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故童在她耳边细语。“胆小女人,连承认自己的风流韵事都不敢。”他盗用她的话。
要盗用,谁不会。
“男人真难搞,我的性能差,他硬要逼我去喝黑马,我的技术好,他追问我的男人有多少。我说清纯玉女人人爱,他骂我欠下一风流债;我说洁身自爱没人疼,他说我连承认风流韵事都没胆。唉……”她把他的痞样学得惟妙惟肖。
看完她的表演,Richard大笑不止,一个认真端庄的官晴居然在他的耳濡目染下,变成一个痞女,可见人类的可塑性超乎想象。
“我像吗?像某个痞子男?”
“像、像极了,你和他简直是一体。”
控不住的吻落下来,他封住她鲜艳欲滴的唇,口沫相濡,爱情在他们当中发酵。
一体了,他说她和他是一体……曾经有个说法,说每个人都只是半个人,只有找对真正的另一半,才能成为完整的人。能交融成一体,是不是代表了,他是她正确的那一半,而她也是他正确的那一半?
贴在他胸口,他的心跳声和她一样雀跃,她想他们有着相同感觉,爱情是不是就这样,日复一日,感觉相同的部分越来越多,不同的两个人成为相同……
“再这样下去,你会饿死。”。她衔着笑,靠在他胸前。
捧住她小小的脸,他把她的长发推到身体后面,风扬,发丝飘起,带起一片挡不住的春意,他凝视她,看过一遍又一遍。
“我想,我永远看不够你。”
挽住他,她弄不清了,是爱情带来幸福,还是幸福带来爱情。“走吧!我们先去捡鸡蛋,母鸡刚刚下的蛋,很新鲜哦。”
“你怎么知道母鸡刚刚下蛋了?”
“母鸡要下蛋时,会咯咯叫,请公鸡来交配,我只要一听到母鸡的叫声,就晓得她要下蛋了。”官晴解释。
“你知不知道,母鸡咯咯叫,在说些什么?”
“我又不是母鸡怎会知道,你……更别说了。”
“错!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母鸡说些什么?”Richard剽窃古人智慧,搂住她,他模仿母鸡的咯咯声。
“咯咯……亲爱的,快来……咯咯……亲爱的,快来孕育爱的结晶……咯咯……从此你蛋中有我、我蛋中有你……咯、咯、咯咯咯、咯咯……”他用“爱的鼓励”节奏发出咯咯声。
“又在胡言乱语。”瞄他一眼,她的笑停止不下。
“官晴真难搞,我拼命逗你开心,你说我胡言乱语;我不逗你开心,你又说我不够重视你。”
“好、好,你非常非常重视我,不管你逗不逗我开心。”
“你说的,现在换你逗我开心。”
“嗯……好,我来说一个童年糗事,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爷爷女乃女乃还在,官阳还没出生,过年我们回来这里,我一回来就蹲在鸡笼子前面看个不停。公鸡叫我学它咕咕咕……母鸡叫我也学它咯咯咯咯,那一天女乃女乃觉得奇怪,怎么一笼母鸡都只下两颗蛋?隔天中午她带我去捡鸡蛋,发现几颗蛋又大又圆,剥开一看,居然是蛋中包蛋,原来,母鸡被我吓到了,把生一半的蛋给缩回去,第二天才连同上一颗蛋一齐生出来。”
“这不是笑话,是违反自然定律的悲惨事件,可怜的母鸡居然把蛋夹在肛门里整整一天,真是惨绝人衰。”他郑重的态度又让官晴笑翻。
“你不是鸡,怎知道她的悲惨。”
“你不是我,怎知道我没办法体验母鸡的切身痛苦?”
走到鸡舍前,官晴和Richard开门进入,俯身赶走蹲在蛋上的母鸡,捡起巢里的几颗蛋。“一、二、三……今天收获不错,十一颗蛋蛋,亲爱的母鸡先生,我要让它们母子分离了,你有没有感受到它们的椎心刺痛?”
