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一声,投入他怀中痛哭失声,可以了,他还愿意当她是妹妹,她满足了、满足了,在这个世界上,她不会只有一个人,她还有一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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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敲门声又起,坐在病床上的康蕾瞥了房门一眼,看到开门进来的是一个推着四轮推床的白袍医生。
“康小姐,请躺上来。”皮肤黝黑的白袍医生朝她笑了笑,示意她移身躺到推床上。
康蕾皱起眉头,“我吗?”
“你手臂的X光片上面有一些不明的黑点,我们希望你再去做断层扫描,找出那些黑点是什么东西。”白袍医生边说边扶她下床,让她上了推床再躺平下来。
康蕾看着这名从未见过面的医生,不由得又问:“为什么我从没看过你?我的主治医生不是陈医生吗?而且,”她愈想愈不对劲,“刚刚黎皓风才说我的伤口没有感染可以办出院,你……”一个不好的预兆一闪而过脑海,她挣扎着要起身,冷不防地,一块带着异味的白布罩向她的口鼻,瞬间,她脑袋一片空白,下一秒整个人已昏过去。
白袍医生冷笑一声,拉起推车上的白布将她从头到脚的盖住,一看长廊上没人后,推着她步出病房,搭了医用的电梯先到地下室的太平间门口,再将推车摆放在门口边的走廊,月兑上的白袍,扔进在一旁的垃圾桶后,他将昏厥的康蕾连着白布包起来扛在肩上,快速的从另一个安全门下了地下二楼的停车场,将她放入休旅车的后座,快速的驾车离开医院,驱车往东北角一处偏僻的海滨,而岸上有一个小木屋。
丁强将康蕾抱到小木屋里,以备好的绳子将她的手脚捆绑起来,再拍拍她的脸,“醒醒,醒醒。”
康蕾悠然的苏醒过来,却看到那个医生。她皱了眉头,低头看着被捆绑的双手双脚,再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这张浓眉大眼的脸庞,“你根本不是医生,你到底是谁?”
他冷笑一声,“我叫丁强,你不认识我,但你的男朋友认识我,而且,我快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了,连想探望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成了问题!”他眸中闪过一道伤痛,但很快的恢复成冷光,“你的男朋友如果合作,动作也够快,那他就有机会抱抱你,要不,你们就只有下辈子再见了。”
她脸色刷地一白,看着他步出小木屋外,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约莫两三分钟后,他走向她,将手机放到她的嘴边,“说话。”
“说、说话?”她咽了一口口水,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叫黎皓风的名字,他正在线上!”
闻言,她迫不及待的求救:“黎皓风,是我,他是丁强,他要杀我……”
“够了!”丁强冷笑一声,将手机拿起来接听,“听到了吧!黎皓风,她的命在你身上,我要你做的事,你愈早做好,她离死神就愈远。”语毕,丁强切断电话,冷冷的看着一脸惊恐的康蕾,转身再次步出小木屋外。
康蕾此时是心惊胆战、惶恐不安,但她告诉自己绝对要冷静,侦探都会遇到这种危机,她得看清楚自己的所在地点,看看有什么可利用的工具,然后制造机会逃跑……
只是想很简单,要做可难了,这个小木屋空荡荡,什么也没有,难道她只能坐以待毙?
翁抬抬
在不见康蕾的病房内,黎皓风凝重的看着手中已断讯的手机,脑中一片空白。
又有女人要因他而死了?!
不!不行!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打电话给叶鹏,约好在河滨公园的停车场后,他连忙步出病房,却差点撞到老女乃女乃跟齐玲玲。
“怎么这么急?”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老女乃女乃跟齐玲玲同时开口。
“我出去办点事情。”他没有多说,快步的越过两人离开,可两人再次将目光移回病房时,这才看到康蕾并没有在里面。
“人呢?”两人面面相觑,再想到黎皓风离开时那凝重的神情,两人决定到楼下柜台问问,康蕾是否已办出院手续,而在得知她并没有出院后,老女乃女乃惟一想到的是康家人趁她不在意时,将康蕾接走了,气不过的她拉着媳妇直奔康家。
而另一方面,黎皓风在驾车到河滨公园的停车场不久,叶鹏也已开车过来,将车停在黎皓风车旁的停车格里。
“康蕾被丁强抓走了,很显然的,他知道叶祥疗养院四周埋伏不少警力,而且也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所以他要我自己设法带他母亲离开疗养院,甩掉你们警方的人员跟踪,到他指定的地点,不然,”神情凝重的他双手握拳,“隔天,他就会告诉我到哪里找康蕾的尸体。”
叶鹏也一脸愁容,“丁强果然是个神秘的无影杀手,我们这么小心,他居然还这么清楚我们的关系。”
黎皓风眸子一黯,他一直以为他会逮住他,没想到,他的动作比自己还快,“我必须照丁强的指示去做。”
叶鹏浓眉一皱,“他母亲已病入膏肓,他要你将她带去哪里?”
“我不能说,但我一定要带她走。”
“皓风,这是我们逮住丁强的机会,我们找个人假扮他母亲,布下天罗地网逮住他,一旦他愿意在法院做污点证人,指出洪庆洲是那件血案的幕后主使……”
“不是他,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是林新峰,那也是我为何这段时间逐步夺回集团主控权的原因,我要逼他再起恶心,逼他露出真面目……”黎皓风娓娓道来康蕾在洪庆洲的日式豪宅见到林新峰等后续发生的事。
“这……”叶鹏无言以对,果真是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
“从我回到钜明集团开始,我就找了一个开征信社的朋友暗地跟踪掌控林新峰的一切行踪,并将以往卧底在黑鹰盟得到的一些相关资料都交给他,他叫柳谦扬,地址在台北东区四段的千禧征信社,他那边有一些资料,叶局长可以过去看看,我会先打电话告诉谦扬你要过去,或许借由那些资料,我们可以同时揪出林新峰跟洪庆洲这两个丧心病狂的禽兽。”
闻言,叶鹏才明白黎皓风是个深具谋略的人,“我不知道原来你在‘双管齐下’,既找我帮忙,还找了征信社。”
“我面对的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吃人狐狸,能逮到他,什么事我都愿意做。”他神情一冷,但在思及康蕾的安危后,那抹冷峻随即被忧心取代,“请叶局长撤掉疗养院四周的警力。”
“可是……”
“我不想再看到一个深爱我的女人因我而死,如果再来一次,我会承受不了,我会疯掉。”他定定的注视着神情凝重的叶鹏。
他妥协了,“好吧,但你自己小心一点,也希望诚如你所说的,你的朋友那里有实用的资料可以让我们揪出那两只狐狸。”
“谢谢你,局长。”
他点点头,打电话给在疗养院负责指挥的警员,指示撤掉相关的埋伏警力后,随即开车前往千禧征信社找柳谦扬。
而黎皓风则直接前往叶祥私人疗养院,将丁强的母亲丁林鹃抱到后座躺下后,飞车直奔东北角海岸,而一路上他都是心惊胆战的,据驻院的医生说,丁林鹃仅一息尚存,随时有可能离开人世。
“丁妈妈,请你撑住,你儿子还想见你一面。”这是黎皓风一路上一直对着丁林鹃说的话。
但她显然撑不住了,在他抵达那处偏僻的海边小木屋时,丁林鹃喃喃的说了句,“要……丁强……回……回头是……岸……”便咽下最后一口气了。