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来真心守候、细心呵护的情感,更在他的毫无音讯中烟消云散。她恨他的无情,更恨自己的软弱,在他将她伤得体无完肤的同时,她却依然无悔的爱着他。
“那种臭男人,妳还想他做什么?他不值得妳这么做。”桑子叶忿忿不平的说道。
她永远忘不了两年前,宋凌梅昏倒在她家门口的那一幕。
天晓得当她望着好友那张失去血色惨白的脸时,她有多担心、多着急。
在经过一番折腾,好不容易等到凌梅醒来时,她却彷佛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女圭女圭,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笑、不说话,美丽却没有生气,有躯壳却丧失了灵魂。
饼一阵子,好不容易她终于有了活过来的感觉,谁知道泪水竟成了她惟一的色彩。
桑子叶难过、愤怒的摇晃着宋凌梅失了灵魂的躯壳,痛心疾首的要她开口说话、开口笑,可她却恍似听若未闻,依旧一动也不动的任泪水占据了她的脸庞。
桑子叶用尽心思的想要唤回以前的宋凌梅,可最后仍旧是徒劳无功,她无力绝望的跪坐在地上。天!有谁能告诉她,到底她该怎么做?就在此时,突然一阵喊叫声,令她又燃起了希望之灯,她连忙慌乱的拭去脸上残存的泪痕,欣喜的望着床上的泪人儿。
“凌梅,妳终于肯开口了。”桑子叶紧张的说着。
“叶子……柳言轩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宋凌梅紧紧的抱着好友,泪水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原来柳言轩一声不响地离开台湾去了美国,至于何故去美国,他的家人却不愿多加透露。
所以这样自私的一个人,凌梅为什么仍对他念念不忘?她不懂,真的不懂。
“凌梅,忘了他,再去寻求自己的幸福。如果他爱妳,珍惜妳的话,当初就不会将妳的真心当狗屎,如果他仍在意妳,两年前就不会弃妳而去。”
“叶子,妳知道吗?我曾经试着遗忘他,努力的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可是没有用,我还是会想他、念他。妳知道吗?我好恨、好恨,为什么在他那么无情的伤了我之后,我仍旧那么的爱他。”说着、说着,宋凌梅的泪水再度决堤而出。
“凌梅,饶了自己吧!不要再拚命的往死胡同里钻,说不定他早在美国娶妻生子了。妳的人生还很长,不可以就这样抱着和他的回忆过一生,对于那种负心汉,是不值得的。错过了妳将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妳该试着走出阴影才对。”是啊!桑子叶真的不懂。
她从没有谈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恋爱,因此她不了解好友为何可以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流这么多泪,还傻傻的付出所有感情收不回。
“我会试试看。”宋凌梅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不过八年的感情要一下子就忘掉,谈何容易。妳愿意帮我吗?”
“那当然!不过我要怎么帮?”桑子叶马上摆出为好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天塌下来有她顶的壮志豪情。
“简单,妳明天陪我出去玩一天。”宋凌梅露出小女生的娇甜笑容。
“好是好,可我明天要上班咧!”这下可让桑子叶苦恼了。朋友重要,还是全勤奖金重要呢?
“妳秀逗啦!明天是礼拜天,妳想拿全勤也用不着连礼拜天都去上班,妳干么那么拚命啊?”宋凌梅太了解好友的小心思。顿了一会,感动的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叶子,妳知道吗?认识妳真好。”
“彼此、彼此啦!”两个小女子就这么烂漫的笑开了。
司徒正义呆然的伫立在偌大的客厅中,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事实。他──司徒正义,可是堂堂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闻名律师界的阿修罗,怎么可以忍受这样离谱的事情。
他在大学未毕业前就已高分考上律师执照,一毕业就被有名的律师事务所网罗,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他的名号打响了律师界与司法界,问案的正义凛然,为了打击罪犯以维护正义的一方,他常没日没夜搜集告诉者的不利资料,就是为了要在法庭上来个迎头痛击。
而打官司的索价司徒正义亦会以客户的经济考量来收取,面对高官权势者他从不吝于狮子大开口,但是如果前来拜托的是一些社会上的弱势者,他仅只酌收少许费用,以免已是弱势族群的人因为长期的官司而更加颓圮。
另一方面则是他迷死人不偿命的俊美脸庞,只要是跟他交手过的女律师或是有过接触的女法官,甚至是女性的检察官,无不为他迷人的风采倾倒。
结过婚的又如何,她们仍可享有暗自迷恋的对象吧!就像在新闻上看到一些欧巴桑疯狂的迷恋勇俊扮是一样的道理。
只是,保母这个名词,跟他岸然的形象怎么会搭在一起?
而且钟点费又要怎么算呢?人家请他当个法律顾问,钟点可是开得跟天一样高,没有个六位数他还不肯接。况且,用六位数的价码应该可以找到好几个水平极高的保母了,用不着浪费在他这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律师身上。
他俊俏的五官瞬间有着变形的趋势,一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王叔,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这应该是他有史以来接过最棘手的委托吧!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坐在沙发中的王伟,有着硬朗结实的身材,是司徒正义父亲的结拜兄弟。
他虽已年近六旬,身体却硬朗得很,一点儿也没有老态龙钟的迹象,在他年轻时代,更是警界的一朵奇葩,为警界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他的这一生算是没有什么缺憾,因为他的理想已达到了,而今惟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孩子。
虽然他现在的身子骨还硬朗,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在下一刻倒下。
所以,他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看见那孩子有一个幸福的归宿,才能完全的放心。
而司徒正义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而且他相信,他一定会成为他的女婿。
他坚定的眼神望着司徒正义,露出一抹别具深意的笑容。
“王叔,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可不可以请你再说一次?”司徒正义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他实在不敢相信刚才所听见的事情。
“我是说,我要你帮我照顾我的女儿。”王伟重复道。
“我?!”司徒正义用手指了指自己,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总不会还要他帮她换尿布,肚子饿了要帮她泡牛女乃……他哪有这么多闲工夫啊!
不行、不行!这事一定要拒绝,到时一不小心让小娃儿饿死了,他拿什么跟王伯交代,而且他哪有照顾小娃儿的经验,怎么会找上他呢?
“没错,就是你。”王伟朝他笑了笑。
“为什么是我?”司徒正义帅气的剑眉耸得老高,一张脸严重扭曲中。
“因为我相信你。”王伟的语气极肯定。
相信可以当饭吃吗?真是爱开玩笑,他这每天把二十四小时当成四十八小时用的人,岂有闲工夫去理会一个小娃儿。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王叔,你根本没结婚,哪来的女儿?”司徒正义忽地像是发现一道曙光,兴奋终于有借口推托这件不可能的任务。
“她是我的干女儿,可在我的心目中,她早就胜过了一切,对我而言,她可是比亲生女儿还要亲。”
“干女儿?”哇哩咧!是该自认倒楣吗?
“没错,你愿意听一段故事吗?”王伟露出父爱的慈祥,和他在工作上拚了命的狠劲实在难以想象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