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谁都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
“最近她和那个有妇之夫分手,感情生活出现空白,我猜她心底很恐慌,身边有任何一个可以抓住的男人,她都会试着抓牢,以证明自己仍有魅力。”
“你自我欺骗,她根本喜欢你。”
“就算她喜欢我又怎样?我喜欢的人是你,没打算对你放手,难不成你让她凶过几声,就决定弃械投降?”
“我没有!是你不管我,我头痛的半死,上办公室找你送我回家,是你自己不在,你忙着陪那个失恋女人平复伤口,没心情理我。”
“好,都是我错,你先洗澡,我去找医生来。”他不跟她争辩。,
“我买成药,吃吃就没事了。”倚在他身上,生病的沂芹任性得像个孩子。
“如果说我不放心,如果说我心疼你全身上下伤口,你是不是就愿意让医生看病、包扎伤口?”
“你说你心疼我?”抬起头,两双眸相对,她想,她在他眼里面看到的是真心。
“虽然你现在头昏脑钝,可你没听错,我爱你、我心疼你,看到你不舒服,我的感觉比你加倍难受。”
在她脸颊边轻啄,爱一个人道理很少,纯粹就是爱,就算她凶、她蛮横、她苛刻,他都义无反顾站在她身旁爱她。
“好吧!我去洗澡,然后去看医生。”
心中的疼痛让他几句话治愈了,至于身外伤,他想要谁治就谁来治吧!在他身上靠靠,汲取足够分量的幸福,她像春天小鸟,变得轻盈愉快。
将沂芹送进浴室,他卷起袖子开始为她换床单、整理床铺,之后打电话找医生,到厨房下了两碗面,再
回到沂芹房间时,她还没自浴室里出来。
敲敲门,没反应,天灏连连敲过几十声,察觉情况不对,打开门冲进去,却发现沂芹在浴白中睡着。
微温的水变凉,他翻起眉,不细想,抱着她将她带出来,擦拭穿衣、吹干头发,他为她做尽丈夫为妻子做的事情。
因为他早将她当成妻子,当成一世。
第七章
沂芹醒来时候,烧退大半,天灏躺在她的身边,一只不安分的手横在她腰际,皱巴巴的衬衫还在身上,歪过一边的领带,让褚董事长有了颓废形象。
想起昨夜,她的脸微微涨红,发生过的事隐隐约约晓得。
她记得他向她解释的那一段;记得他说萧音喜欢他又怎样,他喜欢的人是她,不愿对她放手;记得他说爱她,说心疼。
还有他吹头发的动作异常轻柔,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扯痛;他为她换衣服时那般仔细,小心翼翼不舍得碰痛她的伤口。之后医生来医生走,医生留药,她反而不太有印象。
沂芹最后知觉是他那双大手,好大的一双手上躺了几颗药丸,红的绿的药丸在他掌心里滚动,他的手掌在她唇边摩蹭,粗粗的掌缘勾起她满心温馨。
小时候,爸爸就是这般喂她吃药,动作轻柔,眼底净是不舍。
才一个晚上,他的胡髭冒出来了,青绿色胡髭围住他红红的薄唇,男人的性感在他脸上成形。
伸出食指,在他的胡髭上刮搔,痒痒刺刺的,很有意思的感觉,手指往上滑,到他的睫毛上,浓浓的两排在他眼下制造出薄荫。
他的眉还是皱的,心疼在他梦里扩大了?他还在为她的不舒服加倍难受?顺一次、顺两次,她要顺开他的难受,也顺开自己心中死结。
“生病还调皮?”他的眼睛睁开,晶亮的眼珠子满含笑意。
“你在皱眉。”她反对他的调皮评语。
“你昨晚好难睡,扭来扭去不打紧,又哭又笑闹个晚上。”
昨夜,他避开了海胆锐刺,看见她内心惶恐。
她像个孩子般哭着找妈妈、爸爸,她向他告状,爸爸变心不再爱她,她缠着他的双手抱他很紧,颤栗透过双臂传达予他。
“我又哭又闹?你胡说,我是不爱哭的女人,至于说梦话……更不可能了。”
“就当我胡说吧!先去刷牙洗脸,吃完早饭好吞药。”拿来拖鞋,他细心地为她加一件晨褛,扶她进浴室。
“你在敷衍我?一下子说我哭闹,一下子说自己胡说,讲!真相是什么?”
