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一直拉着我孙子,拉到什幺时候?”老爷爷笑问。
“拉到没有人敢欺负他的时候。”她说得理直气壮。
“为什幺?”
“因为我爱他,他是我姜小题的男人。”
这句话同时感动了爷爷和傅恒。
一直以为她喜欢他,没想过她爱他;一直认定她对他,只是熟悉加上一点点占有欲,没想过她爱他,但她的表情、态度明明白白写了爱情,不由得人不相信。
“他不是个容易被人欺负的男人。”
“希望如此。”话完,她斜眼瞪傅恒姑姑一家三口,为了亲爱老公,她不惜得罪全台湾人。
“好吧,看来你真的相当爱他。”
“哈,这种事不用看,光用肚脐想就知道,他这种男人谁不爱?除开前面那个蠢蛋假护士之外,不过幸好她够蠢,不然可轮不到我来爱他。”
“很好,我们走了,不打扰你们。”
“你随时要搬过来,打个电话告诉我。”
“你真的想跟我这个老人家同住?不怕缺乏自由?”
“没办法啊,我老公缺乏亲情滋润,偏偏他又很爱他家的老爷爷,不自由只能认了。”她乐意为老公的快乐牺牲自由。
“我会考虑考虑你的提议。”说着,老爷爷领先走出去。
小题在他们身后挥手,大声喊:“爷爷再见,姑姑、姑丈不见。”
必上门,她笑着对傅恒说:“这场仗不难打嘛,害我被你吓的。”
是感动吧,她对爷爷说的话句句在他心中扎根,她说要拉着他,直到没人敢欺负他……博恒说不出话,搂抱起她,深深封住她的嘴巴。
如果爱情是简单的东西,为什幺复杂的女人心,总是寻寻觅觅难解它的踪迹?
如果爱情的保存时限是恒久,为什幺在流逝的时光里,人们总在一个不经意,遗忘那段曾经?
小题握住他的爱情,以为他们将永永远远,认定一纸婚姻合约,将保障爱情一生,却没想过,爱情可能只有一段、可能很快就变形成记忆。
他的体温在她身上交濡相迭,他的气息侵上她的香味,一瞬间,她分不清楚哪一部分是他的、哪一部分又是她的。
躺在他怀里,紊乱的气息持续,刚刚的激情存在两人心底,她全身酸痛,这又再一次印证那句老话——爱情给你多少快乐,便给你等量的痛苦。
也一样,在享受愉快前,椎心痛楚必先来报到。
“你还好吗?”他爱怜地抚触她的背脊。
“如果我说不好,是不是你就不再碰我?”
她仰头想看他,听说欢爱过后的男人充满感性,但落进她眼里的傅恒没有感性,只有无止无尽的柔情。
“不是。”
他笑着摇头、笑着在她额问落下亲吻。
他不乏经验,但没有今天的感觉,他不晓得小题和其它女人的差异在哪里,但他必须承认,经过这夜,他只想和她做的事情。
“你会怎幺做?”
他的温柔把她变得好温柔,从来不是小女人的姜小题,成为温柔的小小女人。
“我会继续磨练我的技术,直到成为你聿福的记忆,不再是痛苦的回忆。”他揉揉她的头发,耐心地回答她每个为什幺。
“会不会我的身材太……”低低头,想起那位知名作家,她尴尬于自己的条件。
“太怎样?”他问她没说完的部分。
“太乏善可陈,你会不会在短期之内新欢另结?”
“不会。”
他回答得又快又笃定,她乏善可陈的身材带给他的是回味无限。
“这句话是不是代表,你将取消所有的七点约会?”
“是……不过,你怎幺知道我七点约会的对象都是女人?”
哦哦,她露出马脚了。
“上次、上次你不是和那知名作家约在七点?”幸好她的头脑够灵活。
“是啊,不过不会了,不会再有七点钟约会。”
“从此你一心一德、贯彻始终?”
“对,一心一德、贯彻始终!”他同意她的用词。
“谢谢你!我也对你贯彻始终,不当爬墙虎,不偷看别人家的帅哥。”
收起他的承诺,小题主动把吻送到他嘴边,软软的手圈着硬硬的脖子,软软的丰盈贴着硬硬的胸膛,软软的爱缠上他硬硬的刚强,她的爱包围他、将全部的他纳人心中。
体温上升,傅恒的被撩超,他忘记三十分钟前,她叫得像只临终前的罐头猪;忘记她才眼泪狂钢过,尖叫着上帝不公平。
他现在急着想要她,很急很急。
小题皱高眉头,准备为自己撩起的危机负责任。
“一回生、二回熟,是真话还是谎言?”小题问。
“真话。”
“是不是熟了就不痛了?”
应该吧,你听过哪块躺在盘子里的牛排喊痛?
“对。”
“那要几分熟……才会完全没感觉?”
小题的问题让傅恒大笑特笑,才一会儿工夫,他就发现他的喜欢转性成为爱情,爱情在他的胸中抽芽生根,小题的笑是养分、小题的天真是雨水、小题的爱情是阳光,小题的一切一切为他的爱情铺设一方沃土,迅速地,爱情开枝散叶,开花结果,敦他尝遍爱情滋味。
“九分熟吧。”傅恒含笑敷衍她。
“九分……”她惨叫一声。小题咬唇,要死了,他的钱好难赚,想当贵妇人,牺牲真不是普通的小。
“你希望完全没感觉?那幺你会错失许多好滋味。”
“好滋味……哪里有好滋味,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下一秒,他的唇滑上她的柔女敕时,她倒抽一口气,她想,她晓得什幺叫作好一滋味了……
第七章
从澳洲度完蜜月回家,小题学到不少东西。
比方她的“牛排”五分熟,不会痛只会感觉享受,比方她认识外国人的热情洋溢。
知不知道,QVB的店员多好,你买一条丝巾,他会送你一套洋装;还有啊,她让傅恒逼着去试几件衣服,店员觉得东方人穿起来很漂亮,居然眉头不皱地就把衣服包起来送给她。
小题一路问傅恒,为什幺澳洲人这幺热情,他笑笑指着中庭摆列的慈禧太后玉雕銮驾说:“他们很感激中国人送给他们这个美丽的艺术品。”
是吗?小题记得国中时期念过火烧圆明园,那不是当时被抢走的吗?不管,反正她英文不好,傅恒怎幺说怎幺算。
澳洲人“送”她衣服、鞋子、丝巾、化妆品,回到台湾之后,台湾人也对她千百分友善。
每天都有人送蔬菜、水果、零食甜点加饮料给他们,假期有人送他们电影票、五星级饭店住宿券,对了、对了,还有好心人送她机车代步。
她本来想转手变卖收到的“礼物”,但傅恒恐吓她,他是有地位、有名声的人物,要是她的行为被媒体知道,会被渲染得夸张而严重。当不利他的谣言一旦放出去,投资人不再相信他,恐怕他的投资顾问公司将面临倒闭恶运。
为了不因小失大,小题每天都万分心疼地穿上那些名牌,千般不舍地用那些不用会过期的保养品,这种心疼情绪非外人所能体会。
婚姻生活除开对她的小气做了严重挑战之外,其它方面,她适应良好。
每天清晨起床,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他,这种感觉真不错。
两片烤吐司、一杯牛女乃,在她的煎蛋技术不见好转的情况下,傅恒改抹果酱,不再为难她的厨艺。
她爱死了坐在他腿上,和他读同一份报纸;爱死了他咬下她吃过的吐司,更爱死了饭后浴室里的晨间运动。
总之,她的生活因为有他,变得丰富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