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婚后大部分时间,你要在婆媳问题、夫妻问题、孩子教养问题中周旋,有时你会觉得力不从心,偶尔你会埋怨自己的决定太匆促,埋下之后的辛苦,但我的笑容和感激,会让你感觉一切值得。小青,我保证在未来的每一天成为你的支柱,在你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给你加油打气。”
他花那么多口舌说服,她如何不感动?
“你能保证给我穿金戴银,对我像对待外遇那么宠溺吗?”书青仰头问。
“俗气的女人。”他大笑,然后回应:“可以。”
“你能保证让我吃香喝辣,要虱目鱼给龙虾,要蛤蜊给鲍鱼吗?”
“可以,你要白木耳我给你喝燕窝,你想吃豆芽我给你松露。”他笑得更大声了。
“你可以把钱都交给我保管、买房子都用我的名字?如果有了外遇,你要保证她拿不到你半点好处。”
“好,我还要逼她把我的月租费交给你,按月缴清。”这个小青真伤人,她到底爱他还是爱他的钱?
“你能保证我生了小孩变成肥婆后,不用林旺来称呼我?”
“可以,我保证陪你喝白开水解渴、吃烫青菜当正餐、啃芹菜作为点心,直到你恢复苗条身段。”
耳朵贴在他胸口处,听着他的字字真心,爱情呵……怎能不说它美丽?
“我们在一起时间那么短,你怎么晓得自己不会后侮?怎能确定我们是彼此正确的另一半?”书青问。
“错,我们在一起快一辈子了。从小学开始算起,没有哪对情人谈恋爱的时问比我们更长久。”
“小时候的事怎能把它算进恋爱过程?”她摇头,在他胸膛处。
不准她反对,庚禹用掌心夹住她的脸,将她固定在看得见自己眼神的角度,他要用眼睛传达真心,要用诚恳融化她的不确定。
“为什么不能?你没背过那首诗?”
“哪一首。”
“妾发初覆额……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总之到最后,青梅不是嫁给她的小竹马?”在她的胁迫下,他背过不少诗词。
“你的学问真好,好好的一首诗,也能把它背成这样?”
“所以我的中文造诣需要再加强啊,小青,你肯教导我,像小时候教我功课那样用心吗?”
“我考虑考虑好不?”
“好,给你一天考虑,明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方,我会提出同样的问题。”
“如果我的答案是否定句呢?”
“什么叫作否定句?是不是“我不嫁你不行”、“不要告诉我你改变心意”之类的句子?”他的眼底闪着慧黠。
她想笑,原来他也有霸气的一面,
“看来你的中文真的需要再努力,”
“没办法,我是ABC。”
“才四年,你有本事变成香蕉?我才不信。”
“假设你不答应我,我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后,再带着你,来到同样的树下、同样的下午四点三十七分、问你同样的问题。倘若你还是一样给否定句,那么我会日复一日做同样的事,直到红花落尽、绿叶飘零,乾枯的树枝上只剩下我们拿来要大刀的果实,我一样站在树下,回想我们国中时期学郭靖、黄蓉拿刀练武功的傻样子。然后春天到,绿叶萌芽、红花重启夏艳,到那时,我再问你相同的话,直到你被我的诚意打动。”
不用等到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打动。
“先问问长辈的意思吧,你总要回美国先告知杜爸爸、杜妈妈这消息,说不定,他们早为你安排了企业联姻。”
“你放心,我只和夏书青小姐进行企业联姻。”
凝望她,一动也不动,他的眼神总让她妥协,从小到大,她没有一次不败在他的温柔眼光下。
“小青,请嫁给我。”
“奸吧,希望我们都不会后悔。”她笑了,犹豫的心情吃下安定剂。
“我保证不会。走吧,我们去订机票,要结婚了,我们有许多事情得做。”他一面说一面拉起她的手,往回家方向走。
“什么事?”
“我们先回台北见你的父母亲,告诉长辈我们的决定。然后,我回美国,把合约的事情处理掉,带着家人回台湾筹备婚礼。”他在脑中组织所有该做的事。
“为什要把合约处理掉?”不当歌星了吗?
“当歌星是很辛苦的工作,我得四处奔波,不能常陪在你身边,为了兑现对你的承诺,我决定舍弃歌星这个角色。”
“会不会太可惜?”
“有一点,它的收入真的很不错,尤其还能聚集很多美女的眼光……但不需要了,我有你的眼光,有一个安定的家庭,这比什么都令我心动,”
“解决合约是很复杂的事,没问题吗?要不要我帮忙?”
“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得不错。”
相信他?当然,从现在起,她要学习的课题是信任,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的诚心,相信他能将她带入幸福天地。
第九章
褒禹动作很快,他迅速做好全部安排,短短几日内,他见过书青的父母亲,找到新娘秘书打理结婚一切事宜,并订好机票飞往美国,处理他口中的繁琐事情。
送走庚禹之后,书青定下心准备研究所课业。
书青顺利考上几间研究所,最后选择母校就读,原因是这里有不错的公寓,而且她懒得搬家。
至於室友乔力夫,虽然他很野兽,但她不排斥小动物,贺纬翔有点冷淡,至少不会做出人神共愤的坏事,至於阿樱,她搬出去了,有个不怕死的人爱上她,愿意冒着危险和她长相厮守。
於是书青趁清晨,打了张不实广告,张贴在看板上,把阿樱的房间租出去。
她坐在桌边,打开电脑,里面有几封庚禹传来的信件。
他明明忙得不得了,还是一天两封信,每封信末没忘记注明“我爱你”,他正努力落实自己的承诺。他说过,要一天一句,让我爱你成为日常生活所需,和早餐、中餐、午餐、睡眠一样重要。
他打手机给她,“我爱你”先飘出话筒,有时,分明没事可讲,他还是电话拨来,一句“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就软了她的心。
她不是歌星,不擅长唱情歌,她不是广播员,声音缺乏磁性,但他说她的声音能安抚他的心灵,让他心平气和处理每件事情。
这是热恋男女常有的现象吧,不能分开太久,否则心灵容易乾涸,他们时时惦记、时时把对方摆在重要地位,时时地提醒对方我爱你,永不转移。
早上,庚禹打电话来,说他累得要命,才下飞机,还没见到家人,就让经纪人押进片场拍广告,不是沐浴乳广告,而是男性刮胡刀。
便告中有场戏,他得和女主角在床上纠缠,两人翻翻滚滚,最后一幕是女主角坐在床沿为他刮胡子。
他问书青,下次愿不愿为他刮胡子?她笑答,如果她和女主角一样有钱拿的话,可以考虑,他低骂了声钱嫂,她则在电话这头大笑。
褒禹问她,夏爸爸、夏妈妈对他的印象怎样?书青回答,你该担心的是我对你的印象,於是他问书青,你对我的印象如何?她难得地给了一个字——Perfect。
褒禹说,他和家人约在明天见面,他将正式向家人介绍她,要她耐心等待,最慢一个月,他将带着亲人回台湾迎娶她进杜家门。
结婚……她还有几分犹豫呢,他们年纪尚轻,能经得起婚姻给予的考题吗?她的学业、他的事业,为婚姻做停顿,是正确或不正确?
“夏书青,前两个礼拜你去了哪里?”乔立夫靠在门边,敲两声,将她远飞的灵魂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