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我走不了?”她苦笑,“我很早就认清这一点了,但我不打算妥协,这样蛮横的爱,我无法接受,也承受不了。”
兰格格看著她,心中百味杂陈,如果她是她不就好了?她要走到哪里,玄纶也不会理她的,而自己多想当那个被他拥在怀中的女人,但月老显然将红线绑错了,才会让他们三人都这么痛苦。
“回到宫中:我会想法子帮你离开玄纶的身边,到时候你可别后悔离开他。”
“你要帮我?”凯瑟琳错愕的看著她。
她苦涩一笑,“与其说帮你,倒不如在帮我自己,虽然我一点也没有把握在你离开他后,他的目光就会来到我身上,但我可以这么告诉你,我讨厌你,也因为玄纶对你的好而妒忌你,对他也由爱转恨,但爱恨本来就在一线间,今日恨,明日爱,我知道自己离不开他了,能让你从他的生命中消失,我会很乐意这么做的。”
语毕,她转身离开,留下杵在原地,思忖著她那一席话的凯瑟琳。
但她没有太多独处的时间,一会儿后,玄纶就进来了,他将她拥在怀中,问:“兰格格跟你说了什么?”
她摇摇头,不想谈,而且她也相信一旦知道内容,他一定会震怒。
“我累了,想睡了。”她回到床上躺好后立即闭上眼睛假寐,玄给看著她,眸中有著若有所思的洞悉眸光,或许,一进宫,他就得跟皇额娘表明他要娶凯瑟琳的意愿,以免皇额娘在兰格格的煽风点火下,将她送离大清国土,回到她的国家。
他上了床,将她掩人浪中,对这个异国来的珍宝,他是绝不放手。
***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身传教士蓝装的德林在看到玄纶浩浩荡荡的返京除伍就在前方后,这段时间日夜赶路的疲意顿时消失了,他策马加速疾奔,飞快的追了上去。
但玄纶的轿子前后都有皇家侍卫随轿,他还没追上轿子就被几名侍卫给从马上逮了下来。
“不准再接近十二阿哥的轿子,不然,我们以乱党之名将你逮捕入狱。”一名侍卫看他的装扮,就知道他是来自异国的传教士,因此好心的提醒他就放了他,没想到他竟不死心,往轿子跑去,还大声嚷叫著,“恶魔,恶魔,我以上帝之名诅咒你,降罪于你,让你不得好死!”
他话语刚歇,就被侍卫再次押了起来,但玄纶已听到他的声音,被他摊在怀中的凯瑟琳更是眼中一亮,飞快的拉开轿帘,也没想到轿子仍在行进,就拉起裙摆跳下轿子,往德林跑过去。
“停轿。”玄纶示意轿夫停轿,下了轿,看著抱著那个传教士又叫又跳的凯瑟琳,他尝到一股酸意还有妒火!
注意到因这个骚动而下了轿的兰格格主仆,他瞥了两人一眼,使阔步往凯瑟琳走过去。
此时,凯瑟琳亦回头怒视著他,他相信那个传教士已经将他被关在衙门的事跟她说了。
“你大过份了,你为什么命令杨州府的衙役将德林关在牢狱十天后才将他释放?他犯了什么罪?”凯瑟琳怒不可遏的瞪著他。
他先瞥她一眼,再看看怒目瞪著他的德林后,优雅的耸肩道:“我给他机会选择的,如果他愿意离开扬州、离开你,我不会为难他,如果他想继续当你的护花使者,那我绝不允许,结果他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我只好找人将他关了,只是,”他嗤笑一声,“他的脚程还挺快的,被关了十天,这么快就追上我们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好像别人受苦是应该的?”她难以置信的频频摇头。
他俊脸一沉,“我不想跟你在这个上面打转,一入前面的官道,再走个半天,就可以进入北京城了,我想早点回宫,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语毕,他拉著她的手就要回轿子去,但她死命挣扎。
德林想追上前去帮她,但侍卫们立即上前挡住他,他气得发出怒吼,“十二阿哥,你是个恶魔,而我绝不含让凯瑟琳这个天使毁在你这个恶魔的手上的!”
天使?恶魔?玄纶停下脚步,挑高一道浓眉看著传教士,“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犹如残暴无心的恶魔,而纯洁善良的凯瑟琳是天使,你这个恶魔根本不配拥有她,你对她的染指、占有、甚至鞭刑、囚车等举动,这都是一个恶魔才自做的事……”
“住口!”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我不管你在追随我们而来的一路上听到了什么,但你都不可以以这样无礼的态度或言语来批评我,否则,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恶魔!”
“我不怕死,也不怕你们的残酷刑重,我是上天派来的子民,就是要替你们造些在尘世间为害的冤魂寻找一个救赎的方式……”
“够了!”玄纶气势狂嚣的朝他怒吼,“我没兴趣听你传教,聪明的话,现在就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要不,我绝对舍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不怕你!”德林铁青著脸,右手握著胸前的十字架。
“不!德林哥,我看你还是走吧,他……”凯瑟琳看了一脸淡漠的玄纶一眼,“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可是……”
“你走吧,若有回去俄国,请转告我的家人一声,我一切都很好,请……”她眼眶泛红,心儿一阵揪痛,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回家的机会了,“请他们好好保重身体。”语毕,她捂住嘴巴阻止啜泣声逸出口中,转身飞快的跑进轿子内,捂住嘴巴低声呜咽。
玄纶冷冷的瞟了德林一眼,转身回到轿子内,示意起轿。
队伍再次前进了,但德林在后面大声的叫喊著,“我一定会找人救你离开那个恶魔的身边的,凯瑟琳,我一定会的!”
自不量力!玄纶嗤之以鼻,但村凯瑟琳而言,她的心中却燃起一股小小的希望之光。
看著强势的将自己摔拥怀中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深爱著他,但他的蛮横自我也严重的伤害著她,而他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女人在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成亲的感觉有多痛、多苦,离开他,她会伤心,但她有时间疗伤复原,但若继续跟著他,她知道她的伤口将永远血淋淋的,没有结疤的机会而德林在看到队伍消失在视线后,他骑上马儿,决定要去寻求俄国驻中国使馆的公使帮忙,将这个蛮横阿哥对凯瑟琳的所有恶行—一道来,定要将凯瑟琳救出来。
他鞭策马儿,亦往北京行,但为了不再跟玄纶一行人碰面,他特别绕小道而行。
而玄纶等人在走了半天,已是日落,但附近只有一个纯朴的村落,小安子特别暗示主子是继续起路还是就在村落间找家宁静的四合院住下。
玄纶低头看著凯瑟琳,但她面然表情,他沉吟了一会兄,道:“就赶路回宫吧。”
“是!”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不远处突地转来女子的求救声,玄纶朝小安子点点头,小安子立刻施展轻功前去察看,过了好一合见,小安子回来了,一旁还多了一名疑似遭到欺负的年红女子,她披头散发、嘴角有瘀伤,身上的衣服被撕裂了,露出里面的肚兜,她的脖子上也有伤,手腕也有瘀痕,整个人看来惊甫未定,浑身发抖,颇具姿色的脸上不见血色。
“禀主子.奴才循著求救声过去,只看到道涵姑娘被弃在一捆荒道上,状甚狼狈,问她话,她可能惊赫过度,全身抖著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