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间不是才五点?
气色好了许多的翁照洋,拿起枕头塞到背后,靠着床头柜看着她,“你担心我,所以提前下班?”
她就被他看得这么彻底?那是她比较笨喽?看不穿他的心!
她怎么那么悲哀?她撇撒嘴角,“没有,我是回来看你是不是装病偷懒不去上班。”
他皱眉,“你昨晚没有听见我咳了一整夜?今早也没有起来吃早餐?”
“谁有美国时间注意你,反正你今天没去上班,扣你一天薪水!”
“我是病假。”
“公司请病假要有医生证明。”
他笑着摇头,“你是真的抠还是假抠?”
“这是公司的规定,你受不了可以离职!”她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出去,却是将门轻轻的关上。
她真的很没用!看他气色不错,也还有力气跟她斗嘴,她居然放心多了。
谢子茵对自己生起气来了。
她步下楼去,心清真的很差。
“子茵,过来帮妈的忙一下。”阮燕柔从厨房唤了女儿。
她走进厨房,却发现谢母将熬好的稀饭还有三四样的小菜用托盘交到她的手中,她愣了一下,“不是要……”
“对,端上去给照洋吃,他还在生病,你就让他早早吃吃,早早休息。”
“我还要送上去给他吃?妈,他只是房客……”
“也是你的员工,帮你赚钱的人,去!”
“可是他……他好了,他都可以坐起来跟我说话了。”她不想再上去了。
“子茵!”
“好,我去!”看妈脸一变,她只好妥协了,她将东西端上楼去,进到他房间,再将手中的拖盘摆到他床头柜旁的一个小桌子上,转身就要离开,而这一进一出都刻意不看他。
“我肚子很饿,今天都吃稀饭……”
她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道:“那你就赶快吃啊。”
“太烫了,你帮我吹一下。”
她气呼呼的回过头来,看着装出一脸可怜状的翁照洋,“我还要帮你吹?你不要吃好了!”
他叹了一声,“你真的是谢妈妈的女儿吗?你确定你是她亲生的女儿?不是领养的?!谢妈妈很温柔……”
“你——”她火冒三丈的将那个托盘移到离床最远、靠门边的小瘪子上,“要吃你就下床吃!”语毕,她气呼呼的将门从上后离开。
她回到自己房间,想洗把脸换件衣裳轻松一下,却发现衣柜里那些她特别从夜市地摊买来的阿妈级套装全不见了!
“妈,妈!”她下楼去找母亲,“我的那些衣服呢?”
“不适用,全送人了。”站在一旁的谢冀刚帮妻子回答问题。
“爸,可是那是我的衣服……”
“子茵,凡事也该适可而止,再说你折腾我们大家的眼睛也够久了!”谢冀刚一脸受不了了。
一定又是……她咬咬牙,“我明白了,因为上面那个男人说我让他胃口尽失对不对?所以你们就帮他对付我!”
阮燕柔皱眉,“子茵,你怎么这么说?”
“是啊,我们只希望你们能早早成为一对恋人。”
她沉默下来,眼眶泛红,其实她爱上他了呀,可他那个猪头根本没感觉!
“要别人有感觉,你总得改变一下自己吧?”阮燕柔相信连翁伶慈也没料到她女儿会将那种阿妈级的衣服穿上瘾了。“妈这么说吧,如果今天翁照洋是一个满脸胡碴、衣着邋遢的男人,你会对他倾心吗?”
“我没有对他倾心!”她极力否认,虽然很心虚。
“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只是将妈的话想一想,再考虑要不要将自己打点得好一点。”
谢子茵闷闷的上了楼,在房间想了许久。
半晌,她咬着下唇,换上了一套年轻的休闲裤装,放下了头发,镜子里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
而后,连着三天,她将自己调整到当时担心翁照洋看上自己时的原貌,但她发现翁照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注意到她。
好像她变回原状也很正常,而家人鼓舞他接近她的眼神也没有让他有任何行动,更令她觉得奇怪的是,他似乎以一种很奇怪的质疑眸光在看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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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照洋连着三天打着生病的幌子,观察谢家的人,也仔仔细细的回想他到高雄来发生的一些点点滴滴。
这愈想他就愈觉得有些事太过于巧合了,好像是被安排好的。
所以他约了两名好朋友郑笔文跟廖宇腾到凡尔赛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将自己的怀疑一一说给两人听。
“先说邱惠纯的出现,我记得她是因为有一个男人跟踪她好多天,她才跑到公司去,然后我跟笔文刚好有约,所以她跟着我们,子茵也跟着,但PUB那件事,让我跟她之间有了第一次微妙的转变,接着又扯出了吴汉文跟赵祺芳,我又为了甩开赵祺芳,又将她带到PUB去,但甩掉了她却又碰到吴汉文的母亲……”他摇摇头,“我找的几个人的手机刚好都没开,我跟子茵就又因此被他母亲关在一个房间里,而后谢家人的出游,又因赵祺芳,我跟子茵扮起情侣,也因笔又跟惠纯成了男女朋友的事情,又让吴汉文将我跟子茵绑在一起……”
“可是这所有的故事听起来都没有问题啊,一环接着一环。”郑笔文不解的道。
他摇摇头,“太过完美就是一个破绽,你不觉得其中的巧合太多了?”
“你的意思是?”
“他们在演戏。”他直截了当的道。
“啥?!”郑笔文跟廖宇腾的心脏同时猛震了一下。
“恶魔岛的虎姑婆是个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的女人,她要我结婚,却意外的只跟我通了两次电话,也没有介入,这一点就不像她的作风。”
“可是除了你所谓的太多巧合外,你如何认定他们是在演戏?”廖宇腾又问。
“虎姑婆很了解我们四兄弟,以我来说,谢子茵如果一见面就是这几天美丽动人的女郎,我可能将她当成三天的宠物就没兴趣了,但她刚巧就扮成我讨厌的那型女人,逼得我得多留几天观察她。”
“你认为她知道你是谁。”
“嗯,也许谢爸爸、谢妈妈甚至又予也知道。”
“可是大家这么演戏为什么?”
“制造机会让我一步一步的认识谢子茵,对她有感觉,让我有时候不想跟她凑在一起都不成,还有这一次的感冒——”他摇摇头,抿着唇,沉吟了一会儿,看着两名友人,“其实我也有怀疑你们。”
“啥?”两人的心又是一沉,神情僵硬。
“你们一直在台湾,又是BANCO集团在台湾的负责人,虎姑婆多少也有机会见你们。”
“可是我们怎么可能跟着虎姑婆算计你?”郑笔文跟廖宇腾大声喊冤,但额头冒汗了。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选择相信你们,也要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去查一查吴汉文的妈妈是不是还在疗养院?吴汉文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上回你们报警的那几个警察有做了笔录,到辖区派出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有那天的笔录,还有,他跟赵祺芳现在人还在看守所吗?”
“你这么说不就认为那几个警察是假的?而我骗了你?”郑笔文一脸难过,但猛咽口水。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想确定。”
一脸凝重的翁照洋交代完这些事后,就先行离开了,郑笔文跟廖宇胖两人是头皮发麻,但不是翁照洋让他们起了这种反应,而是料事如神的翁伶慈!
他们打电话通知她,翁照洋“果然”起疑了。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你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电话另一端传来翁伶慈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