“有,心如刀割。”
“好吧!为了你的心如刀割,我们把鸡蛋放回去,早餐喝白开水罗。”
“可是我的肠胃也如刀割,相形之下,割肠比割心痛,还是把蛋带回家好了。”
“你哦!就不信你还能痞。”官晴胜了一着,得意扬上眉梢。
走出鸡舍,他们往菜园里走,转入小径,清澈见底的水沟传出潺潺声。
“你注意看哦,说不定你会在里面找到大肚鱼。”小时候她常和表哥表姐在里面捞鱼。
“大肚鱼不好吃,我不要。”摇头,他不对不好吃的东西费心。
“你一定饿得很厉害。”
“嗯,我饿了一个晚上,昨晚运动太激烈。”话落,又勾起她满面羞红,瞪他一眼,这个男人,她无力形容。
“你看。”她小跑几步,适时转开话题。“是野番茄,恭喜你,你的荷包蛋进级成番茄炒蛋了。”采下一颗颗晶莹的小番茄放入篮里,他们今天有好收获。
走几步,他停在别人家的田地旁边。
“这是什么?”他拔下几颗五公分不到,外形很像苦瓜的东西。
“这是山苦瓜,可以做很棒的凉拌沙拉,那里还有没有?”
“还有几颗。”他走到瓜藤旁边拔下几颗绿盈盈的果子。
“我们到菜园去拔一些菜豆、葱和白菜,我们会有顿营养好吃的有机早餐可以享用了。”
“有没有地瓜,我喜欢吃你的地瓜稀饭?”
“这个季节……大概没有吧!挖挖看罗。”
挽过他的手,今天一整天,她都牢牢牵住他,没放!第一次她确确实实认定,他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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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木凳子上,他望住她的背影,纤细婀娜的影子正在忙碌,一会儿打蛋、一会儿切葱、一会儿调酱汁、一会儿炒菜。
她成了千手观音,把每个工作时分安排得恰到好处,炉上的火炒熟了蛋,她换上新锅烫菜豆,铲起番茄蛋、洗好锅子,菜豆熟了,另一道青菜下锅。
来来回回,她是个最有效率的机器人,这些效率纯粹为了心疼,心疼他的“饥饿”。
“官晴……”
他倏地起身,走到她背后,环腰一抱,抱住忙碌的机器人,停了电源,官晴手停在半中工中,动作静止。
“怎么了?”她关起炉火,回身与他面对面。
“我喜欢看你做菜的样子。”
额头顶住她的,和她亲呢是无可言喻的幸福。
“那……我搬来小桌子,你一面吃饭,我一面做莱给你看。”她纵容他的“喜欢”。
“你会一直做菜给我吃吗?”没想过婚姻、没考虑过誓约,但和她不离的念头在此刻跳出来说话。
“这要看看你愿意吃多久我的菜,不想更换口味。”她许了,再一次对他纵容。
“如果很久很久……久到我刮下来的胡渣全变成白色,久到我没老花眼镜就看不清你做菜的背影,久到我一手牵你、一手还要用拐杖来支持身体,那时,你还愿意做菜给我吃吗?”
哀过她的头发,一遍一遍……他玩上瘾头,戒不掉了。
“这么久啊,那么,我需要很多的食谱才行,你会陪我到书局找书读吗?”
“会!我还可以上网帮你找资料,可以站在旁边帮你洗碗,不累的时候,我愿意做我最拿手的海鲜锔面和你分享。”她的腰很细,圈圈圈圈,他把她圈进他心里。
“好啊!我们说定了,我帮你做很久很久的菜,你帮我洗碗、陪我买食谱。”她执意将他的话当成承诺,认定他的“很久”是指一辈子相属、是指永不分离。
“说定了,搬到我家里来吧!”
一弹指,他们是朋友也要成了同居人。
“你说……”她怀疑耳朵所听到。
“我说搬到我家里来,早上先起床的人就帮对方做早餐,中午我可以买便当到‘柔情蜜语’,我们一起吃饭,晚上我去接你下班吃饭,假期时,我们可以一起回来这里,或者四处去玩玩。”他把事情想得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