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运气一向好,这种渺茫机率不会撞上我。”她轻笑两声。
“难说,不过我可以提供你一个好运气,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车子开过来,送你回去。”说着,他没等她回答,公事包顶在头上跑人雨中。
“不用了。”她对着雨中的背影大吼。
“你不能拒绝落汤鸡的帮助,这会违反动物保护法。”他回身对她笑笑,继续往前跑去。
他的动作又勾起她心底的丝丝甜蜜感,甜甜的蜂蜜在心间发酵,淡淡的醉意醺了她的知觉,……她对他,比调情多一点点。
镣抬驹
车行到她家门口,他适时打个喷嚏。
“你应该邀请我上楼喝杯热茶。”看着她,他的发稍湿透。
“又是落汤鸡的要求?不依照办理会违反动物保护法?”沂芹揶揄。
“能吗?我从捷运之狼手下解救你,你不能在感冒病毒侵袭之前收留我?”
“上来吧!不过先言明,我的房子简陋得很,怕收容不了堂堂的宇灏董事长。”
“它都能住下应龙电子的方经理,再多收容一个董事长,不会影响太多!”
说说笑笑间,他们一起走进她的套房,拿来替孟孟买的世足杯运动衣裤,沂芹将他推进狭小的浴室空间。
待两人部整理好自己后,他们一起坐在她的小单人床上。
他手上捧着一杯热水,环顾四周,简陋的房间让他的心紧揪,疼痛在胸中泛滥。
“饿不饿?”天愿问。
“一点点,想吃泡面吗?”沂芹拿出她的待客礼。
“不要,我当学生那些年吃怕了。”摇头,他敬谢不敏。
“人人都说台湾的泡面是全世界最好吃的,可是吃太多也会觉得反胃。”
“没错,所以请你别把泡面拿在我面前晃,等会儿我吐在你的床上,可别怨我恶心。”
他做出一个可怕鬼脸,逗得沂芹大笑。
“你把我的房子弄脏,就要换你收容我了。”
“好啊,东西收收我们回家。”回家二字,他说得又溜又畅,没半分困难。
“有没有说错,我跟你回家?”
“没错,我本来打算等这阵子忙完后来找你,和你谈谈搬到我家的事情。”
“为什么?”抱着枕头,她侧身看他。
“孟孟每次从你这里回去,都会显得非常开心,他的进步让心埋治疗师很欣慰,若是你肯住到我家里,他可以经常看见你,也许对他的病情会大有帮助。”
“他严重吗?”
“他不肯正视父母亲骤逝的事实,他建一个壳将自己理在里面,假装时间一直停留在过去,拒绝长大。你现在看到的孟孟已经进步很多,他能读书、能和人简单对话,有段时间,他根本不和任何人打交道,碰他,他毫无知觉,勉强他,他会往更深处钻。”
“他会好起来吗?”
“我相信他会,只不过周遭的人要对他很有耐心。上次他在马路上抱住你的情形,还记不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我很怀疑,你长得不像我大嫂,而我和大哥长相上也有差距,他怎会误认我们是他的父母亲?他不说,谁都猜不出所以然。
不过,你的出现的确带给他大量安全感,吃过饭隔天清晨,他画一幅画送给我,告诉我,孟孟很快乐。沂芹,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搬到我家里去住一段时间?”
他的柔性劝说发挥效果,她问:“搬到你家,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可享受专车接送、高级住宿和餐点、免费的海外旅游券,还有两个养眼男子伴护,服务随传随到。”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当然,如果非要在你的床铺呕出满处胃酸,你才肯搬家,我很乐意试试看。”
沂芹笑弯腰,这个男人,嗯……幽默,而她最喜欢和幽默男人……调情。
“可是孤男寡女,我的人身安全……似乎保障不够。”
她将头靠在他肩上,软软的语调和她软软的身子,同时向他抛出诱饵。
“放心,我二十四小时随身保护,有必要的话,我不介意晚上跳上你的床,做最彻底的贴身保护。”他手顺势环上她的腰,一脸心甘情愿。
“羊人虎口,你以为我没大脑吗?”倏地推开他,调情到此论止。
重新拉过她,他正色,“走吧!现在就搬,我想孟孟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
“记得你允诺过的好处,我一条一条记得清清楚楚。”她起身,用公事化口吻说。
“没问题。”他接手她递来的礼物,体贴在不经意间。
深夜,雨停,两个男女由陌生转而熟悉。
第五章
走人褚家,孟孟跳出来迎接,抱住沂芹笑得好激动。
他表现出的热情,让从小看他长大的家庭老师管静筠吓一跳。
“乖孟孟,放开妈咪,妈咪拿东西给你。”她是不介意孟孟抱啦,可是每次被他抱紧,她都有窒息感。
“孟孟,妈咪很累了,你这样子抱她,等一下她会晕倒。”天灏将沂芹自孟孟手中抢救下来。
孟孟松手,他盯住沂芹,一瞬不瞬。
“来,有你最喜欢的巧克力,一大包哦!你要存起来慢慢吃。最近妈咪的公司高层禁止员工在办公室谈恋爱,恐怕有好一段时间,我都收不到巧克力了。”她说着,意有所指地望望天灏。
他立刻装出一脸无辜表情回应,表示不关他的事。
“好。”孟孟乖乖回话。
“难怪他老有吃不完的巧克力,原来是你给他的。你好,我姓管,是孟孟的家庭教师,以后你可以叫我静筠。”
避静筠是个和善女人,三十几岁了,离过婚,却不能将孩子带在身边,也许是移情作用,她对孟孟非常尽心,将他当成自己的小孩看待。
“你好,我是方沂芹,孟孟半路认来的妈咪,我晓得你,孟孟提过好几次,他说你是最好的静筠阿姨,他很喜欢你。,’沂芹大方地伸出手和管静筠交握。
“真的吗?听到这句话我真欣慰。时候不早,孟孟该上床了,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聊,现在我先带孟孟去休息,好不好?”管静筠问。
“当然,不好意思,把你们的作息打乱。”
“没关系,看到孟孟这么开心,大家都很高兴呢,以后要请你多多指教了。”
说声晚安,孟孟随着管静筠回房睡觉。
沂芹的体贴着在天灏眼底,不自觉想笑,要是她对办公室的女同事,也是这种态度,人家就不会将她传得这么难听了。
“你的笑容很诡异,说,你想到什么?”沂芹偏头望他。
“会吗?我觉得自己的笑容很纯真。”自然而然牵起她,他没有半分迟疑。
“少转移我的注意力,说!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沂芹随他往二楼方向前进,手交付在他掌心,不觉勉强。
“你对管静筠说话,和跟萧音吵架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为什么不反过来想,管静筠和萧音是两个本质完全不同的女人,对不同的人说话,当然要用不同的口气态度。”
“你很讨厌萧音?为什么?”
“我认为同是女人不该欺侮女人,她年近四十,不会连这点都不懂,她把自己的生活规划坏了,却要周遭的人来承担她因错误产生的愤怒,不公平。”
“你是指她没有结婚这件事?”
“有没有结婚,并不能论定一个人是否正常,或者成功失败,我看过许多人不结婚,却把日子过得充实愉快,他们有自己追求的生活目标与理想,他们活得有价值尊严,这种人才有权利谈不婚。”
“萧音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圈,事实上,她在工作上面有不错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