“你真矛盾,先否决我的话,又逼我说真相,我说的话信是好还是不信好?”
“信不信我心底自有斟酌,说吧!我正在聆听。”
“好吧,昨晚呢,你一直抱住我,叫我不可以离开你,要分秒守候你。哈!我就知道你暗恋我多时,连睡觉都对我有企图。”他盗用她的话。
倏地,沂芹双颊飞红,将他的话认真。
她忙转移话题:“上班要迟到了。”
“今天董事长和方小姐请假,谁都不准去上班。”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到她手中,他拿来毛巾备用。
“这样好吗?秘书已经帮你排好今天的行程,你不去上班会延迟公事。不然我请假、你去上班,我睡一天病就好了。”
在公司上班,她晓得他有多忙碌。
“我真的不能偷一天空吗?昨晚我被人暗恋得好累哦!”
“你还说。”她气得斜眼瞪他。
“要我不说可以,除非你准我放假。”靠在她颊边,他在镜中看两人。
“公司是你的,你爱上不上,关我什么事。”贴紧他的脸,她也在镜中看。
“当然与你有关,今天你是我的公事,我要和你相对一整日。”
“你公私不分。”
“在镜中划划两人的五官,他们的个性差异大,但他们的长相有几分相似呢!浓浓的眉目,高挺鼻梁,他们的遗传基因会不会有几组相像?
“对你,我早就公私不分了。”
吻落下,不介意她是病人,想吻她已经好久好久。捧住她的脸,控不住心底激昂,爱的感觉越深越浓烈
终于,他放开她,两个气喘吁吁的男女,在镜中对望……
涝梧龉
这天是捡到的,沂芹和天灏赖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聊天说话。
沂芹端着刚发芽的樱桃苗,手指轻轻撩拨女敕绿新叶。
是个需要仔细呵护的新生命啊!就像她的爱情,纤细柔弱,要时时小心,才不会在不经意间摧折。
她似乎很少在她的爱情上面下功夫,她理所当然接受天灏的给予,理所当然的享受,却又时时用生气来折磨她的爱情。
照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爱情消耗太快,在她尚未注意时,幻灭烟飞?隐隐地,她心底浮起警讯。
“沂芹,说个故事给你听好吗?”
“好啊!被精彩的话我给你拍拍手,不精彩的话要处罚。”
放下小樱桃苗,她反身趴在他身上,支着手肘,从高处俯看他。
“小心你的手肘,伤口还没好。”
他抱起她,把她翻倒在床上,换成他在上她在下的暧昧姿势,偏偏他一点不觉得自己暧昧,反而认真地检视起她的伤口。
“对自己的身体不要漫不经心,很多人会得蜂窝性组织炎,就是这样来的。”
“遵命,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故事了吧I”
“好。”他俯身亲吻她一下,然后翻身躺回枕头。
“在苏联还是普遍贫穷,买东西都要排队的年代里,有一个苏联穷人为招待外国友人来访,拿起惟一的扫把打扫家里,一不小心扫把断了,他愣了愣,居然嚎啕大哭起来。几个外国朋友正好赶到。经济强盛的日本人说:‘扫把很便宜,再去买一把不就好了’。知法守法的美国人说:‘我建议你到法院,控告制造劣质扫把的厂商’。浪漫的法国人说:‘你的臂力真强,能将扫把弄断,我真羡慕你’。实事求是的德国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