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她肚子里的一把怒火可烧旺了起来,她眼珠子一瞪,“这位公子,要我回答问题,请先移开你的贵脚!”
“你一个人来?“他还是忽略了她的问题。
她咬咬牙,“是,还有两个骨灰坛,也许两人的魂魄也跟来了,而你呢,踩著我的手,还踩著他们的骨灰呢!”
闻言,玄纶浓眉微微一蹙,倒是移开了脚,死者为大,而且他也不想这尊贯之身沾了晦气,他甩袖转身背对著她,“侍卫,将她押著,跟著队伍到镇亲王府去。”
“是!”两名侍卫应声走了出来。
“什么!”凯瑟琳错愕的看著他一派泰然的回到他的轿子内,而两名侍卫却将她押了起来。
“喂,这算什么?你们大清国的人怎么这般蛮不讲理了随便就可以押人啊7我什么也没做啊!”
凯瑟琳边抗议边低身将那两个绸缎袋子捡起来,硬是不肯就范,但两名侍卫人高马大,她长得又娇小,哪能抵抗多久?这莫名其妙的就被押往镇亲王府去了。
夜幕低垂,苏州镇亲王府已是灯火通明,今日的贵宾十二阿哥玄纶与皇后之侄女兰格格茬临,整个王府里上至镇亲王何威豪,下至丫环仆从个个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一来十二阿哥虽非皇上所册封的皇储,但他却是皇后最疼爱的阿哥,若非脾气难以驾驭,再加上十二阿哥对未来皇位没有兴趣,皇后理应会跟皇上争取册立他为太子。
而十二阿哥除了脾气霸道外,文学武功不凡,再配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蛋,在众多阿哥及格格中,可是令人眼睛一亮的文武全才,莫怪乎他自恃甚高、傲慢霸道。
而兰格格也是金枝玉叶,皇后从她六岁时,就将她带入宫中,视为己出。
此时兰格格在稍事休息后,来到玄纶休憨的“清风苑”,这儿是王府的东厢,池塘、曲桥环绕,雕梁画栋,气派非凡,而她的“舒风楼”虽然豪华,但与这里一比,倒少了份静谧之美。
“玄纶,你将那个洋姑娘押了来,有何打算?”她在环视这儿的园林之美后,便将目光投注在玄纶身上。
此刻他双手当枕,和衣躺在床上,黑眸微闭,但她知道他并没有睡著。
见他不语,她走到他身边,在床沿坐下,“玄纶……”
“你休息完了,可以先到外面逛逛,我还想多躺一会儿。”玄纶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也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其实,连他也不知道将那个洋女人押来做啥?或许是乍见时的惊艳,也或许是她那不畏自己的尊贵身份,行为举止皆没大没小的抗御模样,总之,她就是比身边那些唯唯诺诺的官员或仆从还来得顺眼多,当然,如果她的穿著可以改一下更好。
兰格格咬白了下唇,眼眶微微泛红,她知道他对自己的痴心不屑一顾,她也知道他看一个爱一个,可却不曾爱过她。
她不明白,她有沉鱼落雁之姿,也有满月复文学,与他匹配绝不逊色,但他就是不喜欢她……玄纶从半掩的黑蹿中看到她眸中的泪水与怨忿,却没有半点的感动与愧疚,他本身是个傲慢的人,但她的傲慢也绝对不输他,纵然她对自己是温柔多情,但她那股散发的傲慢千金味就是碍他的眼,何况皇额娘老在他耳边嗡嗡作响,说她多适合当自己的妃子,让他对她就更没兴趣了”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小安子的声音随即在门外响起,“禀十二阿哥,镇亲王已备好酒席,这会儿正与苏州府府尹卢仁宏守在门外恭候十二阿哥。”
玄纶年仅十八,年轻气盛,这会儿心烦意乱的,哪管得了外头站著什么大官,“本阿哥还不想吃,也不想离开房间,你们自己去吃吧。”
“呃……十二阿哥是否身体有恙?要不要老臣请大夫过来瞧瞧?”何威豪对著紧闭的房门拱手作揖。
“甭了,只是——”玄纶撇撇嘴角,他好不容易可以离开皇宫到人人赞颂的江南走几个月,却在皇额娘的圣旨下,多了一个兰格格当跟班,他的兴致可说是大减了,而到这里,官员们还亦步亦趋的,烦都烦死人了!
