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的话变多了。”他的表情有些紧绷。
“那是因为我闷太久了!”她叹了一声,知道自己还有好长的一段坎坷路要走呢。
还好以她的个性来说,她是会主动找个让自己舒服、满足的事来做的。
她主动移动她的位置,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再抽出放在方桌底下的小凉被盖在身上后,朝面无表情的黎崇伦露齿一笑,便阖上眼睛睡午觉。
黎崇伦没理会她,继续看他的设计稿,因为前几次,他已经试过把她的头移开,但她还是会跟着再移回来,两人拔河了几次,他承认自己没有时间跟她比耐力,只好随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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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我爱你,唐琳。”黎崇伦深情款款的凝瞒着她道。
“这是真的吗?”唐琳开心得几乎喜极而泣。
“我怎么会骗你呢,傻瓜!”他温柔一笑,倾身吻上了她的唇……
奇怪,他的吻怎么会让她的鼻头痒痒的呢?唐琳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起来!”黎崇伦正拿着笔杆轻敲她的鼻头,虽然不知道她梦到什么?但看到她那张满足的甜美睡脸,一种奇妙的情愫随着这个笑脸在他的心中荡起了涟漪,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极度的不安……
“起来!起来!”
唐琳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再眨砭眼,让失了焦距的眸光定焦后,痴痴的望着他的俊脸,好像还分不清此时是在梦境,还是在真实世界?
但一想到刚刚那个吻,她还是露出了一抹梦幻般的甜美笑容。
“起来,我的脚被你压到发麻了!”他很不客气的将她抬起来。
至此,她确定她刚刚是做梦了,因为没有一个男人在吻了女朋友后,还会这么粗鲁的。
她撇撇嘴角,“真是的,害我的美梦一下子就破灭了。”
“大白天做什么梦?”
“梦到你亲我嘛——”她月兑口而出,但粉脸也在一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见他惊愕的瞪着自己,—她是很想逃开他的目光,但这不显得太没种了?所以她还是直勾勾的瞪回去,看到他的眼神从惊愕转为平静,甚至有一抹难以察觉的好笑眸光一闪而过后,再转为淡漠。
“你笑我!”她这句话绝对是指控,因为她真的看到了他眼中的那抹笑意。
“没有!”他没想到她的眼睛那么锐利,连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都注直到了。·“我明明看到了!”
“别闹了!我要做事。”黎崇伦伸手拿起桌上的设计稿。
唐琳隐隐感到有股不同于以往的柔和气氛正围绕着两人,所以她也放大胆的跟他打闹起来,硬是去抢他手中的设计稿。
“叮咚!”门铃声陡地响起。
真是的,是谁来杀风景啊?唐琳实在有点儿懊恼,她看着又趁机工作的黎崇伦,叹了一声,走去开门,但令人意外的,门外竟是一名笑眯眯、银发白皮肤、穿着高贵旗袍的一慈祥老女乃女乃。
“唐琳,你好,我找崇伦,我是他女乃女乃。”廖宜君带着一脸笑意的自我介绍着。
“崇伦的女乃女乃?!呃——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唐琳是一头雾水。
“因为黎家人习惯找征信社来调查我身边所有的人。”黎崇伦冷峻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她飞快的转过头,看到他的表情跟声音是一样的冷。
但即便是如此,廖宜君脸上的笑容依然没变。
“崇伦说的没错,但找征信社的是我家那老头子会干的事,我只是好奇,所以将这段时间征信社搜集来的资料稍微翻阅了一下。”她顿了一下,温柔的看着唐琳,“这阵子真的很谢谢你陪伴我这个个性怪里怪气的孙子,还容忍他的‘斤斤计较’。”
“斤斤计较?”
“是啊,不是什么钱都得算个一清二楚,而且对你的付出,他也只接收不回馈?”
“老太婆,这是我跟她的事。”黎崇伦一脸不悦。
“好,我不说了,但你不请我这个老太婆进去坐一坐吗?”
黎崇伦抿紧了唇,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但唐琳对这个笑眯眯的老女乃女乃很有好感,何况她刚刚那一席话又很中听,她笑笑的对着廖宜君道:“进来坐吧,女乃女乃,我倒杯冰茶给你消消暑。”
“好,好,谢谢。”
黎崇伦瞥了多事的唐琳一跟,“你贿赂老太婆也没用,我……”
“我知道,这不会让你多爱我一些的。”她径自接下他还没说完的话,亲昵地挽着老女乃女乃的手走进屋里。
黎崇伦的薄唇抿成一直线,跟在两人身后,突然开口和唐琳说:“你被征信社调查,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们连我跟你之间的事也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唐琳微微一笑,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指的是‘反感’吗?反正我不偷不抢又没前科,家世清白,存款只有五位数字,有什么关系?再说到你我之间,我们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反感的?”、廖宜君赞赏的看着她,“唐琳好娃儿,我那个怪孙子如果能像你这么豁达就好了。”
她被赞美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再次回头看着那个冷冰冰的男人,真诚的道:“其实多了一对爸妈、爷爷、女乃女乃,哪里不好呢?这可是好多份的爱呢。”
“闭嘴,然后离开。”简短的两句话意味着黎崇伦有多么不悦。
“嘿,别变脸——”
“出去!”他是真的变脸了。
廖宜君微笑的拍拍她的手,“没关系,你先回家好了,我也想单独跟我这个怪孙子谈谈。”
唐琳看看她,再看看一脸铁青的黎崇伦,只能无奈的点点头,“那我走先了。”
随着唐琳的离开,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宁静。
半晌,黎崇伦瞪着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的老太婆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我知道,不过,有一封信你应该会有兴趣看。”廖宜君从皮包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他,一看到信封上母亲熟悉的字迹,他毫不迟疑的接过信打开来看,只是看到内容后,他呆了……
“你的母亲是个很伟大的女人,我希望你能照她的遗言,回到黎家和我们一起生活。”
回去黎家?他的眸光一黯,沉默许久后,才开口,“我需要时间考虑。”
“我明白。”廖宜君也不逼他,慈爱的跟他点点头,便先行离开了。
当晚,黎崇伦思忖再三后,便收拾行李离开了租屋处。
第二天,唐琳带早餐来给黎崇伦,却发现屋子异常的冷清,而且他的东西全不见了。
“他走了……”她喃喃低语,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走了?!连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
她眼眶一红,难过的低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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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卒!
唐家道馆内,穿着白色袍子的唐琳在化悲愤为力量后,这累积了一肚子的郁闷之火都是找这些师兄、师姐们来较量一番才得以宜泄。
“哈!喝!”
连着好几个人都被她摔得四脚朝天,大家脸上的表情都苦哈哈的,因为这是自从半个多月前,黎崇伦一声不响的搬走后,就天天上演的戏码。
唐育维看到众学员那求饶的目光,他也觉得于心不忍。
但老婆有令,女儿失恋了,这肚子里的哀与怨若不找个管道宣泄,恐怕会得忧郁症。
“再来!”唐琳冷着一张粉脸,一手扣住赖志平的肩膀,脚一勾,再次将他重重的摔落在地。另一旁的薛智信一看到她那双冷飕飕的眸子射向他,他干笑两声,转身就逃到唐育维的身后,压低声音道:“老师,我有事,我先回去了。”也顾不得身上的袍子没换,他拿起背包就先跑了,因为留在这里被一个失恋的女人猛K不走,那不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