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死了?”瑞阳伏到子怜身边,伤痛地探了她的鼻息,还担忧地看了看腾和澧。
应天鸿:“没有,我只是让他们昏睡而已;以他们三个的能力,再半个时辰就会醒的了,别担心。”
海珞安慰地拥抱她一下,才红着眼哭诉:“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幸好,我们找到了你,真的太好了!”
“海珞!”两个昔日好友哭泣而拥,应天鸿和褚极也不阻止,因为他们暂时摆月兑了,不必急于赶路。而且古翔已替他们安排好藏身之处,一时半刻还离不开绍京。
“你确定绍胤衡被绊住?”褚极还是不放心,而瑞阳因他的话而惚恍过来,暗自将他们的话记上。
“他的仇家太多了,单是姚寺彪和‘津虎帮’的帮主,我怕他都忙不过来了。而且他们四个好帮手,两个躺在这儿,另外两个已离开绍京,绝对没空来拦截我们。”应天鸿很有把握。
“大当家,有多少人进城了?”瑞阳似乎发现了些疑点。
“三大派和军队大约六万。”
“城里的兵不多,而援兵就算是最近的要援救也要十天,他肯定抵挡不住的!”而他,怎能在这种时候没留帮手在身边?猛地,瑞阳大胆地猜测:绍胤衡从一开始就打算单身赴战,而锟等四人的事正好给他一个借口谴开他们。而腾和澧相继被他派到自己身边,而他则孤身一人在城里。天啊!瑞阳担心极了,“褚极!帮他!回去帮他!”
“瑞阳你冷静点,你要帮谁啊?”海珞被她慌乱的神情吓着了。
是双生子的心灵感应,就算瑞阳没指名道姓,褚极一样马上能猜出是谁:“瑞阳,别跟我说是帮他,我绝不!”
“褚极,我求你了……帮帮他,他太狂妄了,他打算自己面对那些人——”
“瑞阳!你怎可以有这样的念头?你忘了吗?他是分开我们的罪魁祸首!也是逆贼尚唐的党羽!你怎可以求我回去帮他!为什么?”褚极震惊极了,他真的很难想象这话真的出自瑞阳的嘴巴。
“我……”瑞阳也愣住了,她不晓得自己为何如此为绍胤衡着急,心还因担心他而剧烈跳动!究竟是为何?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一对上褚极那难以置信的目光,话到嘴边,瑞阳才发觉她吐不出任何一个字。脑子里像打满无数个结,绷紧了,瑞阳忽的昏过去了。
褚极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后倒的身子,忧心地叫唤她:“瑞阳!海珞,快来看看她!”
只见海珞一手仔细模了瑞阳的脉象,一手探上她微烫的光额:“受了寒,有发烧的症状。”这时她似乎又从脉中察觉了什么,一手又探入沉厚绒裳里模瑞阳的月复部,而她的眉头也随之蹙起。
“怎么了?”应天鸿看了她的表情,心里也跟着紧张。
“她流产了。”海珞带着遗憾地说出这噩耗,不只应天鸿,就连本来讨厌孩子的褚极都难过了。怎么可以这样?而接踵而来的是愤怒!
褚极几乎是咬牙切齿:“如何造成的?”