“呃……臣斗胆,已是晚膳时间,是否请十二呵哥还是酌量吃些,免得饿著了。”卢仁宏也拱手作揖的请求。
十二阿哥的架子的确够大,但他的脾气更大,“你们怎么这么烦?本阿哥说不要就是不要,啰唆!”
“是!是!是!”两人吓得连连称是,不敢再多嘴,“那臣等先下去了。”
一会儿后外面就静悄悄了。
兰格格凝睇著仍然躺在床上的玄纶,那股处在皇宫多年而养成的傲气就浮上那张瑰丽的脸蛋,“你不饿,我可饿著呢?难道你不担心我跟皇后告状,说你让我饿著了?”
他以眼角余光睨她一眼,“脚长在你身上,你走出去,他们敢不给你吃吗?”
“你——”她气煞了粉脸,却无言驳斥。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脑海,他突地笑了起来,从床上起身就往门口走。
“你去哪里?”
“找美人去。”他头也不回的回答。
她毫不怀疑他口中的美人就是那个洋婆子,同为女人,那个洋婆子的外貌还真的很不同凡响,她的五官轮廓都很突出,是个让人一见就印象深刻的大美人,她真的担心她跟玄纶会不会看对了眼?她深吸口气压抑心中翻腾的妒火与不安,立即跟上前去。
玄纶派人将凯瑟琳关在清风苑二楼阁楼的最后一间客房里,但还没有走到那里,就听到房门内发出“砰砰”作响的声音。
“十二阿哥!”
“十二阿哥!”
两名侍卫一见玄纶来到,连忙一揖。
“开门。”他朝两人膘了一眼,两名侍卫连忙上前打开门上的锁链,再将门打开,而玄纶一踏进屋内,就看到房间里的柜子、桌上的茶壶、杯子,还有床上的枕头、被子全被扔在地上,乱七八槽的,一片狼藉。
而凯瑟琳一张粉脸气呼呼的站在床前,双手环胸,殊不知这个动作将丰满的上围挤出更明显的一道来·玄纶的一双眼睛就定在那里,但眸中没有色婬之意,倒有浓浓的轻蔑。
凯瑟琳一向聪敏,虽然年仅十七,但从小迸灵精怪,看人的眼神哪会看不准?
“你敢目露轻蔑?我告诉你,我从小就是这么穿大的,所以这是我的事,而你,我不管你是谁?总而言之,你凭什么将我押到这里关起来?我要离开!”
凯瑟琳真的很火大,这个俊男已经被她归类在拒绝往来户的“恶劣”之列,两人最好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她边想边往外走,没想到玄纶一个箭步闪身就挡住她的路,“你的中文很溜。”
“是,托我妈咪的福气,而你,则不知道是我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碰上的!”她撇撇嘴角,一脸不屑。
“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一个傲慢的女音蓦地响起,凯瑟琳立即将目光投注在门口那名身穿粉蓝旗装的中国美人身上,她长得也挺美的,跟她的嫂子朱情其实也有得比,但粉脸上的傲气跟这个帅哥一样,让人受不了,自然也无法喜欢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在跟谁说话,而且也不打算跟谁说话,我这儿提了两袋的骨灰,打算找个庙宇供奉他们去,你们最好都别挡路,免得我拿他们的骨灰撒你们,”她不客气的各瞪了这对俊男美女一眼,就往外走,但那个男人真的很令人生气,不管她怎么走,他就是能挡住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