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精神挺好的,不像是身负重伤的人。”倾头眯眼,他钜细靡遗打量她,探手抚过她下颚曲线,发现她比记忆中更美了。
见鬼!没身负重伤,她会背部像火烧?疼、疼呀……
“谁规定身负重伤就不能精神好;一定要病恹恹像快死掉一样,才叫身负重伤?”杀风景的混蛋,亏她将他列为自己的情人呢,白列了!
“我规定的。”他攫夺她的唇。
“你——”阮兮葵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已成了他的囊中物。
“住手,我说了不要!”她避着他的热唇。
阮兮葵急急吸着气,试着以手推拒他,他却顺势扣住她的手,益发以娴熟强横的折磨她,攻占她的理智。
阮兮葵气息粗浅而急促,无限的欲火正融化着她的精力,令她浑然不知地回应他,完全不能自己。
猝然,一时间没注意,她竟让厉卫皇翻过身,这一翻身震醒了她七分意识。
羞红脸,她试着溜出他的胸膛,但他不!
阮兮葵再也禁不住内心的激情,低吟而出,两只受制的手顿时只能软弱地抓紧被单,在狂涛中扶得一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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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警告你一遍,要是你有胆再跑出去,后果就没今天这么简单了。”
激潮退去,厉卫皇正揽着她的肋处,亲昵地以自己的身体贴着,余韵犹存地细吻她的耳垂。
“嗯。”阮兮葵沉默要寡言地应了声,算是答应了,全身上下仅剩的力气就这么一丁点,再多她也说不出口,精力已然被他榨光。
厉卫皇对她乏力的模样笑了笑。“才一次就把你累垮,明天、后天、大后天你怎么应付?”他撑起上身,以一肘的距离俯视她。
“我不介意你多找几个情妇。”技不如人,体力亦然,她很愿意拱手让人。
“可是我只要你。”他大方地告知。
“谢谢。”她说得潦草,但怀疑。
他的求欢又是狂烈又是急进,缠绵的次数多得她无从算起,她没有过其他男人,所以不清楚,不过若是每个男人都像他,女人真是生来命苦。若不是,那她可以确定,他铁是在惩罚她,故意将她累得筋疲力尽,动也不能动。
“不客气。”厉卫皇扯出一抹笑,直率中带点戏谑。
阮兮葵注视他,他的笑容真坦率得好看,自己正是被这笑容的假相给耍了,才会身不由己跟他躺在这里。呵,人生!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容很迷人?”她问。
“没印象,不过以过去的经验来说,女人是喜欢我的笑容。她们会在我笑逐颜开时接近我,偶尔我会报以友善的回应,只是通常我会吼开她们,我讨厌像八爪章鱼一样的女人。”他补充。
“哦,你讨厌像八爪章鱼一样的女人?”挑高细细的眉,她若有所思。
“你别想耍花样,短时间里我不会对你失去兴趣。”他老奸巨猾地提醒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第六章
厉卫皇软禁阮兮葵足足持续了半个月之久。
半个月来,他就像是永远爱不够的情人,对她不断求欢、不断求爱,款款柔情溺得她载浮载沉,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这样甜蜜的呵护,偶尝或许甘之如饴,但一连尝上十天半个月,可折磨人了,她都快被关疯了。
所幸,他今天计划到圣特曼孤儿院走一走,而且很仁慈地带着她一起来,否则她真会泪洒厉家大门,无聊至死。
“你为什么会想到孤儿院走走?我以为军火贩子通常对武器展比较有兴趣。”她托着下巴认真的问,正以不解且有点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他。
“圣特曼孤儿院是我母亲一手创办,设立至今已有二十年的历史,对我而言它像是我第二个家,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将它照顾好。”厉卫皇扬起嘴角,备感骄傲地说。
母亲一直是他敬重的对象,她拥有婉约的笑容,拥有高贵的气质,却能弯下腰来怀抱脏兮兮的街头孤儿,她总是说幸福要靠真诚的双手去传播,人间的温情才能燃烧不灭。
只不过,这句话他始终贯彻不了,因为他就是这世界动乱制造者之一。
“这么说你的母亲就是孤儿院的院长喽?”真伟大。
“不,她在两年前去世了,现在的院长是汤普逊女士。”说话的同时,他将车子驶进圣特曼孤儿院。
甭儿院里三十来个幼童一见他的车子,马上一个接一个蜂拥上去,高兴地手舞足蹈,看在阮兮葵的眼里,真有些意外,原本她还以为小朋友会像见了鬼一样的躲他,没想到他还挺受小朋友欢迎的嘛。
哂然一笑,她满含兴味下车,忽地眼睛一亮,笑呵呵地抱起跟前一个沾了一身泥巴的三岁小表头。
“厉卫皇,你看这小表好可爱,一身泥巴,像极了在泥浆中打滚的小猪。”说着说着,她高兴地吻了小表的脸颊,爱得不得了。
厉卫皇顿了一下,旋而笑出声。“你也可以试试看,这孤儿院里多的是他们挖出来的泥沼。”一时间他仿佛又看了母亲的身影,两人宽容的模样十分相似。
“那我岂不成了母猪?”阮兮葵寒寒地问。
话一出口,厉卫皇马上哈哈大笑,小孩们见他笑也跟着笑,须臾间圣特曼孤儿院里充斥了嘲讽的笑声,阮兮葵阴霾了。
“走吧,我的母猪小姐,汤普逊女士已经站在门口迎接我们了。”他敛起笑声说,环住她的肩膀带她往前走,这小女人不看好她,恐怕她又会一溜烟地跑掉,以示抗议。
“你还叫我母猪?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她娇嗔,女人最忌讳的莫过于男人用动物来形容自己,不是马就是猪,全是“贬”!
“开个玩笑,何必当真?走吧,我的好小姐。”厉卫皇捏了她的鼻子一下,顺手接过小男孩,带头走向主屋,阮兮葵模模自己的鼻子,只得尾随于后。
“哦,卫皇,好久不见,近来好吗?”汤普逊女士笑容满面地迎着他们,在厉卫皇踏上阶梯之际,热情地抱住他。“我和孩子们足足等了你整整一个早上,原本还以为你又要食言,不来了呢!”
“这么说来好像我常常食言而肥,知道了,下次改进!女士,我很好,你好吗?”厉卫皇笑逐颜开,以没抱着小孩的另一只手抚着老妇人的背。
“好,一切都好。”汤普逊女士亲切应着,旋而把目光转向阮兮葵。“卫皇,这位是哪来的小佳人?替我介绍介绍,我等不及想认识她了。”
厉卫皇凝了阮兮葵一眼,以深长、夹着一丝跋扈的语调道:“她叫阮兮葵,意大利华裔;兮葵,这位就是我在车上跟你提过的汤普逊女士。”
“你好,汤普逊女士。”阮兮葵对她绽露笑脸。
“你好,你好,欢迎你。”汤普逊女士抱了抱她。“来,我们进屋里聊,我准备了一些点心等着款待你们。”她笑着退开了身子。
厉卫皇点点头,拉着阮兮葵往里头走,全然不顾她的意愿。
阮兮葵只能挑挑眉,安慰地告诉自己,一物克一物,在他面前她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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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天际,一群败阵的小孩正笑哈哈地站成一排,等着看同伙被揪出来,唯有如此他们才能重新开始另一局的捉迷藏。
厉卫皇饮了口咖啡,正透过窗户看阮兮葵卯足了劲找人。
“阮小姐似乎很喜欢小孩,你看她玩得一身是汗,也不觉得厌烦。”汤普逊女士笑说。
“她没有别的选择,我们聊的话题她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