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实在是个骄傲的女人。这个提议并不是我提出来,是新闻部在参考了一些数据后共同作下的决定,我只是在上面签字同意。”
当然,这个提议出自他的“暗示”,否则一个甫出线的新主播,就算开出再亮眼的成绩,都不可能一口气稳坐夜间新闻,何况,在某些方面她的确有待磨练。
“我就知道,我办得到。”一声欢呼,她再度投入他怀中。
“没错,你是最独一无二、鹤立鸡群、与众不同的女人,不仅掳掠观众的目光,还据掳我的心。”他爱她,比爱其他女人还多一些。
后天的订婚礼上,将有一个叫上官阜的男人列席,却没有一颗叫上官阜的心,他的心在她身上驻足,不肯离去。
“我掳获你的心了吗?”那么,是不是再加把劲,她就能掳获他的一生?
“是的,它在你身上了。”摊开她的手,他将一条心形钻链放进她的掌心。“牢牢握住了,别让它飞走、别让它遗失。”
“嗯!”这是她收过最昂贵的礼物,不因钻石价值高昂,而是她收下了他的真心,好昂贵的一颗真心呐。
“从此你要负起保管责任,不能怠责。看管它、保护它,不准离我太远、不准不告而别、不准让我失却心跳。”
他说的好认真,认真得让她隐隐升起不安。
“今天你说了两次离开,为什么怕我离开?你从不是一个没安全感的男人。”敏锐的她察觉到他的不安。
“我不是缺乏安全感的男人,但我拥有了你,开始害怕失去你,再应我一次,不离不弃,好吗?”他没对别人要求过不离,他对她最是特别。
“好,不离不弃。”环住他的腰,她在他心脏正前方说:“如果害怕我离去,你知道的,有一个好方法可以把我拴住,只要你开口提,我就允诺。”
他没回答,抱住她的手僵硬。
轻轻叹息,结婚真是他的罩门吗?为什么每每提起,他就要变得寒冷?唉……不提了,再也不提……她已经握有他的真心了不是?终有一天,他会克服他的心理障碍,告诉她再不怕婚姻,她要有点耐心,等待……
哀着她的头发,轻轻叹息,抱着她,恐惧仍在。
对后天的订婚礼,他处处低调,他用了一套好说辞,让克仰取消媒体宣传计画,但是,他还能瞒她多久?最迟,一个多月后的婚礼,她一定会在主播台上报导这条新闻,到时,她将用什么态度面对?他没把握!
“妤盼,我要你。”吻在她额头落下,温温润润,驱逐了寒冬的清冷。
“我也要你,一直一直都要你。”捧住他的脸,她轻轻在他唇际烙上新吻。
十二月已至,圣诞铃声将响……雪花随风飘,花鹿在奔跑,圣诞老公公带着礼物一包,经过了原野,渡过了小桥,等着和平欢欣歌声翩然地来到,叮叮当,叮叮当,铃声多响亮……
“你是我的圣诞礼物。”
“你喜欢这个礼物吗?”
“喜欢。”
“那么请你珍藏。”脸贴在他的粗大掌心,珍藏我吧!请你!
第五章
拿到新闻稿,她念过一遍,揉揉眼睛,看看仔细,再念一遍,怎么会……是哪里弄错?
是撰稿的小林张冠李戴?没错,素日里就是她最糊涂。她直起身快步走向小林的办公桌,她要问清楚,怎么可能是“他”订婚?
昨晚,他们还在一起,他们在小鲍寓里彻夜长谈,在她的单人床上欢爱,对她,他是那样渴求,几乎一分一秒都不肯放开她,圈住她、抱住她,他允诺要把全部的自己送给她。
他们甚至还约好了今天一起过生日,她想过整夜,想不出要送他什么礼物,她准备下午请假上街挑选。
对啊!怎么可能一回头,他居然在昨天订婚?没道理的,铁定是小林弄错名字。
“小林,这个新闻稿是不是写错,上官阜怎么可能在昨天订婚。”她声音笃定而自信,这,根本不可能。
“没有弄错,带子是上头交代下来,听说这回总裁订婚很低调,没有让任何媒体采访,上头只把这个消息独厚自家电视台,看来,今天你的播报可以提高几个百分点,说不定能够压过友台,独占鳌头。”小林笑得开心。
“没有弄错,新郎是上官阜,新娘是……”她喃喃自问。
“没错,稿子我都校过好几回,怎可能出错,等一下你看过带子,就能看到我们英姿焕发的总裁和他美丽可人的未婚妻。现在,我们要积极讨论的是,一个半月后的婚礼,我们要合送什么给总裁。”他的声音带出办公室里同事围观。
“你说总裁要结婚?”彭敏为震惊地冲到小林桌前。
“意外吗?听说对象是欧洲豪门。”小林高声地散播他知道的消息。
彭敏为的心乱成一团,怎么可能?他说过不喜欢女人,说过女人是麻烦动物,能不意就不要碰,他和他们一样,都是这社会中少数而独特的人啊!
他说欣赏他、看好他,他才刚要努力表现以争取他的青睐眼光,他怎么就要结婚了?对方是欧洲豪门?是不是……对了,有可能!总裁是何等身份的男人,他结婚只是障眼法,其实他真正爱的还是男人、是他。
没错’,他的推论不会错,总裁需要和那个女人带来的利益结合、需要她维护他的形象权益,没关系的,他只想和总裁在一起,其他的,他一点都不会在乎。
总裁结婚后,女人会教他难以忍受,到时,他挺身出面安慰他、陪伴他,温柔地在身旁照顾他。
想至此,彭敏为笑开,他的婚姻带给他的冲击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愉悦,他将一步步走到他身边。上官阜……他的梦中偶像呵!自见过他一面,他的心再不能控制,爱他……他死心塌地。
走回座位,彭敏为看见妤盼往安全梯方向走,有些纳闷,她不是该准备上主播台?她要去哪里?跟在她身后,彭敏为一步步往安全梯走。
她心慌意乱无法思考,怎会是真?不可能啊!他说他爱她,他请她珍藏地的心,他不断不断对她说爱……
才两天,他就变心?才两天,他的最爱就换人?不对、不对,这不是她认知的逻辑,爱是要生生世世、长相左右,爱是要日日夜夜、不舍不分的,爱是……或者,他的心对她……从未有过爱。
不顾一身名牌套装,就着楼梯坐下,埋首掌心;她控制不来潸然泪水。
他订婚了,她又是什么呢?他口口声声不离不弃,难道全是作戏?不爱她,告诉她一声,她是个骄傲的女人,不会死缠他、不会让他难堪啊!他为什么要欺她负她?
一直以为,他不要婚姻、他酷爱自由天空,原来,他只是不要她的婚姻、不要她的枷锁,对于旁人给的,他乐于接受。
闭起眼,头痛欲裂,能睡一觉就好了,说不定睡醒,会发觉这一切一切全是场梦。她没进过东联、没坐过主播台、没认识他、没爱上一个让她摧心裂肺的男人,她还是她,一个骄傲自负的谢妤盼。
是的,不要想,统统别想,眨眨眼,她又回到那个单纯时空,不懂情、不识爱,她光明磊落不畏他人指点。
“妤盼,你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假,我帮你代班。”他要积极争取每分机会,让“他”看到自己的努力和表现,他要在“他”最痛苦时候知道他一直在这边,没离开过。
“我没事。”抬起头,擦去泪,她从不在人面前示弱。她的自卑教他看见、教他伤害,这回,她不会再制造机会让自卑出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