“从她的脉象看,之前肯定是动过胎气,但没有及时调理好,并且——还中了毒,所以才导致流产。这毒性很剧烈,幸好处理得当,才保住了她的命。”海珞一字不遗,心里感叹她保住性命就是万幸了。
“是绍胤衡,只有他才有这解毒的本事。”应天鸿心里很明白了,他算是理清瑞阳和绍胤衡之间微妙的情愫了。
带伤上路的琨、麒等人已到了绍京的郊外,最边的疆域,只要渡过眼前的运河,就抵达“孜渤城”的边界了。筠夫人在马车里照料锟和麒,而伤势较轻的官寅玄则在座驾上策马前行。
天已经蒙蒙亮了,天空呈暗灰色。
“寅玄,你也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吧。”筠夫人探出身子,见他的脸色很不妥。
丙然马车一停,官寅玄就到一旁呕吐起来。吓得筠夫人也赶紧下车来搀扶他,待他吐完了,便扶他到河边洗把冷水脸。而麒和锟也下了车,警惕地望了四周。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天亮了,到时候我们已进入‘孜渤城’了。”麒说这话时,却是看着绍京的方向。
锟还是想不通,“我们,真的就这么离开吗?我总觉得少主就这样赶我们走,似乎太仓促,也太不像他的作风。我怕,他是不是瞒着我们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
第5章(2)
忽然一阵马嘶声打断了麒的话语,只见五名年轻男子骑马朝他们这边来。带头的年轻男子风度翩翩,气度不凡。当他看到一旁憔悴的官寅玄时便热切起来。细看下,他的五官和官寅玄颇相似,但气度更为内敛稳重。
“寅玄!”那名男子翻下马,奔到他身旁,像终于放下心头大石般道,“我总算找到你了!你受伤了?脸色怎么这样!”
看清来者,官寅玄也努力扯了把笑容,“大哥!”
“你是四大派之一的‘官乾庄’庄主?”麒没有不肯定的意思,毕竟他们兄弟俩长得挺像。
“正是在下,官玮玄。一路上有劳诸位照顾寅玄,官某感激不尽!”
“官庄主言重!”锟见了他,疑问更多,“官庄主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这——不是你们暗里偷送我纸条吗?”官玮玄被他问得也迷糊了,便掏出仍藏在袖口里的字条,“看,这是不是你们给我的?”
“不是!”锟和麒都很肯定,不过,锟倒是觉得这些字很像他的,“麒,你看像不像少主的字?”
麒因他的话愣了下,再细看一次,这字像是故意写得潦草,但行书间的气势隐约带着落拓不羁,“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感觉。”
“怎么可能?他想我们死的!你们忘了吗?那晚他是多么疯狂!”官寅玄怒吼。
“寅玄,你冷静点。”官玮玄说道,“其实,我当时也担心是个陷阱,因为我不想打草惊蛇,一路追来明察暗访,可一个多月了还是找不到寅玄,但是昨晚却有人用镖把这字条扎在栋梁上。”
“这么说来,极可能是少主,可为何呢?少主赶走我们……”麒琢磨着。
锟叹气道:“这样吧,你们先走,我想回去看看。再说,还没几天就开战了,只有腾和澧在少主身边,我不放心。”
“等等!你说开战的事?”官玮玄惊讶他们的毫不知情,“你们大概是在之前两三天离开的吧?”
“是啊,我们走走停停地从离开楼到这都三天了。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官寅玄不解。
“战火昨晚就打起了!我昨晚绕道去看了下,硝烟弥漫,血迹染污了四周,战况很激烈!当时‘风雨楼’已被攻破了!”官玮玄如实相告。
“怎么可能?!不下三个时辰就破城关了?”麒惊呼。
辟玮玄接着道:“很显然,有高手暗中相助,领着人马破了绍胤衡的局。”
“我们回去看看!一定要回去!”锟也按捺不住了,于是官玮玄等人又护着他们一同往回走。
然而快马加鞭回到绍京北门已是两天后的事,而城门设了关卡,进不得也出不来。四周有不少百姓扎了帐篷,也有试图闯京的人,但都没有成功的。再加上锟和麒的伤碍事,所以大伙都决定按兵不动。
当他们偷偷混进去时,已是十天后的事。
硝烟味已开始消散,很明显,战火已转到别处了。一等人进入风雨楼,想看看少主有没留下些蛛丝马迹。但恐怕是没有,因为里面乱得很,且残败不堪!
“已被洗劫一空,我们也找不到什么了。”在主楼里走了一圈,麒让筠夫人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