,就算你再怎么反对乃至于破坏,令妹还是决定嫁我了。”厉卫皇好整以暇地调整领结,满嘴讽刺地说。
“谁是你大哥?你这家伙连给我舌忝脚趾都不够格。”凌梵嗤之以鼻。
“廉价的台辞。”他冷评。
“你说什么?”凌梵激动地抓起他的手,拳脚相向的险境,一触即发。
厉卫皇瞥了他的手一眼,轻松挥开。
“绅士点,这种场合不适合动武,诚心的祝福倒是可以。”他故意在他伤口上撒盐,存心气得他牙痒痒,以报复他数日来的“招待”。
“放心,该给的祝福我会给。”凌梵扬起双眉,目光严厉地注视着他。“不过,要是你敢对她始乱终弃,我饶不了你。”
厉卫皇不吭声,抿了唇才说:“我要是会对她始乱终弃,就不会千里迢迢跑到意大利找她,更不会站在这里等着娶她。”
凌梵猛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厉卫皇笑了笑,“你们日夜逼问阮兮葵的男人就是我,厉卫皇,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是你这小子?!”凌梵发出一声沉吼,脸色更黑一层,而且这会儿,连带的坐在首排的凌劭、凌婺、凌武、凌祯也全握紧拳头站起来。
“正是,我无意隐瞒。”
“可恶!”凌梵拂再也忍无可忍,凝聚一气准备击向他的下巴,但此时响彻云霄的幸福钟响了。
从富丽的教堂大门后,缓缓走出一身白纱的新娘。
阮兮葵,一张轮廓极美的脸蛋,容貌上隐隐浮现天生丽质,甜美中带着一抹纯真,虽然她的眼部仍覆着纱布,不过丝毫不损其美丽。
厉卫皇的温柔眼神,落入凌梵的眼中。
冲着他的眼神,凌梵索性制住怒涛收回手,循着他的目光将视线掉到阮兮葵身上。“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