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要叫大哥,哥——”她再将目光移到朱曼尧身上。眸中有着哀求之光,“这是艾魁克伯爵,我的未婚夫。”
她的哥哥?艾魁克眉头一皱,他不知道她还有个哥哥,但也难怪,她从不谈家人……
但既然是未婚妻的哥哥,艾魁克露齿一笑,伸出手道:“你好,大哥。”
但,朱曼尧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跟他握手。
朱倩陆续将索洛夫、爱莎夫妇,杰恩跟凯瑟琳介绍给哥哥,温尼伯一家人对他很热络,立即邀他参加明日的婚礼,并安排他在庄园住下,但众人都发现他神情凝重,心情好像不太好。
“肯定是搭了好几个月的船累坏了,再说也是就寝时间了。
霜儿。你先带你哥到客房里去睡吧。“爱莎体贴的建议。
对此,朱倩是求之不得,她很快的带着闷着一张脸的哥哥离开。
而一起跟他进来的郑成洋见朱曼尧神情怪异,再见他口中的朱倩这会儿却让人喊着霜儿,他也搞糊涂了,所以在朱曼尧上楼后,他也无趣的告辞离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变成叶霜?”
典雅的客房内,朱曼尧难以置信的看着妹妹。
“我代替叶霜上了花轿……”她娓娓道来事情的前因后果及她在这儿生活的点滴,但隐瞒了林嬷嬷假借下毒威胁她一事。
半晌,室内好静、好静,这样沉闷的静谧像是被层层的乌云笼罩着,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朱曼尧的表情很冷,黑眸潜沉的不见一丝波动,让朱倩看了觉得有些害怕。从小到大,她不曾看过哥哥有过这样的表情。
她不安的咽了一口口水,“哥,你在想什么?”
朱曼尧从不曾想过倩儿还会有勇气跟男人成亲,他认为她会畏惧男人,因为以往那些跟她成亲的男人全死了,但仔细的看着她,她变了好多,尤其那全身散发的知性与成熟气质。让他居然有种攀附不上的感觉。
他深深的吸了一日长气,摆月兑那沉重的思绪,对着她说:“这么说你明天要以叶霜的身份跟艾魁克结婚?”
她点点头。
“你爱他?”
她毫不犹豫的再次点头,而这激怒了朱曼尧。
冻人寒光,“难道你不怕克死他?”
她摇摇头,心情倒是笃定了些,因为她也涉猎了不少迷信的书籍,所以她定定的看着哥哥,“我想不会有事了,再说,我来这儿快一年,那个诅咒也不曾出现。”
“那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他冷笑一声。
她皱起柳眉,困惑的看着哥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绷着一张脸,突然伸手探往胸口后,又立即扬手指向墙上的一幅风景画,但由于他的动作快速,她根本没看到他从胸口拿出什么又射出什么?
“去看看。”
她困惑的走到那幅画前,但什么也没有。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她身边,右手掌放在画像上,施展内力。
一根细针即缓缓的从画布里一寸寸的移了出来。
“倩儿,你也懂针灸,若这根针插入的地方就是人的死穴?
或者该说得更清楚点,其实你克死的那七个新郎全都是这么死的,那你听明白了吗?“他边说边从怀中拿出随身的针灸布袋,将画布上的那根针放回去,从容的再放回怀中。
血色自她脸色褪去,她踉跄的倒退两步,难以置信的瞪着一脸冷意的哥哥,“骗人!骗人!怎么会?怎么会?”
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定视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我爱你,我绝不容许另一个男人拥有你。”
她惊愕的跌坐在地上,胸口像是被千斤重的重担沉沉的压迫着,好难过……但怎么可能?她喃喃的地道:“可是……可是你是我的哥哥!”
“但你知道我们不是兄妹。”他咬牙切齿的提醒她。
她痉挛的咽了口口水,“但你也该知道我是把你当成亲哥哥的,只是哥哥你怎么可以?我曾真的以为自己被下了咒,天天惶恐不安,就怕又害死了哪个人……”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她倒抽了口凉气,惊恐的看着他,“为什么在这时候告诉我真相?
难道明天——“
他抿抿唇,冷酷的道:“没错,我不要你嫁给艾魁克,告诉你真相,你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不然明天又多一名冤死鬼。”
她打个寒颤。泪水迅速盈眶,“你怎能这么惨忍?”
“我会告诉你真相,就是因为我不够惨忍,要不然。我可以同样神不如、鬼不觉的以一针夺走他的命。”他深吸了一口气,凝睇着泪如雨下的她,“你爱他,所以我为他留了条活命,但能不能一直平安无事,则要看你怎么做?”
“我——”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跟我走,离开他,永远的跟哥在一起,他就能平安无事。”
闻言,她像是置身在寒冷的冰窖里,全身冷得发颤,要她离开艾魁克跟着哥哥?不!怎么会这样?再见到亲人,她是多么的狂喜,而此刻,她发寒的心却一寸寸的冻结成冰,她离幸福为何如此遥远?
但,为了艾魁克的生命,她也只能擦干眼泪,去找艾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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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婚礼取消?”
房间内,艾魁克难以置信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朱倩,“为什么?我们等这一天等多久了?难道是凯茜的问题?你看到我不再理她了,但她不愿意离开莫斯科,我也没办法。”
“不!不是因为她,艾魁克。”朱倩好想哭,但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让艾魁克发觉她的异状。
“那是什么原因?”他握住她的双手,深情的凝视着她。
看着这张深爱的容颜,朱倩几乎止不了心中的难过与悲伤,她的思绪好乱,她根本想不出任何取消婚礼的理由,她想不出来。
“霜儿,你人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很苍白。”他忧心困惑的轻抚她的脸颊。
老天爷,她真的想不出理由搪塞,那她只有悄悄的走了……
她哽咽出声,倒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霜儿,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艾魁克将她拥在怀中,面色忧郁。
为什么?她要的幸福如此困难,她历尽千辛万苦才能跟怀中这个男人结婚。原以为一切都苦尽笆来,为何哥哥——“我去找大夫。”瞧她泣不成声,艾魁克不放心,先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躺下,欲直起身出去找大夫时,她却握住他的手不放,他皱眉,“霜儿?”
就这一晚,就只有这么一晚了,她闪烁着泪光的黑眸中有着深情与痛楚,但她要为自己多留一晚的记忆,“爱我,好吗?”
他错愕的看着她,被她今晚的言行举止搞迷糊了!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先在床沿坐下,“你怎么会说这种话?
不,你真的不太对劲,而且——“他有些无措的笑,”明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你怎么——“
“不,就今晚,今晚好吗?以你的唇、你的爱拂去我此刻的不安与悲伤,求求你,求求你。”
一抹温柔在他澄净的蓝眸绽放开来,他微微一笑,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原来你在担心明天的婚礼,放心,一切准备就绪了,你就等着当我的新娘子就好了。”
“不!我不要等,我今晚就想跟你在一起,好吗?求求你。”
她泪流满面的低声哀求。
提早一晚洞房又如何?艾魁克勾起嘴角一笑,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一手轻轻的拭去她颊上的热泪,不再让他爱的女人泪流满腮,他倾身吸吮她的泪珠,慢慢的移到她美丽的樱唇,再来到她的鬓边,逐步的卸下她的衣衫,以温柔与深情的唇与眼,在她赤果的身上来回的游移着,一直到幸福的乐曲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